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问昭微笑,“不会呢,不过苏姑娘要想清楚,我可以实现你的心愿,但以后你这张脸蛋可就属于我的了。
习惯了被夸赞容貌被捧在手心里,陡然变成默默无闻的普通人,苏姑娘可是受得了。”
其实还是死人的脸最没有纠纷,但,这种要凑巧前脚没了,后脚就取走。
不然呢,容易太过于僵硬,做完的面具也容易坏掉。
不如这种新鲜,使用期也长。
苏姑娘低头咬牙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嗯,没关系的,只要可以帮到赵郎,我没关系的。”
“那再好不过了,但梅某丑话说在前头,落子无悔,苏姑娘若是反悔了,下惨可就凄惨了。”
苏姑娘没吭声。
梅问昭这抬手抓住苏姑娘放在桌面上的左手,分别点了她的食指、中指、无名指一次。
“可以了。”
苏姑娘愣了下,好一会才不可置信道,“就这样?就这样就可以了?”
“嗯?”梅问昭道,“难不成要生剥你的皮,让你顶着一张血脸出去?这也太残忍了,梅某又不是某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做不来这种呢。”
趁机拉踩一下死对头。
苏姑娘下意识就要说一句“难道不是这样吗”。
话本里都是这么说的,生剥人皮。
梅班主就这么简单的点了一下?!真的就能拿走她的容貌?
苏姑娘突觉得有些荒谬,怀疑自己真的是傻了,竟然相信了这种如此荒谬的事情。
“梅班主莫不是……”
“嘭。”
先是一道黑影以着极快的速度从窗户蹿进来,紧接着又一闪消失了。
快得苏姑娘都没反应过来,紧接着。
“大胆狐妖!哪里跑!”
伴随着巨响,还有一道声如洪雷的动静后。
“嘭!”
又是一声巨响,下一刻眼前先是一黑,然后是彻底的大亮。
一道剑气险险掠过,这座茶楼被削去一角。
梅问昭她们订的包厢本在西北角,这次同样西北角的屋顶侧边被削掉,外头站着一个御剑飞行的修士。
嗯,漏了这一角之后,空气更清新了,底下的尖叫声也更清晰。
直接从包厢升级成漏雨吹风身临其境的豪华包厢。
梅问昭慢悠悠想着,她有必要和这位修士,以及店家各要一笔精神损失费,她才是真的苦主啊,苦得这剑再偏一点儿,今天就是一个人出来,两半回去了。
“妖怪呢!”
这位御剑飞行的修士从那个被他削掉的角进来,冲着二人冷声询问。
苏姑娘下意识看了眼梅问昭。
在她看来,如果梅问昭真有拿走别人人脸的本事儿,那应该是妖怪吧?
难道是来找这位梅班主的?
梅问昭坦然地迎接这位修士看过来狐疑的眼神。
“你过来。”这位修士朝着梅问昭招手,冷声指使着,“过来,让我看看。”
“看什么?看我是不是你老祖吗?”梅问昭微笑道,“乖孙子,要不先叫声祖奶奶听听。”
这位修士脸色立刻大变,勃然大怒,“放肆!你这女人……你,你讲话怎么这么难听?”
“呀,你这智商竟然听出来了?”梅问昭“震惊”看着她,微笑坦然道,“是啊,我讲话是难听点,但你也就配这个啊。要不,你多担待一下?”
不是,大兄弟,你差点想削掉我的头,还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难道还指望她低声下气?
这么大的脸?她瞅着他长得也不是什么天香国色的东西啊。
这年轻的修士一瞬间立即生出了杀意,区区普通人,竟然敢对他如此不尊重。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敲响,打断了修士拔剑杀人的动作。
“客人?客人您没事吧?客人,我们进来了。”
门一推开,走在最前面的除了掌柜外,后头还跟着两个刚见过不久的老熟人。
阴魂不散。
梅问昭在看到青年俊美无俦的面容后,慢悠悠收回视线,默默心底补了这一句。
之前一个半月找不到人,现在一天见两次,再好看也会看腻味。
而且,这让她想起当年被明晏蘅天天堵着单挑的不爽。
明晏蘅一眼注意到了站得最远的梅问昭,年轻的女子低着头,一声不吭,像是被吓到,又像是受了委屈。
“宁道友怎么在这里?莫非方才那动静就是宁道友弄出来的?道友是在这里捉妖魔吗?”
跟在最后面的徐子墨瞧见房间内的这位修士,有些欣喜。
这位宁道友在看到徐子墨脸色的怒气散了些,“原来是无涯宗的二位,许久不见,二位道友也是来追那只狐狸精的吗?”
“狐狸精?”
徐子墨惊讶不已,“这梨黍城还有狐妖?”
他和大师兄只知道这里有藏着一只血魔。
“哦,是了,你们无涯宗只关注魔修,不关注这些妖怪,自然不知道了。”
和徐子墨的欣喜相比,这位宁道友语气就淡漠不少,只是看向明晏蘅时,眼神略带一丝忌讳。
徐子墨有些皱眉,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梅问昭摇头,大傻个就是形容徐子墨吧。
人长得高高大大的,怎么跟个没脑子的大狗似的,被内涵了还不赶紧骂回来。
明晏蘅淡淡道,“宁道友如此本事,可是抓到狐妖?又如何在这?”
梅问昭默默鼓掌,说得真好,显得就这个姓宁的有嘴哔哔,这不也还没抓到妖嘛。
宁道友被戳中点,冷着脸,新仇旧恨,将这股火发到梅问昭身上。
“二位道友来得正好,我正要看那狐妖是不是附身到这女子身上。过来,不然我就当你包庇狐妖连你一起除掉!”
这位宁道友说这话时,手中已经开始有动作,准备抢先将梅问昭的嘴堵住,免得这女人又说出不好听的话,让他在无涯宗的人面前丢脸。
然而,想封住梅问昭的嘴巴的咒语还未念完,另外一道咒语落到他身上,硬生生将他打断。
宁道友猛地朝可能性最大的人看去。
只瞧见明晏蘅淡漠的眼神,对方警告性地看着自己,像是在说做这种偷袭的卑鄙行为,不该是吾辈所为。
宁道友有一万句骂人的话想在心底说。
靠,这明晏蘅还真是多事!
他做什么关他明晏蘅什么事儿?这女人又不是明晏蘅的同门师妹,也不是他女人,他管得真宽。
要不是打不过明晏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