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笑道:“今天来了,以后都是兄弟,宁老弟有话直接说,不必藏着掖着。”
宁毅:“那我就说了,不瞒诸位,我也纳闷儿呢,昨晚我在这春月楼喝酒吃肉睡姑娘,睡得好好的,突然闯进来一群黑衣大汉,拿着刀指着我的脑袋说。”
‘宁毅是吧,敢阻挠滇南和大夏的议和大计,小心你的脑袋!’
“你不知道,那群狗东西,那叫一个嚣张,他们连我爹都不怕啊!”
“后来,回到家,发现又是各种威胁的手段,这日子真没法儿过了啊!后来,我爹说,是因为他挡了别人的路,不敢动他,就来找我麻烦了。”
此言一出,众人虽觉离奇,但见宁毅说得颇为真诚,也是纷纷出言安慰。
而对于赵俊来说,是真是假却不重要。
他笑了笑:“宁兄弟受苦了,不瞒宁兄弟,我们几个准备组建了个兄弟会,大家互相扶持,不知宁兄弟有没有兴趣加入?”
兄弟会?
这名字宁毅摇了摇头:“我爹说过,玩女人可以,拉帮结派,朋党不行,他会打断我腿的。”
赵俊:“令尊说得对,官场上最忌讳的是朋党,可咱们又无官身,算不得朋党,再说了那群文官儒士一个个老师学生相称,他们就没有朋党吗?”
“当今朝堂上,严党,高党,王党各自把持关键位置,反倒是我等勋贵子弟被人排挤,实在是令人唏嘘啊!”
“是啊,是啊!”
众人帮腔着,宁毅则衡量着其中的得失,很显然这些人是想拉自己下水,他何尝不想拉他们下水呢。
他宴请这些人,就是为了找几个为他接下来所做的事情背锅的。
“诸位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再不加入,岂不是不给诸位面子?”
“我愿入会,敢问会长是谁?”
赵俊笑了笑:“是老兄我,兄弟你有胆识,有魄力,我提议宁兄弟为副会长,诸位以为如何?”
“同意,同意!”
就这样在一众勋贵子弟的吹捧下,宁毅成为了兄弟会的副会长。酒过三巡,菜过无味,宁毅直接抛出重磅消息。
“诸位,我听说那三日后皇上要举办狩猎大会,据说那头名的奖励是迎娶九公主夏清欢,诸位可有想法?”
众人微微一愣,一旁的赵俊却是颇为意动,夏清欢那可是一众公主众有名的美人儿,谁不眼馋谁傻子?
只是此事他也是刚知道不久,这还得得益于他的人脉,没想到宁毅已经提前知道了。
看来这传闻中的纨绔子弟也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嘛。
“不知宁兄有何见地?”
宁毅义愤填膺道:“谁娶公主不重要,重要的是绝不能让那癞蛤蟆王子娶!”
“癞蛤蟆王子?”
众人不知所云。
宁毅:“就是那滇南王子,长得丑想得美,不是癞蛤蟆是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没错,绝不能让九公主殿下嫁给滇南那其貌不扬的家伙!”
宁毅看向赵俊:“我提议,我等尽皆参会,之后全力支持赵兄,到时候一定力夺魁首。”
赵俊眼前一亮,这本就是他今日的目的,没想到被宁毅给说出来。
但明面上还得找个说些冠冕的话。
“这不好吧,滇南和大夏议和乃是两国大计,这这突如其来的狩猎大会我看本就是给滇南人一个台阶下,我等要是坏了朝廷的大事!”
“什么大事不大事?泱泱大夏难不成还要靠一个女人来守护?诸位,咱们可都是带把儿的爷们儿,岂受这等气?”
“只要咱们赢了,那滇南有气也只能憋着,谁让他们技不如人?”
宁毅一拍桌子,那骨子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血勇和酒精,一时间也影响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对,干他丫的,一群蛮夷,还想娶我大夏公主,我反正不答应!”
“我也不答应!”
“赵兄,为了大夏的颜面,为了九公主的幸福,你义不容辞,咱们干了这杯酒,助力赵兄!”
“干!”
“干!”
