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纯情将军火辣辣,苗疆少年沦陷啦 > 第4章 传言不可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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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芜看着一老一少背着竹篓走远,担忧地朝骆悠道:“小姐,阿棋明日若是不来怎么办?”

骆悠道:“他会来的。”

“小姐为什么这么笃定?”

骆悠收回视线,看了眼手中的草药:“他有什么骗我们的理由吗?”

绿芜歪头思忖:“好像是没有”,她慢慢也思索过味来,“而且阿棋描述的青霖公子样貌分毫不差,他肯定是见过青霖公子。”

目光落到骆悠手中的草药上,绿芜添上笑颜:“小姐,奴婢还是第一次见苗疆少年,他长得好俊俏,人也热心,竟然还给咱们送草药……”

“小姐,咱们找个地方,奴婢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绿芜心思单纯,数日担惊受怕,在这一刻化作烟云消散,她只觉得她们运气真是太好了。

小姐受伤需要草药,就有人送来了草药。

等明日阿棋把青霖公子带来,他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骆悠听着绿芜叽叽喳喳,眉心却轻微凝着远处少年消失在密林里的身影。

这个叫阿棋的苗疆少年,当真如他澄澈洁净的外表一样无害纯粹吗?

那几句叽里咕噜的苗语,当真是他所表达的意思?

然而心中虽然有怀疑,骆悠也无法在荒无人烟的密林里拒绝一个可能能带他们离开苗疆的希望。

河边,绿芜重新替骆悠清洗处理了伤口。

白日光线更足,绿芜看着小姐身上斑驳的伤痕,心疼得眼睛湿汪汪的,生怕一个用力把小姐弄疼了。

骆悠一个被上药的,反倒比绿芜这个上药的看起来更淡然,除了碾碎的草药抹上皮肉时,脊背轻微的痉挛表达了她的不适,神情并未有所变化。

不远处的密林之中,折返回来的少年一直凝望着河边,将碰过骆悠的手指凑到红润的唇边,怜惜的一一吻过。

风将树叶刮得哗哗作响,少年身上的银饰也随着风声碰撞出银铃声,像是魔鬼在微笑。

阿棋给的草药很有效,骆悠的伤口没有再继续溃烂。

这一晚也是主仆二人逃进密林的几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晚。

清晨,骆悠被身体滚烫的体温灼醒。

昨日用草药简单处理过,但是夜里林间温度低,简陋的破庙并不能阻挡风寒,她现在有些发热,浑身发软,没有力气。

绿芜还在睡,时不时发出细小的呼噜声。

骆悠嘴唇发干,撑着起身,喝了点水。

喝完水,她朝破了洞的窗户往外看,根据这几日对密林的判断推测时辰。

应该是快辰时了。

依照昨日约定的时辰,阿棋快来了。

骆悠没有叫醒绿芜,她们这几日不断奔波遇险,多次险象环生,绿芜担惊受怕,累坏了。

让她多睡会儿。

骆悠就这么坐着等天光大亮。

绿芜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叫。

她在梦里吃遍了美食,醒来时,破旧的庙宇和灰暗空气里的粉尘告诉她,回到汴京大吃大喝只是个梦。

绿芜垮起个小脸,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叹完气捂着肚子朝骆悠那边看了眼,惊道:“小姐,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骆悠说:“没醒多久”,她刚刚也听到了绿芜肚子叫的声音,问,“饿了?”

绿芜肚子不争气地又叫了声,她脸顿时红了,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这算什么事啊!

她比小姐年岁大,又是奴婢的身份,可处处却是小姐照顾着她。

“等会儿在去山里转转,看能不能弄点吃的”,骆悠说。

绿芜点头,想到什么,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凑到窗外看:“小姐,什么时辰了?阿棋今天来的话,咱们能不能找他要点吃的啊?”

山里吃的最好的一顿就是狼肉了,但盐巴都没有的狼肉,吃到嘴里还带着淡淡腥味,绿芜如果不是饿狠了,断然不会想吃这种山间行走的凶猛野兽。

骆悠朝外面的山道看,迎着晨曦的微光,颀长俊美的少年一步步朝着破庙走近。

明明离得很远,但骆悠似乎能看见乐天派少年唇角荡漾的笑容,和阳光下的向日葵花田一样朝气蓬勃。

身影渐渐走近。

骆悠打开庙门,绿芜眼睛亮亮地跟在她身后出来。

“小姐,阿棋来了!!”

“咦,那是什么?”

人影缓缓临近。

看见被绑在一头野猪身上的青霖,绿芜眼睛顿时瞪大,嘴巴也张成了个圆形。

这……这也……

昨天阿棋不是说把青霖公子背过来吗?

怎么把青霖公子绑在野猪身上……

山峦之间,雾障弥散。

野猪背上的青霖脸色惨白,显然这一路颠簸,让他的伤腿反复摩擦受损,惨淡的俊脸和冻得乌青的嘴唇,衬得他额心一点朱砂愈发昳丽红艳。

阿棋嗫嚅道:“抱歉,他有些沉,山路太陡,我担心路上不小心把他摔了,就牵了家里唯一一头小猪,把他带过来了”。

“山里食物不丰,我带了盐巴和调料,晚点把这只小猪杀了,阿妹们这几日就不用挨饿了。对了,我还给阿妹带了被褥……”

少年有些局促不安地抿了抿嘴角,小心翼翼看向骆悠,像是怕她生气。

骆悠被扯回视线,看着阿棋:“没事,多谢你帮我将人带来,还给了我们食物和被褥。”

她声音比昨日更沙哑一些:“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留在蚩尤庙?”

“因为他的腿摔断了呀”,阿棋狭长的眼眸里充满了纯粹,“如果还想要这条腿,就得先养好腿,才能走出这片密林。”

两人说话时,青霖一直看着他们。

闻言,青霖哂笑道:“将军不会管我的,她不会在乎我是不是个残废。”

“是吧,骆将军?”

青年生得太过俊秀,眼如秋水含波,静时水面无澜,动时水波摇曳,然而深邃的水面之下,是难以触及的深沉。

骆悠没有搭理青霖,只是看了若有所思的阿棋道:“我们的确要在此地多留段时日,谢谢你带来的食物和被褥。”

说完,去解青霖腿上和猪绑在一起的绳索。

挪动间碰到了伤处,青霖疼得闷哼了声:“将军还真是……”又嘶了一声,青筋鼓跳,“汴京传言将军是温婉知礼的大家闺秀,看来,传言不可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