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方歇,龙宫内却是一片欢腾。
虾兵与蟹将们仍在兴奋地交谈,讨论着方才那场战斗,无不惊叹于玄尘深不可测的实力——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击败五名强敌,简直堪称神迹。
敖广当即下令,要求彻底清理战场,搜集所有可能遗留的线索。
尽管黑衣人已自爆身亡,但细微的痕迹往往藏于狼藉之中。
“禀报龙王!”一名蟹将军手捧几件残缺不全的物品走上前来,“这些是从现场搜集而来的。”
敖广接过残片,逐一仔细检视。
大部分已破碎得难以辨认原貌,唯有一块布料,虽被炸得破烂不堪,却依稀可见上面的图案。
“这是……太极图?”敖广不由得蹙起眉头。
太极图乃道教标志,而阐教正是其重要分支。
这块布的发现,进一步印证了玄尘之前的推断。
玄尘接过布料,凝神注视上面的纹样。
确是太极图无疑,且织工精美,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看来我所猜无误,”玄尘语气转冷,“这些人确实出自阐教。”
“可是,”敖彩疑惑道,“阐教为何要派人暗杀您?您从未得罪过他们啊。”
玄尘心底泛起一丝苦笑。
得罪?何止是得罪,分明是生死大仇。
截教与阐教素为宿敌,而他这位截教弃徒,在阐教眼中不过是个绝佳的靶子——既能借他打击截教声誉,又可顺势铲除潜在威胁。
“此事说来话长,”玄尘轻叹一声,“总之,阐教确有对我不利的理由。”
敖广与敖彩虽心中好奇,但见玄尘无意细说,也未再追问。
“父王,”敖彩忽然开口,“阐教竟敢在我东海境内动手,是否太不将龙族放在眼里?”
敖广颔首,面色渐沉。
龙族虽向来秉持中立,却绝不代表可任人欺侮。
阐教于自家地界行凶,无疑是对龙族威严的公然挑衅。
“绝不能就此作罢,”敖广声调转沉,“我这就遣人前往昆仑山,要阐教给个交代。”
“龙王,”玄尘连忙劝阻,“此时不宜声张。阐教既敢遣人暗杀,必已做好万全准备。”
“眼下我们虽掌握一些证据,却皆非铁证。贸然对质,只会打草惊蛇。”
敖广沉吟片刻,认为玄尘所言在理。
以阐教之狡黠,定然早已备好后招。
此刻上门,反易被其反咬一口。
“那星君之意是?”敖广询问道。
“暂且按兵不动,暗中搜集证据,”玄尘冷静分析,“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揭穿其阴谋。”
他眼中寒光一闪,继续说道:“况且,他们既敢主动挑衅,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敖彩听出他话中深意,忧心道:“您是要……主动出击?”
“正是,”玄尘微微点头,“一味防守,从不是我的风格。”
“可阐教势大,您独自一人如何应对?”敖彩仍不放心。
“谁说我是一个人?”玄尘唇角微扬,“我还有孙大哥,还有花果山一众兄弟。”
他转向敖广与敖彩,缓声道:“更何况,如今更有龙族的朋友。”
敖广听罢,心头一暖。玄尘此言,无疑是将龙族视为真正的盟友。
“星君放心,”敖广郑重承诺,“只要您需要,龙族定当鼎力相助。”
“多谢龙王。”玄尘诚恳回应。
正在此时,一名虾兵疾步来报:
“禀龙王!昆仑山来了使者!”
“昆仑山?”敖广一怔,“何时到的?”
“方才抵达,自称是南极仙翁弟子,求见龙王与玄尘星君。”
敖广与玄尘对视一眼,彼此眼中俱是警惕。
这时机未免太过巧合——暗杀方才落幕,昆仑山使者便接踵而至?
“看来是来善后的。”玄尘冷嗤一声。
“那见或不见?”敖广问道。
“自然要见,”玄尘神色平静,“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演哪一出。”
不多时,一位年轻道士被引至殿内。
他身着阐教道袍,看似二十出头,眉目清秀,眼中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
“贫道白云子,见过龙王、玄尘星君。”道士恭敬施礼。
“白云子道长所为何事?”敖广客气相询。
“家师南极仙翁听闻龙宫遭不明势力袭击,特遣贫道前来慰问,”白云子含笑应答,“同时也想了解具体情况,看能否略尽绵薄之力。”
这番话虽冠冕堂皇,玄尘却听出了其中的试探之意——阐教分明是想确认暗杀者是否败露身份。
“有劳南极仙翁挂心,”敖广客套回应,“来袭者已被击退,龙宫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白云子笑容不变,“不知来袭者是甚么来历?可擒得活口?”
果然!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意图。
“可惜,”玄尘接口道,“那些来袭者见势不妙,尽数自爆而亡。我们未获任何线索。”
白云子眼中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得意。
“实在可惜,”他故作惋惜,“这些邪徒竟敢冒犯龙宫圣地,着实猖狂。”
顿了顿,又补充道:“幸有星君击退强敌,实乃大功一件。”
“道长过誉了。”玄尘淡然回应。
“对了,”白云子似忽然想起什么,“贫道听说,来袭者所施功法颇为奇特?”
“确实奇特,”玄尘点头,故意误导,“看似魔教路数,阴邪诡异,与正道功法大相径庭。”
白云子心下稍安——看来玄尘并未识破那些人的真实来历。
“魔教?”他佯装惊讶,“那着实凶险。星君能击退魔教高手,修为果真深不可测。”
“道长客气了,”玄尘继续周旋,“不过侥幸而已。”
二人表面寒暄,实则各怀机锋。
白云子欲探知阐教是否暴露,玄尘则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捕捉更多信息。
“既然龙宫无恙,贫道便不久扰了,”白云子起身告辞,“回山后,定将实情禀明师尊。”
“有劳道长代贫僧向南极仙翁问安。”敖广客气道。
“必当转达。”白云子执礼告辞,转身离去。
待其走远,敖彩忍不住开口:“此人给人的感觉不甚踏实。”
“确实不妥,”玄尘颔首,“表面慰问,实为打探。”
“从他的反应来看,暗杀者确为阐教所派无疑。”
敖广面色愈发阴沉:“阐教未免欺人太甚!先遣人暗杀,再派人试探,将我龙宫当作何地?”
“父王息怒,”敖彩温声劝慰,“我们既已握有其把柄,日后自有回报之机。”
“彩儿说得是,”玄尘附和道,“当下重中之重,乃是保存实力,静待良机。”
他语气转沉,继续说道:“阐教既敢出手,我也不会客气。”
“只是,”玄尘神色凝重,“我担心这仅是开始。”
“您的意思是……他们还会有后续行动?”敖广追问。
“极大可能,”玄尘分析道,“今日暗杀未成,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下一次,来的恐怕会是更强的高手。”
敖彩闻言,面浮忧色:“那您务必小心。”
“我会的。”玄尘迎上她关切的目光,心头暖意涌动。这位善良的龙族公主,对他的关心如此真挚。
“不过,”玄尘眼中闪过决意,“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既然他们要玩,我便奉陪到底。”
敖广注视玄尘坚毅的神情,心中对这个年轻人的敬佩又添几分。
面对如此强敌,非但不退缩,反而迎难而上,这般勇气与魄力,确实令人折服。
“星君,”敖广郑重道,“无论您需何种援助,龙族必全力相协。”
“多谢龙王。”玄尘点头回应。
他心中已酝酿出一个大胆的计划——既然阐教欲行暗策,他便送他们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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