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你……或者说，你背后的‘东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七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那双玩世不恭的眼睛里此刻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了陆昭，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剖开。
陆昭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冷汗瞬间从额角渗出，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知道了？他猜到什么了？那个磁带盒的异常？秦戈的通缉？还是……更多？
巨大的恐惧和压力让他几乎窒息，大脑疯狂运转，却一片混乱，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语言来辩解或撒谎。
看着陆昭骤然变化的脸色和无法掩饰的惊慌，七爷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他不需要回答，反应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他直起身，踱步到旁边的操作台，手指在上面随意敲击了几下。
屏幕上立刻切换了画面，不再是磁带盒的数据，而是一段明显经过增强处理的、有些模糊的监控录像——
画面背景是那个混乱的黑市入口。时间是几分钟前。画面中，陆昭正艰难地跟着那个神秘人走向侧通道。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通道阴影里的前一刻，陆昭因为腿痛，身体微微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下墙壁。
而就在他手指接触墙壁的瞬间，监控画面的角落，他手指附近的一小块区域，极其短暂地、微弱地扭曲闪烁了一下，仿佛信号受到了某种未知干扰！虽然极其不明显，但在七爷特意标注和放大的处理下，清晰可见！
“很有趣，不是吗？”七爷转过身，背靠着操作台，好整以暇地看着陆昭，“一个普通的、受了伤的、来自‘外面’的小子，却能让我最先进的能量检测仪发出警报，能让秦戈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能让周围的监控信号都产生微弱的时空涟漪？”
他每说一句，陆昭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我很好奇。”七爷的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把你交给秦戈，能换到多少好处？或者……留下你，能从我亲爱的表哥那里换来多少乐子？”
表哥？秦戈是七爷的表哥？！陆昭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砸得有点懵。这末世豪门关系还挺复杂？
但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自己现在都是砧板上的肉！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昭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什么能量……什么涟漪……我只是个倒霉的幸存者……”
“哦？是吗？”七爷挑眉，显然不信。他打了个响指。
旁边的技术人员立刻又调出了一段数据流。
“这是从你刚才待过的‘静水舱’空气样本里实时分析出的残余能量谱。”七爷指着屏幕上那些扭曲跳跃的、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模型的波形，“知道这像什么吗？”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很像……但又不完全是……那些该死的、时不时冒出来害死人的空间裂缝打开时散逸出的能量特征！”
“只不过……微弱得多，也……稳定得多。”他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无比，“就好像……你本身，就是一个微型的、可控的……时空异常点？”
这句话如同惊雷，狠狠劈在陆昭的脑海！
他……他几乎猜对了真相！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让陆昭彻底失去了表情管理，瞳孔因骇然而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完了……彻底完了……
这个七爷太可怕了！他的科技和分析能力，远远超出了陆昭的想象！
看着陆昭彻底崩溃的反应，七爷满意地笑了。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将别人逼入绝境、掌控一切的感觉。
“看来我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他慢悠悠地走回到陆昭面前，微微弯腰，直视着他充满恐惧的眼睛，“那么，现在，是我们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告诉我一切。你是谁？从哪儿来？怎么来的？你身上那种‘异常’到底是什么？还有……”
他的目光瞥了一眼被扔在操作台上的那个磁带盒。
“……你还有多少这种带着‘怪味儿’的小玩意儿？”
强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笼罩着陆昭，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说？还是不说？
说出自己是穿越来的？带着个摆烂系统？会不会被立刻拉去切片研究？
不说？眼前这个笑面虎一样的七爷，绝对有一万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就在陆昭精神即将被压垮，几乎要脱口而出某些真相的刹那——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严峻精神压迫及泄密风险！】【紧急应对方案激活！】【方案名称：‘摆烂式实话实说’！】【效果：接下来一分钟内，宿主说出的所有话语将自动进行‘摆烂化’处理，剔除所有涉及‘系统’、‘高维’、‘穿越’等核心机密的关键信息，并将其替换为符合本世界底层逻辑（？？？）的、听起来极其不靠谱且容易让人怀疑宿主精神状态的离谱解释。】【备注：能否取信于人，全靠对方脑洞。系统概不负责。】【是否立刻启动？】
陆昭：“？？？”
这又是什么鬼方案？！摆烂化处理？离谱解释？这特么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但他还有得选吗？！
“启动！立刻启动！”他在脑海里绝望地咆哮！
【方案启动！倒计时：59秒…】
一股奇异的感觉瞬间笼罩了陆昭的思维，仿佛某种过滤器强行介入了他即将组织的语言。
七爷看着他眼神中的恐惧和挣扎，以为他终于要屈服，正准备仔细聆听。
然后，他就听到陆昭用一种带着哭腔、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莫名其妙的语气开口了：
“我……我说！我都说！其实……其实我是个程序员！”
七爷：“？？？”（眉头微皱）
“就是……写代码的！天天加班！老板傻逼！需求乱改！然后……然后我就在公司通宵改bug的时候……不小心……不小心把咖啡洒服务器上了……”
七爷：“……”（眼神开始变得疑惑和……一点点不耐烦）
