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魔君残魂被彻底“处理”,这个隐藏在青云宗地界下万年的巨大隐患,也随之烟消云散。
整个地下溶洞,魔气尽失,变得空空荡荡。
祭坛上那块作为魔君本体的魔石,已经失去了所有能量,变成了一块平平无奇的黑色石头,“咔嚓”一声,彻底碎裂开来,化作一地粉末。
苏牧站起身,走到祭坛边,仔细检查了一番。
确认没有任何魔气残留之后,他才放心地将那些碎裂的魔石块收进了储物袋。
这些东西,虽然已经没了力量,但却是关键的“物证”。
随后,他又拿出了从镇长府搜刮来的那些魔道功法和血祭阵图,一并收好。
做完这一切,苏牧拍了拍手,看向一旁的冷月心。
现在,最危险的敌人已经解决,最大的机缘也已经到手。
但事情还没完。
接下来,他们需要面对一个同样棘手的问题。
如何向宗门解释这一切?
总不能说,他苏牧反向PUA了一个上古魔君,然后引狼入室,把自己当成反应堆,最后靠着一个闻所未闻的系统,把魔君和女主的剑意强行“撮合”成了自己的外挂吧?
这话要是说出去,别说传功长老,恐怕宗主来了都得把他当成邪魔附体,就地正法了。
所以,一个天衣无缝的,能够解释所有疑点,并且能让他们自身利益最大化的“任务报告”,就成了眼下的当务之急。
“师姐,接下来,可能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了。”苏牧看着冷月心,露出了专业的微笑。
冷月心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惜字如金:“嗯。”
她对苏牧这种信手拈来的“编故事”能力,或者用苏牧的话说,叫做“危机公关”和“舆论引导”,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只需要当一个合格的执行者。
“很好。”苏牧开始了他的“剧本”创作。
“首先,我们的核心基调是:惨烈。我们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战斗,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勉强完成了任务。”
他一边说,一边在脑中快速构建着整个故事的逻辑链条。
“所以,我们向宗门汇报的版本应该是这样的——”
苏牧清了清嗓子,进入了“公关大师”模式。
“我与师姐你,在追查到镇长府的线索后,发现了这个隐藏的地下魔窟。我们深入其中,不幸遭遇了沉睡万年,正欲复活的上古魔君残魂。”
“魔君实力恐怖,我们二人根本不是对手。但在宗门大义面前,我们没有退缩。”
“在最关键的时刻,我们制定了一个大胆而悲壮的计划。”
说到这里,苏牧的眼神都变得“大义凛然”起来。
“由师姐你,宗门第一天才,正面牵制魔君残魂,为主攻手。而我,则利用自己对阵法的些许了解,作为辅助,寻找魔窟的能量核心,也就是那条地底魔脉的源头。”
“我们的计划是,引爆整条地底魔脉,让这里的空间坍塌,与魔君残t魂,与整个魔物源头,同归于尽!”
这个说法,堪称完美。
第一,它解释了魔君和所有魔气的消失——被空间坍塌给湮灭了,死无对证。
第二,它突出了两人的功劳和作用。冷月心主攻,符合她战力第一的身份;苏牧辅助,符合他智囊的人设,合情合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同归于尽”的计划,彰显了两人不畏牺牲,为了宗门荣誉感甘愿赴死的“高尚品格”。
这人设,一下子就立起来了。
冷月心安静地听着,冰蓝色的眸子里,甚至出现了一丝奇异的色彩。
她发现,苏牧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表情、语气、甚至连细微的肢体动作,都充满了感染力,仿佛他们真的经历过那场悲壮的战斗一样。
这份“专业”,让她叹为观止。
苏牧继续补充着细节:“当然,我们不能真的‘同归于尽’了。所以,故事的结局是,在爆炸的瞬间,我们凭借着宗门赐予的护身法宝,以及自身顽强的意志,侥幸从一道空间裂缝中逃生,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但是,代价是惨重的。”
苏牧看向冷月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必须身受重伤。而且不是普通的伤,是那种会动摇根基,需要长时间静养的重伤。”
这既是为了让故事更加逼真,也是为了给自己和冷月心争取消化这次机缘的时间和空间,避免外界过多的关注和打扰。
“我明白了。”冷月心点了点头,默默记下了这个剧本的所有细节。
“还有最后一点。”苏牧特意嘱咐道,“回去之后,见到任何人,包括传功长老,师姐你都要表现出一种状态——灵力消耗过度,导致心神受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对外界反应迟钝。”
“而我,”苏牧指了指自己,“则要表现出灵力透支,经脉受损,连站都站不稳,根基动摇,仿佛随时都会修为倒退的样子。”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入戏了。
他故意催动气血,让自己的脸色变得煞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而虚弱,一副随时都要断气的模样。
冷-月心看着他瞬间切换的状态,沉默了片刻,然后也开始收敛自身气息,原本清冷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虚弱”与“疲惫”。
“很好,就是这种感觉。”苏牧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排练一下。”
他伸出手,搭在了冷月心的肩膀上,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过去。
“师姐,麻烦……扶我一下。”
他的声音,虚弱得仿佛风中残烛。
冷月心身体微微一僵,但还是立刻配合,伸出手臂,搀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两人就这么互相搀扶着,一个脸色煞白如纸,一个气息萎靡不振,仿佛真的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幸存者。
他们一步一瘸,踉踉跄跄地,朝着山洞外那片久违的阳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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