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手术刀在手,王爷跟我走 > 第十二章 庶妹来访,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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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气晴好,却莫名带着一丝山雨欲来的压抑。

夜王府门前车水马龙,比往日更显煊赫。下人们个个屏息凝神,行动间却透着一股与有荣焉的谨慎——如今王府的天,可是彻底变了。

巳时刚过,一辆装饰精巧的丞相府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前。

车帘掀开,先下来一个丫鬟,随即,一只染着鲜红蔻丹、戴着翡翠镯子的纤纤玉手搭了上来。

云婉容扶着丫鬟的手,姿态优雅地下了马车。她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一身水粉色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梳着精致的飞仙髻,插着赤金步摇,环佩叮当,妆容艳丽,力求在气势上就先压过那冷院里出来的姐姐一头。

她抬头望着夜王府威严的门楣,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嫉妒和不甘。这本该是属于她的荣耀!却被那个蠢笨如猪的云舒占了先机!不过没关系,今日她就要来撕破那贱人的伪装,让王爷看看,谁才配得上这王妃之位!

“烦请通传,丞相府云婉容,特来探望姐姐。”她声音娇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期待。

门房早已得了吩咐,态度恭敬却疏离:“云二小姐请稍候。”

片刻后,林管家亲自出来相迎,语气不卑不亢:“云二小姐,王妃娘娘已在花厅等候,请随老奴来。”

云婉容心中冷哼一声,摆足了架子,跟着林管家向内走去。一路行来,只见王府庭院深深,楼阁巍峨,远比丞相府更加气派奢华,她心中的妒火更是烧得旺了。

来到花厅,只见厅内布置典雅,熏香袅袅。

云舒并未坐在主位,而是临窗坐在一张铺着软垫的紫檀木贵妃榻上,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卷。她今日只穿了一身简单的月白色绣缠枝莲纹的常服,未施粉黛,墨发松松挽起,插着一支素雅的玉簪。

然而,就是这般简单的装扮,却越发衬得她肌肤如玉,气质清冷沉静。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动人心魄的美。

与她相比,盛装打扮的云婉容,反而显得有些艳俗和刻意。

云婉容脚步一顿,眼底的嫉妒几乎要喷出来!这贱人……在冷院待了一年多,非但没憔悴不堪,怎么反而……更美了?那种气度,竟让她莫名生出一丝自惭形秽之感!

她强压下心头不适,挤出两滴眼泪,快步上前,声音哽咽作态:“姐姐!我的好姐姐!婉容来看你了!你在冷院受苦了!妹妹日夜担忧,寝食难安……”

说着,她就想上前去拉云舒的手,上演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

云舒却在她靠近的瞬间,不动声色地合上书卷,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触碰。

她抬眸,目光平静无波地看着云婉容,语气疏淡:“云二小姐,请坐。”

一句“云二小姐”,瞬间将距离拉得十万八千里。

云婉容脸上的悲戚表情僵住了,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她勉强笑了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出绣帕拭了拭并不存在的眼泪:“姐姐可是还在怪妹妹?当年替嫁之事,实在是……唉,父母之命,妹妹也是无可奈何,心中一直愧疚难安……”

她这话看似请罪,实则是在提醒云舒替嫁的屈辱过往,暗指她王妃之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云舒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吹了吹,语气依旧平淡:“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本妃如今很好,有劳挂心。”

云婉容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噎得难受,目光一转,落到云舒平坦的小腹和一旁空荡荡的摇篮上(宸儿被乳娘抱去喂奶了),故作关切道:“听闻姐姐为王爷诞下了世子?真是天大的喜事!只是……妹妹听闻姐姐生产时是在冷院,条件艰苦,也不知世子身子可好?唉,若是当初是妹妹嫁过来,定不会让姐姐受这等苦楚,孩子也能在金尊玉贵中长大……”

这话更是恶毒,既质疑了宸儿的健康状况,又暗示孩子血统不正(在冷院所生),还抬高了自己。

云舒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丫鬟恭敬的声音:“王爷。”

下一刻,凌烨高大的身影迈入了花厅。他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身朝服还未换下,更显威严冷峻。

云婉容见到凌烨,眼睛瞬间亮了,连忙起身,摆出最柔美动人的姿态,盈盈下拜:“臣女云婉容,参见王爷。”声音娇滴滴得能掐出水来。

凌烨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云舒身边,很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低头问道:“在做什么?可有累着?”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云舒摇摇头:“看看书罢了,不累。”

云婉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心中又妒又恨!

