这个简单到极致的问题，此刻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横亘在所有观众的心头，让他们感到了比面对丘比那宇宙级阴谋时，更加深沉的，发自灵魂的困惑与不解。
《斗破苍穹》世界，魂界。
魂天帝坐在他那由无数怨魂铸就的白骨王座上，英俊而邪异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迷茫。
他策划千年，以整个中州大陆的生灵为棋子，不惜掀起灭世之战，其最终目的，是为了夺取古帝洞府中的帝品雏丹，晋升斗帝，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与永恒不朽的生命。
他的每一个行动，都充满了明确的“利益”导向。
可这个小丑……
【魂族族长·魂天帝】：（黑色灵魂火焰剧烈跳动）无法理解……本座完全无法理解！他不要钱，那他要什么？权势？力量？永生？可从他之前的行为来看，他似乎对这些也毫无兴趣。
【魂族族长·魂天帝】：一个毫无欲望的生灵？这不可能！只要是生灵，就必然有其渴求之物！他到底图什么？难道他做这一切，真的……就只是为了好玩？
魂天帝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这种“未知”的烦躁。他可以对付任何敌人，只要他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但面对小丑这种“无所求”的怪物，他那套玩弄人心、利诱威逼的手段，将彻底失效！
这让他感到了久违的，一丝不安。
《龙珠》世界，弗利萨的宇宙飞船内。
宇宙帝王弗利萨那标志性的“哦嚯嚯嚯嚯”的笑声，早已戛然而止。他翘着兰花指，端着酒杯，但杯中的宇宙佳酿，却再也无法让他品尝出半分滋味。
他那张白色的脸上，优雅的笑容已经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愕、狂热与一丝丝恐惧的，极度扭曲的表情。
他毁灭星球，是为了商业利益，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强大，是为了消除潜在的威胁。他的一切暴行，都建立在“自我”这个绝对核心之上。
但小丑烧掉钱山的那一幕，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固有的认知！
【宇宙帝王·弗利萨】：（弹幕的字体在微微颤抖）不……不是为了好玩……
【宇宙帝王·弗利萨】：他是在……享受！他在享受那种将所有人都视为珍宝的东西，在他们面前，亲手毁灭的快感！他在享受所有人的不解、恐惧、和疯狂！
【宇宙帝王·弗利萨】：毫无利益的混乱……不为自己的混乱……纯粹为了“混乱”本身而存在的混乱……哦嚯嚯……哦嚯嚯嚯嚯嚯……这……这真是……
弗利萨的笑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笑声中充满了癫狂与战栗。
【宇宙帝王·弗利萨】：真是……太美妙了！！！
他仿佛发现了一个新世界！一个比他所追求的“力量”与“征服”，更加极致，更加纯粹的，名为“混沌”的艺术！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在火光中微笑的小丑，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将某个非赛亚人的低等生物，招至麾下的冲动！不，甚至不是招至麾下，而是……想要观摩！想要学习！
就在诸天万界的枭雄与恶棍们，都陷入各自的逻辑怪圈，无法自拔时。
天碑的画面中，哥谭市，蝙蝠洞内。
那位忠诚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关于小丑那疯狂而无解的行径，用他那苍老而睿智的声音，为这场席卷诸天万界的困惑，做出了最终的注解。
一道由天碑转化，带着英式优雅与深刻无奈的旁白，响彻在所有人的脑海。
【我曾和朋友在缅甸追捕一个强盗。他专门偷窃宝石。但当地人说，他偷的宝石，从来不会拿去卖，而是……全部送人。】
【我们想抓住他，但怎么也抓不到。因为他根本不在乎钱，所以他可以做任何事。】
【有些人，他们的行为，超越了逻辑。你无法收买他们，无法恐吓他们，无法和他们谈判。】
【有些人……】
画面，定格在了那张被烈火映照得忽明忽暗的，涂着油彩的笑脸上。
【……就想看着这个世界燃烧。】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创世之雷，狠狠地劈在了每一个观众的灵魂深处！
它简单、直白，却又蕴含着最深刻的恶意与最恐怖的真相！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他什么都不要！
他什么都不图！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欣赏！欣赏这个世界，这个被所谓的“秩序”、“规则”、“道德”所包裹的世界，一点点分崩离析，最终化为一片火海的美景！
这是一个，纯粹的，无可救药的，世界毁灭的欣赏者！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