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在别人父亲灵位前骗单纯儿子的心。

骆悠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是真的肮脏啊,难怪娘亲总骂她是贱种。

她身上流着跟负心汉父亲一样的冷血,如今也即将做跟她爹一样利用完“爱人”就抛弃“爱人”离开的事。

唇上贴上一抹柔软。

骆悠垂眸,冷冷看着少年绯红的脸颊,和清澈明亮的星眸。

赵起尘笑弯了一双眼睛,嘴唇贴上去,再伸出舌尖舔舔,像只勾引人的纯洁小猫咪。

他个子比骆悠高,但却好像处于卑微的下位,不敢太大胆放肆,只敢一点点的去碰,去试探,想让骆悠把紧抿的唇分开。

骆悠觉得蛛毒似乎根本没清理干净。

在赵起尘低低说:“悠悠阿妹,我快站不稳了”时,勾住了少年劲瘦的腰肢,反客为主,撬开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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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的青山下,坐落着一片灰色吊脚楼。

金秋八月,不远处稻田金黄,骆悠目力极佳,还能看见有苗人在田间劳作。

荒唐了一夜,因为赵起尘手臂和腿上都是伤,骆悠不得不控制着幅度。

可是总是差一点。

最后少年竟然红着脸让她坐在了上面。

赵起尘满足地睁开眼睛,手臂朝旁边一伸,发现被窝是空的,他心里一慌,差点都忘记自己现在是身上有伤的虚弱人士,要爬起来找人。

却看见倚靠在窗户边的骆悠。

心里瞬间安定下来,沙哑的嗓音昭示着昨夜他叫得有多大声:“悠悠阿妹,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骆悠没有回头,也没说话。

风拂过少女乌黑的发丝,单薄窈窕的身段被榻上少年贪婪的用目光流连。

没听见骆悠说话,赵起尘抿了抿唇,乖巧地掀开被褥,找衣裳穿好,红着脸跟小媳妇儿似的:“我去给悠悠阿妹做饭,悠悠阿妹,你早上想吃什么?”

骆悠终于转过了头。

少女即便不染粉黛,也美得如同玉像。

“赵起尘,草药怎么没起作用?”

骆悠清眸冷对,看着少年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露着的痕迹,疑惑地拧眉,昨夜做的比上次还要多一次。

这实在不像她。

昨夜很像是蛛毒再次发作的样子。

可她分明已经喝过赵起尘采回来的草药。

赵起尘眼睛无辜地眨了眨,肩膀也朝后缩了缩,像是被骆悠提起裙子就不认人的清冷给吓到了,小声说:“我、我也不知道,难道是草药采错了?”

骆悠语气听不出喜怒:“……错了?”

赵起尘声音染上哭腔:“对……对不起,悠悠阿妹,那天我踩空了摔下来,就随手揪了一把草药,我、我怕你觉得我没用,就、就说这是解药……”

“对不起悠悠阿妹,等身体好一点,我再去给你采一次。”

骆悠心里的怒火,对着泪眼盈盈的少年,想发却无处发泄!

赵起尘非常符合“绣花枕头”这个称呼。

中看不中用。

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床上动不动就是我不行了。

出门采个草药,摔了不止,还采了个假药回来。

五官精致得昳丽璀璨,哭起来比被抢了糖葫芦的小孩都快。

骆悠不吭声,但冰冷的视线凉飕飕落在赵起尘身上。

赵起尘艰难地穿好衣裳,拄着拐杖走过来,想去亲亲骆悠以示讨好。

骆悠盯着那两瓣红润的唇,想到昨夜这里亲过哪里,把头偏开了:“去洗漱。”

赵起尘见她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乖乖地应了声,拐杖噔噔噔地下楼去洗漱做饭。

骆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底线到了赵起尘这,能一低再低,跟中了蛊似的。

骆悠被自己“中蛊”的想法惊了一下。

早饭骆悠没有下去帮忙,她有意疏冷,但赵起尘似乎没有觉察到,饭菜摆上桌后,不断给她夹菜。

少年的殷勤,显得骆悠更像他那个渣父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反常,很可能是被下了蛊,骆悠心底就生出一片凉意。

莫翁阿叔从刚开始每天来给赵起尘看伤换药,到后面间隔两三天才会来一次。

到了蛊葬节这天,赵起尘额头上的伤疤已经结痂脱落,手臂和腿上的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抛开拐杖也能走路。

骆悠想到今日赵起尘会以何种身份把她介绍给苗民,黛眉轻轻蹙着。

“悠悠阿妹,你这几天对我很冷淡”,少年委屈的腔调在骆悠耳旁响起。

骆悠淡淡看他一眼。

昨夜少年把手伸到她的腰上,深夜里两人四目相对,赵起尘修长的手指钻入了她的衣襟内,红着脸小声控诉:“悠悠阿妹,好几天没有了……”

骆悠抓住他的手腕:“你伤还没好。”

赵起尘凑唇上去亲了亲她的脖颈,去舔蝴蝶刺青:“已经好了,不严重的,都是皮外伤。”

骆悠眼底却没有半分欲望。

她回想前面两次,自己异常的失控。

确认自己应当是受了蛛毒的性信息素影响。

现在蛛毒约莫已经清除了,她看着埋首在她颈窝里吐息的少年,眼眸一片清明,心中只有对他的利用。

“是吗?”骆悠不置可否:“怎么样算热情?”

赵起尘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心里叹息,他的小蝴蝶,似乎内心又动摇了。

他伪装的不好吗?

不像那只受伤的弱小可怜小白兔吗?

怎么能对他态度时冷时热!

赵起尘垂下眼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片刻后执拗着一双红眸控诉地看着骆悠:“悠悠阿妹,你是不是后悔了?”

蛊葬节还需要赵起尘的助力。

骆悠深吸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没有。”

“我不信”,少年咬紧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尾通红,“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如果不是染了蛛毒,误打误撞和我解毒,你、你根本不会碰我对不对?”

骆悠不吭声。

赵起尘说的都对。

赵起尘泪珠悬悬荡荡,最后崩溃般滚落下来,划过白嫩的脸颊,砸在冷硬的地面。

他忽然松开手,像是意识到被辜负的小媳妇一样倔强愤恨地看着骆悠:“你又不说话,总让我自己猜,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走!!你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