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里的傲慢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大家都知道他心情不好。
可他们的情绪也需要照顾。
凭什么南冥与能蔑视他们?
“好的,那我们就不扯你的后腿了,我们走就是了。”
“二家主,如果一开始不需要我们的话,其实可以不让我们来的,你看看,我们被你选中的时候,也不知道我们只会拖你的后腿啊。”
“走吧走吧,二家主又不需要我们,我们在这待着干嘛呢?惹人嫌吗?”
南冥与心情不好,懒得哄他们开心。
他们想走,那就走好了。
反正他是凌虚境,确实不需要这些人。
……
“主人,南冥与在用神识搜索我。”
苍龙传音给陈修远。
修士和自己的契约神兽,可以通过这样的办法传递信息给对方。
“吊着他。”
“知道了,主人!”
南冥与一直在用神识搜索苍龙,试图弄清楚对方的方位。
神兽和修士不同,他们没有神识,也感应不到别人的神识。
除非这个神兽和修士签订契约。
南冥与不觉得南域有人能和苍龙签订契约。
毕竟,那么多从中三城上三城来的人都被苍龙吞掉了,下四城的南域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但是这只苍龙为什么这么奇怪?”
南冥与每一次快要跟丢苍龙的时候,苍龙就会出现在他神识的范围中。
几次三番之后,南冥与总算意识到一件事。
苍龙在戏弄自己。
“难道它已经和谁签订了契约?和谁?南域人还是其他地方的人?”
南冥与意识到,不能再追踪它了。
没办法替南冥汐月和南冥无忧报仇,他再一次把目光转到了陈修远身上。
既然别的事都无法解决的话,最起码,他要拿到陈修远的超凡金体。
不然,损失这么多人,他没办法交代。
再一次搜索陈修远的时候,他发现陈修远已经不在莫远村了。
他们立刻让人去打听陈修远去了哪里。
但他们没想到,关于陈修远的去向,孙德几人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透出来。
“怎么会完全没有消息?”
南冥与大发雷霆。
“就算用法器用阵法,也得让他们开口!”
一群仙台境圣人境,没办法逼迫孙德和几个神府境四级境弟子说真话。
笑话!
南冥明又被骂了一顿,心情不爽,但还是恭恭敬敬地领命,从祠堂走出来。
“咱们二家主最近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谁说不是,也不知道他的肝火怎么这么旺盛。”
“估计是有挫败感了吧,试想一下,如果你是南冥与,你怀揣着这次一定要拿下什么的想法来到这里,结果孙子孙女被杀了,你也上火。”
“被杀能有什么办法?被杀只能说明南冥无忧和南冥汐月太没用了呗。”
自从南冥与那天在祠堂大发雷霆之后,南冥家族内部多了些不支持南冥与的声音。
下面执行南冥与的命令时,也没有那么忠心了。
南冥浩歌得知南冥汐月和南冥无忧被杀的消息,悲痛万分,又派了一批人下来。
他给南冥与传话。
【二弟,我们此番前往南域,损失惨重,如果拿不下超凡金体,我们必然会一蹶不振。】
【请二弟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超凡金体,把东西拿出来。】
看到南冥浩歌的飞信,南冥与又一阵心烦。
别说取下超凡金体了,他们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陈修远体内有超凡金体的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甚至还损失了十几个人。
等于一无所获。
再这样下去,他二家主的位置怕是就保不住了。
“查到陈修远的位置了吗?”
第二天早上的大会,南冥与询问南冥家其他人。
刚好,今天是刚来的南冥家其他人第一次参加会议。
听到南冥与的问题,南冥汐月和南冥无忧的母亲杜氏握着手帕,哭喊:“公公,你就只记得你的任务,那汐月和无忧该怎么办?他们可是死了!”
“有仇却不报,这是我们南冥家族的家风吗?!”
南冥与深吸了一口气。
他特别想说,捣什么乱?
那可是苍龙,苍龙本来就是吃人的,这事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就算抓到苍龙,也是和它缔结契约,谁会杀苍龙呢?
更何况,现在苍龙已经和人缔结契约了。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想和苍龙缔结契约,境界肯定在苍龙之上。
一个苍龙他都搞不定,更别说降服了苍龙的那个修士了。
“杜氏,我理解你想为汐月无忧报仇的心情,我也很痛心,可是不能因为痛心,就全然不顾我们和苍龙之间实力的差别。”
“现在绝对不能动苍龙,苍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那你说,什么时候能解决苍龙?”
杜氏悲愤交加,非要南冥与给个期限。
南冥与上哪给她算期限去?
这玩意儿不都是有机会就报吗?
“杜氏,不要胡闹了,等拿到超凡金体,别说苍龙了,杀了苍龙主人也不再话下。”
杜氏闹得更凶了。
“公公,在你心里,为孙子孙女报仇,是胡闹?”
南冥与:“……”
他可没有这么说。
“若让汐月和无忧知道了,他该有多寒心?”
杜氏又开始哭哭啼啼。
在场其他人本来就对南冥与这一支有点烦,现在看到杜氏哭哭啼啼,就更烦了。
“恕我直言,被苍龙杀死的南冥家族成员有十几个,你怎么光顾着哭自己家的孩子?你想过其他人的父母和他们的子女吗?”
“其他人可没有你的条件,在会议上哭哭啼啼。”
杜氏平时跋扈惯了,闻言立马指着说话的人呵斥:“我哭我的,管你什么事?”
“他们没有在会上哭的条件,是他们自己身份卑微,这也能怪得到我?”
这话说的。
大家都是同一个姓氏在同一个地方生活,怎么就她高贵,其他人都卑微?
二家主这一支,还真是让人失望。
众人虽然没说出来,但都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既然他们辛苦半天,功劳全是南冥与这一支的,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兢兢业业地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