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家吃上白糖和水果罐头的事，一下飞遍了整个四合院。
都怪傻柱这憨货，非得人前显摆。
这年头，谁家要是能见点油腥儿，都得藏着掖着。
何家倒好，不但吃了，还闹得人尽皆知。
不少人心里都犯嘀咕，这何卫国刚来，哪来的本事弄到这些好东西？
别人只是嘀咕，但有个人却坐不住了。
这个人就是住在中院的秦淮茹。
傍晚，秦淮茹算着何家兄弟下班的点，端着个空碗，扭着腰肢就过来了。
人还没到门口，那股子特有的温柔声音就先飘了进来。
“傻柱，在家吗？”
何雨柱正在帮着何雨水收拾屋子，这是大哥给他安排的任务，整理家务。
一听这声音，身子下意识就僵了一下，手里的抹布都差点掉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看书的何卫国，没敢吱声。
何卫国眼皮都没抬一下，像是没听见。
秦淮茹在门口等了半天，没见着人出来，只好自己推门进来。
一进屋，她就看见了桌上还没收起来的罐头瓶子，眼睛亮了一下。
“哟，卫国兄弟也在啊。”秦淮茹脸上立马堆起笑，那笑容恰到好处，既显得亲热，又不过分谄媚。
“听说你进轧钢厂当大夫了？真是出息了。傻柱，你大哥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也不早点跟姐说？”
她一边说，一边自然地走到何雨柱身边，眼神里带着几分埋怨，几分亲昵。
何雨柱被她看得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是刚知道。”
“瞧你这傻样。”秦淮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把手里的空碗往前一递，“傻柱，你看，家里又没米下锅了，棒梗他们几个饿得直哭。你能不能……再帮姐一把？”
这话说得可怜巴巴，眼圈一红，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泪来。
这套路，何雨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换做以前，他早就心软了，饭盒里的东西肯定二话不说就给了。
可今天，他看了看秦淮茹，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大哥，心里头一次犹豫了。
大哥昨天的话还在耳边响着。
“你把钱都花在秦淮茹身上了，家里的事你管过吗？”
“她把你当什么？当长工？当冤大头？”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没敢接那个碗。
秦淮茹见何雨柱没动静，心里有些奇怪。
这傻子今天怎么转性了？
她又把目光转向何卫国，楚楚可怜地说：“卫国兄弟，你不知道，我们家太难了。我一个女人家，拉扯三个孩子，还有个病婆婆，工资那点钱根本不够……”
她开始细数自己的苦楚，声音带着哭腔，听着让人心碎。
何卫国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
秦淮茹以为有戏，哭得更卖力了。
“秦淮茹。”何卫国突然开口，声音很平淡，“你一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对吧？”
秦淮茹一愣，点点头：“是啊，可那点钱……”
“贾张氏，你婆婆，一个月也有街道办的补助，虽然不多，但也有几块钱。”
何卫国继续恨恨道，“根据国家的《劳动保险条例》，贾东旭因工死亡，丧葬补助费是他两个月的工资。供养直系亲属抚恤费为他十二个月的工资，算下来，你家一共得到政府525元的抚恤费。”
“你他妈的还有脸在这里给我哭穷？你要点脸吧。你家天天吃肉，钱花得这么快？！！”
秦淮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你家现在一个月还有三十多块钱的收入，就养三个孩子。”
何卫国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我问你，这个院子里，谁家比你家宽裕多少？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他的声音一字一句钉在秦淮茹心上。
“我家雨柱，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他要养活自己，还要攒钱娶媳妇。你算算，他哪有余力天天接济你？”
秦淮茹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赤红。
“卫国兄弟，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邻居，邻里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她还想狡辩。
“互相帮助？”何卫国冷笑一声，“那我问你，你帮过我们家什么？是帮雨水洗过一次衣服，还是请雨柱吃过一顿好的？你除了从我们家拿东西，叫雨水给你家带孩子，还做过什么？”
“我……”秦淮茹彻底说不出话了。
她确实什么都没做过，只是一味地索取。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何卫国凑近她，压低了声音，“你就是看我弟傻，好拿捏，把他当成你们贾家的长期饭票。你一边吊着他，让他给你当牛做马。我说的对不对？”
秦淮茹浑身一颤，尖声叫道：“你胡说！我没有！”
她的反应，恰恰证明何卫国说对了。
何雨柱站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他一直以为秦姐是真的可怜，自己帮她是行善积德。
现在被大哥这么赤裸裸地揭开，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
原来……是这样吗？
他想起这些年，自己省吃俭用，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秦淮茹家。
棒梗穿的棉衣，是他托人买的。
小当和槐花吃的点心，是他从食堂带的。
可自己的妹妹雨水，却穿着带补丁的衣服，饿得面黄肌瘦。
一股巨大的愧疚和愤怒涌上心头。
“秦淮茹，你安的什么心？”何雨柱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秦淮茹被兄弟俩的眼神吓到了。
她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傻柱，今天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她更没想到，这个何卫国如此厉害，三言两语就戳穿了她所有的伪装。
她知道今天讨不到好了，再待下去只会更难堪。
秦淮茹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你们……你们欺负人……”
那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院子里的人看见秦淮茹哭着从何家跑出来，又开始议论纷纷。
屋里，何雨柱还愣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了。
何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清醒了？”
何雨柱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记住了，雨柱。人心隔肚皮。”
何卫国语重心长地说，“有的人，你对她越好，她越觉得理所当然。她的眼泪，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她的算计落空了。对付这种人，你不能心软，一次都不能。”
何雨柱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感觉自己过去这些年，好像都活在梦里。
今天，这个梦终于被大哥一拳打醒了。
【检测到宿主惩恶行为，揭穿秦淮茹伪善面目，获得惩恶点 8】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何卫国嘴角扯了扯，心里盘算着。
惩恶点又多了，是时候给雨水再添置点好东西了。
这个家，必须从根上富起来，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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