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混沌能量与温润的阳遁查克拉,如同两条性质迥异却同样强大的河流,在刘凡东体内被【万象天引】核心强行统御,分流而出,精准地注入纲手与汉库克体内。
一边是大地般的包容与修复,抚平着纲手脏器的创伤和紧绷的神经;一边是精细入微的梳理与激发,引导着汉库克畅通的霸气进行更优化的循环。
一心二用,同时对两位女强者进行深度疏导,这对刚刚死里逃生、境界不稳的刘凡东来说,负荷巨大到难以想象。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刚刚止住的鼻血似乎又有复涌的迹象,太阳穴两侧青筋剧烈跳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
但他咬牙硬撑着。眼神专注到了极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下两具需要被“修复”和“优化”的完美造物。
纲手在那敦厚温和的能量浸润下,紧绷的身体彻底松弛下来。连日来的愤怒、焦躁、委屈,以及力量反噬的痛苦,都被这股熟悉的、却更加精纯的能量缓缓化开。她甚至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极其舒适的、带着鼻音的轻哼,身体微微向他倾斜,仿佛寻找着更安稳的依靠。只是那紧闭的眼睫下,似乎仍有湿意未干。
汉库克则依旧沉浸在那种力量畅通无阻、且不断被引导向更强境界的美妙感觉中。她微微眯着眼,享受着身后那双神奇的手带来的服务,身体偶尔会因为能量流过某些特别敏感的节点而轻轻颤栗,从鼻腔里溢出满足的哼声。只是当她的目光偶尔扫过正在享受服务的纲手时,粉眸中依旧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与不悦。
废墟中暂时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只有能量流动的细微嗡鸣和两人偶尔泄出的轻哼。
维多利加不知从哪又摸出了一包小鱼干,正小口小口地喂着怀里的泰迪熊(?),湛蓝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和谐”的一幕,仿佛在观察培养皿里奇妙的共生现象。
而雾雨。
她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尊沉默的灰色雕像。战术目镜平稳地记录着一切数据——刘凡东的双线程能量输出效率、稳定性、两个目标对象的生理指标变化、环境能量残余波动……
一切看起来都在最优化的轨道上运行。
直到——
她的战术目镜,极其突兀地、锁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
镜头聚焦、放大。
画面中央:刘凡东那只正在为纲手疏导能量的手。他的手腕内侧,因为过度消耗和先前伤势,崩开了一道细细的、正在缓缓渗出血珠的伤口。
一滴殷红的血珠,正沿着他手腕的弧度,缓慢地、欲滴未滴。
而纲手微微靠向他倾斜的身体,她的肩膀,距离那滴血珠,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她闭着眼,毫无察觉。
雾雨的战术目镜,就这般死死地、一帧帧地追踪着那滴血珠缓慢下坠的过程。
【分析:液体。成分:宿主刘凡东的血液。温度:36.8℃。pH值:……】
【关联数据调用:目标对象A(纲手)皮肤接触耐受性未知。可能存在污染风险。】
【建议:进行隔离处理。】
冰冷的逻辑程序迅速给出了分析结果和处理方案。
但……
就在那滴血珠即将滴落,触碰到纲手肩膀的前一刹那——
雾雨那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右手,快如闪电般猛地探出!
不是去阻挡血珠。
而是精准地、用自己的指尖,在那血珠即将滴落的路径上,轻轻一蹭。
冰凉的战术手套面料,吸走了那滴温热的血珠。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轻巧得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然后,她极其自然地将那只沾了一抹嫣红的手收回,垂在身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战术目镜上的数据流依旧平稳,扫描焦点已经回到了整体的能量监测上。
整个过程中,她的姿态没有丝毫变化,连呼吸频率(如果她有的话)都没有丝毫紊乱。
仿佛刚才那个细微的、冗余的、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动作,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系统纠错指令。
但……
在她体内那绝对理性、绝对冰冷的逻辑海最深处,那被层层封锁、冻结的情感模块废墟之上。
一个极其微小的、不应该存在的、没有任何程序能够解释的念头,如同幽灵般,闪烁了亿万分之一秒,随即被庞大的数据流彻底淹没、删除。
那个念头是:
【……我的。】
……
刘凡东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他全部的心神都用来维持这危险的双线程操作,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裂开。
终于,在感觉快要到达极限时,他缓缓收回了双手。
纲手和汉库克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意犹未尽的、极其轻微的叹息,身体放松下来,仿佛从一场极致的云端缓缓落地。
刘凡东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虚脱摔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
【双线程能量疏导完成。目标对象A状态稳定,目标对象B状态优化。宿主消耗过度,建议立刻深度休眠。】系统给出冰冷的总结。
就在这时。
滴答。
一声极其轻微的、液体滴落的声音。
刘凡东下意识地低头。
看到一滴鲜红的血珠,正从自己垂下的手腕伤口处滴落,砸在脚下的灰尘里,晕开一个小小的红点。
他愣了一下,这才感觉到手腕的刺痛。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
唰!唰!
两道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瞬间聚焦在他滴血的手腕上!
是纲手和汉库克!
她们刚刚从极致的舒适中回过神来,立刻就看到了刘凡东手腕上那道新增的、正在渗血的伤口!
两人的眼神瞬间变了!
纲手的碧眸中猛地涌起剧烈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查看。
而汉库克的粉眸中则瞬间布满寒霜和怒气!仿佛刘凡东受伤是一件绝对不可饶恕的事情!她的目光甚至锐利地扫过四周,像是在寻找导致他受伤的罪魁祸首!
然而,比她们动作更快的——
是一直沉默如影子般的雾雨。
她毫无征兆地向前迈了一步,正好挡在了刘凡东和纲手、汉库克之间。
然后,她抬起那只戴着战术手套的、刚刚蹭走了一滴血的手,精准地、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刘凡东正在流血的手腕。
她的动作很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机械式的精准。
战术目镜冰冷地对着刘凡东手腕上那道细小的伤口,发出了平稳的电子合成音:
“检测到宿主体表损伤。进行消毒与密封处理。”
话音未落,她指尖一个极其微小的装置发出几乎看不见的蓝色光束,快速扫过伤口。伤口瞬间止血,表面覆盖上了一层极薄的、透明的生物密封膜。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开手,退后一步,重新恢复了那副沉默护卫的姿态。
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例行的维修程序。
纲手伸到一半的手僵在了半空。
汉库克含怒的目光也顿住了。
两人都有些错愕地看着雾雨这一系列流畅而……过于“及时”的动作。
刘凡东也愣了一下,看着瞬间被处理好的手腕,下意识道:“谢……”
“无需感谢。维持宿主最佳状态是优先事项。”雾雨冰冷地打断他,战术目镜甚至没有看他,而是转向了窗外的某个方向,仿佛在警惕并不存在的威胁。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
维多利加喂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着雾雨那看似毫无破绽的侧影,又看了看刘凡东手腕上那层过于“完美”的密封膜,再扫了一眼纲手和汉库克那愣怔而微妙的表情。
她轻轻拍了拍泰迪熊的脑袋,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了有趣玩具般的愉悦,低语道:
“看来……”
“……无声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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