凌烨这才仿佛刚看到她一般,目光冷淡地扫过来:“你是?”

云婉容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王爷竟然不记得她了?!她强忍着屈辱,维持着笑容:“回王爷,臣女是丞相府的云婉容,王妃的妹妹……”

“哦。”凌烨反应平淡,仿佛听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有事?”

云婉容:“……”她准备好的所有说辞,在这句“有事?”面前,显得无比苍白可笑。

她只能硬着头皮道:“臣女……特来探望姐姐……”

“嗯,看完了?”凌烨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王妃需要静养,若无要事,便退下吧。”

云婉容脸色煞白,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乳母抱着宸儿过来了。小家伙刚睡醒,粉雕玉琢,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云婉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上前一步,夸张地笑道:“这就是小世子吧?真是可爱!快让姨母抱抱!”说着就要伸手去接孩子。

她盘算得很好,只要抱到孩子,就能借机亲近王爷,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宸儿——

“哇——!”原本安静的宸儿突然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哭起来,小身子拼命往乳母怀里躲,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委屈!

云婉容的手再次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彻底碎裂,尴尬得无地自容!这小野种竟然如此不给她面子!

凌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把将宸儿从乳母怀里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哄着,冰冷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云婉容:“你对他做了什么?!”

云婉容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臣女没有!臣女只是……只是想抱抱他……”

“世子不喜生人,你看不出来吗?”凌烨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惊扰世子,该当何罪?”

云婉容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臣女……臣女知罪……”

云舒这才缓缓放下茶盏,声音清冷地开口:“王爷息怒。妹妹也是无心之失。只是世子年幼体弱,经不得惊吓,日后还是少见生人为好。”她这话,直接断了云婉容以后再想来王府的念头。

凌烨冷哼一声,抱着还在抽噎的宸儿,心疼地拍着他的背,看都懒得再看云婉容一眼:“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等着本王请你用膳吗?”

云婉容羞愤欲绝,再也待不下去,连礼都忘了行,带着丫鬟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花厅,背影如同丧家之犬。

看着她逃走的背影,云舒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就这点段位,也敢来她面前蹦跶?

凌烨抱着宸儿坐到她身边,小家伙到了父亲怀里,很快止住了哭声,还打了个小哭嗝,委屈巴巴地抓着父亲的衣襟。

“委屈本王的宸儿了。”凌烨心疼地亲了亲儿子的小脸,然后看向云舒,语气肯定,“她是故意的。”

“我知道。”云舒淡淡道,“宫宴前的试探罢了。”

“跳梁小丑。”凌烨不屑一顾,随即又皱眉看向宸儿,“不过,宸儿似乎格外敏感?”他似乎察觉到了宸儿异于常人的感知力。

云舒心中微紧,面上却不动声色:“许是孩子天生敏锐,能感知善恶吧。”

凌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深究,只是将宸儿抱得更紧了些:“本王的儿子,自然与众不同。”

他低头,用额头轻轻蹭了蹭宸儿的小额头,逗得小家伙破涕为笑,发出咯咯的声音。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相依偎的父子二人和旁边静静看着的云舒身上,温暖而静谧。

经此一闹,云婉容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离间成功,反而彻底成了京城笑柄。而夜王爷宠妻护崽、霸气侧漏的名声,也更加响亮了起来。

宫宴的请柬,也在这时,正式送达了各府邸。

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