众人推杯换盏,喝得一个个酩酊大醉,宁毅也被春月楼的伙计抬到了雅间休息。
待其走后,宁毅突然睁眼,翻身而起,随即身形消失在房间中,一间一间地摸了过去。
他今日前来,除了拉拢这群勋贵子弟,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查探到底谁在幕后捣鬼。
宁毅凭借前世所学的潜伏技巧,一间一间的查了过去,期间难免看到一些香艳的场景,不过都被宁毅一眼略过。
这春月楼的但凡漂亮的姑娘,他哪个没有深入浅出的交流过,毕竟那十几二十两银子可不是白花。
倒是那花魁沈星如,宁毅还没来得及碰,而也正是宁毅今晚查探的目标!
……
春月楼,三楼,一间幽静的房间内。
房间内,沈星如正对镜卸着头顶上的装饰。
她一袭白色纱衣,如烟似雾,衬得肌肤胜雪,眉如星画,唇不点而赤,眸不点而漆,眼尾微挑,似含霜雪,又似藏了万千星河。
“小姐,护法大人说今夜前来至今没有消息,你还是先歇息吧。”
沈星如:“对了,那群二世祖呢。”
丫鬟:“那群勋贵子弟都喝大了,大部分走了,一些留在这里过夜,还没人买单。”
沈星如笑了笑:“些许银钱算不了什么,要是能拉拢一些人入教,对于圣教来说更为划算。”
“宁毅呢?”
丫鬟回:“喝醉了,如今正在天字号房间呼呼大睡。”
沈星如:“那就不用管他!”
一开始,沈星如见宁毅带着一大票勋贵子弟来春月楼,还以为是来找她麻烦,毕竟只要不是傻子,昨晚在这儿出了事儿都应该会来质问。
可如今看来,恐怕那宁毅还不知道昨晚闯了多大的祸事。
沈星摆了摆手:“没事儿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是,小姐,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沐浴了,若有需要随时叫奴婢。”
沈星如微微颔首,丫鬟退下后,沈星如缓缓走向屏风后面,褪去身上的衣衫,露出光洁如玉的后背,香肩上有一处蝴蝶形状的文身。
可就当她脱得精光进入木桶中沐浴时,沈星如突然猛地转头看向门口处。
“谁?”
阴影中,宁毅面带欣赏地走了出来。
“不愧是本公子花大价钱买的花魁。”
“宁毅!”
沈星如一惊,要知道此处阁楼颇为隐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更何况外面还有教中弟子把手,对方怎么可能绕过他们无声无息的靠近自己。
更是将自己沐浴的过程看了个通透?
有问题,绝对有大问题!
“你不是宁毅!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江湖上有异容之术,沈星如也略有耳闻,但是易容得如此分毫不差的,她还是第一见。
宁毅笑了笑:“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一个花魁,秘密这么多,你也不是普通的花魁啊。”
“我没兴趣和你废话,阁下现在退出去,我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星如冷哼一声。
“是吗?我倒是想看看,什么个不客气法!”
“嗖!”
话音未落,沈星如抬手便甩出数根银针,然而却被宁毅轻松躲过。
沈星如欲又欲拔头顶上的玉簪,却不料宁毅已欺身而上一把钳住了沈星如修长的脖颈,后者猛咳了几声。
宁毅目光一凝:“说,为什么要陷害我?”
此时此刻沈星如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绝对是个大高手。
“来人!”
“啪!”
“你叫吧,你要是想让人看到你这副尊容,我倒是无所谓。”
宁毅一巴掌抽了上去,沈星如一脸幽怨,对方不仅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其目光反到是异常的冷冽,似乎自己只要不配合随时都能杀掉她一般。
作为教中的预备圣女,沈星如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但宁毅给他的压迫是甚至要比教中的护法更深。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嘛?”
沈星如知道,对方能如闲庭信步一般进入这里,她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宁毅一脸戏谑:“干的事情,稍后再说,先说正事儿!”
“你为何要陷害我?我只问这一遍,你也可以不用回答!”
沈星如咬着银牙:“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宁毅笑了笑:“看来,得给你上点儿强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