“然后……然后就冒了好大的烟！还有电火花！噼里啪啦的！再然后……我就眼前一黑……醒过来就在一个破商场里了！还被个大猴子追！”
七爷：“……”（嘴角开始抽搐）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就想找个地方躺着等死算了……结果……结果我运气好像变得特别怪！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老是能捡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那个杯子！还有刚才那个磁带盒！都是我捡的！真的！”
陆昭越说越顺溜，表情也越来越“诚恳”，甚至带上了一种“我自己都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也很绝望啊”的摆烂式茫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戈长官要追我啊！可能……可能我长得像他某个仇人？或者他不喜欢程序员？至于什么能量……什么涟漪……我完全不知道啊！会不会是……是我加班太多产生的幻觉？或者……那商场辐射超标给我照变异了？”
【倒计时：3…2…1…】【方案结束。】
陆昭说完，长长舒了口气，然后用一种极其无辜、又带着点害怕的眼神看着七爷，仿佛在说：我就知道这么多，你爱信不信吧。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操作台前的技术人员张大了嘴巴，手里的仪器都忘了操作。
那个带陆昭来的神秘面罩人，虽然看不清表情，但眼神里也透出一丝错愕。
七爷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他预想了无数种可能——某个秘密实验室的产物、某个古老遗迹的苏醒者、甚至是从其他碎片世界掉过来的流亡者……
但他万万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一套……听起来智商不超过70的、漏洞百出到堪称行为艺术的……程序员加班猝死（未遂）穿越记？！
咖啡洒服务器上引发的时空穿越？！捡到的奇怪东西？！运气时好时坏？！长得像仇人？！辐射变异？！
这他妈是什么鬼？！
一股被戏耍的怒火瞬间涌上七爷的心头，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无比，周围的空气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你。在。耍。我？”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陆昭吓得一哆嗦，心里把狗系统骂了一万遍！看吧！就知道这破方案不靠谱！这下死定了！
他连忙摆手，语无伦次地试图补救：“没……没有！七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虽然听起来有点扯……但现实它就是这么离谱啊！我也不想的……”
七爷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撒谎的痕迹。
但奇怪的是，除了恐惧和慌乱，这小子脸上那种“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胡扯但事实就是这样”的荒谬感和茫然感，竟然……异常的真实？
而且，刚才那套说辞虽然离谱到极点，但似乎……又微妙地和他检测到的那些“异常”以及秦戈的过激反应能扯上一点边？（比如“运气怪”对应能量异常，“捡东西”对应那个磁带盒）
难道……这小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背后的那个“存在”，用某种方式扭曲了他的认知和记忆？
七爷的眉头紧紧锁起，眼中的冰冷和杀意稍微收敛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好奇和探究。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小子就更有意思了。
一个自身就是谜团，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能用最离谱的方式解释一切的“时空异常体”？
这简直是最完美的研究样本……和……棋子。
他脸上的冰霜缓缓融化，重新浮现出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精光。
“呵……程序员……咖啡洒服务器……有意思。”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有趣的笑话。
他不再看陆昭，转身对那个神秘面罩人吩咐道：“阿零，带他去‘客房’休息。好好‘照顾’，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接近。”
他在“照顾”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是。”被称为阿零的神秘面罩人点头应道，依旧是那副电子合成音，听不出情绪。
七爷又看向操作台：“继续分析所有数据，尤其是他出现前后的能量波动对比。我要知道更多。”
“明白，七爷。”
吩咐完毕，七爷不再理会一脸懵逼、惊魂未定的陆昭，径直走向房间的另一扇门，消失在后面。
陆昭瘫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前蹦了个极又弹了回来，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这……这就算蒙混过关了？
那个七爷……信了？还是没信？
阿零走到他面前，冷漠地伸出手：“起来。跟我走。”
陆昭不敢违抗，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阿零，走向另一条通道。
所谓的“客房”，比之前的“静水舱”要宽敞和舒适得多，甚至有独立的卫生设施。但门锁显然更加高级和牢固。
阿零将他送进房间，留下一句“需要什么按墙上的呼叫器”，便再次从外面锁紧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陆昭一个人。
他靠在门上，缓缓滑坐到地上，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今天经历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多，他的神经已经快要绷断了。
他需要休息，需要处理伤口，需要……好好捋一捋这乱七八糟的一切。
然而，就在他精神稍微放松的这一刻——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在‘七爷的质询’中存活（虽然方式离谱）！】【叮！成功引起‘七爷’的强烈好奇与探究欲！‘情绪波动值’ 200！】【叮！摆烂点数 200！】【当前摆烂点数：200点！】【新任务发布：‘七爷的谜题’！】【任务说明：在确保自身核心秘密不泄露的前提下，尽可能满足七爷的探究欲（或者继续用离谱解释糊弄他？）。每成功引发一次七爷的‘好奇’或‘无语’，可获得额外点数奖励。】【任务期限：直至七爷失去兴趣或宿主暴露。】【任务奖励：点数实时结算。】
陆昭看着系统面板上新刷出来的任务，嘴角疯狂抽搐。
这狗系统……是让他把七爷当可持续薅羊毛的韭菜了？！
还“满足探究欲”？用更离谱的瞎话去满足吗？！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因为胡扯过度而被七爷忍无可忍拖出去喂狗的凄惨下场……
这摆烂之路，真是越来越刺激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