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沅宁!我撕了你的嘴!”谢婉莹扬鞭抽过来。
沅宁闪身躲过,盯着谢婉莹平坦的腹部意味不明道,“我奉劝姑娘还是省些力气,毕竟身子要紧呢,万一这动了胎气.....“
此时正好有几个学子路过,朝着这边好奇张望。
谢婉莹气得发颤,“你竟敢污我清白!“
“怎么样?被泼脏水的感觉很不好受吧?”沅宁忽然敛了笑意,“昨日你当着满学堂的人,诬陷我入国子监的名额是偷来的,方才又羞辱我,现在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说罢沅宁转身就溜,再不走,等谢小姐再抽个几鞭子,她手上啥武器都没有,还真占不得便宜。
“沅宁!你给我站住!“
傻子才站住,沅宁提起裙摆朝着女学堂跑。
待气喘吁吁地进了屋子,竟然看到了沅淑!
沅淑正被三五个贵女簇拥着,见沅宁满脸震惊,心中不由得意,上前几步温柔的说道,“妹妹来了,怪姐姐大意,没来得及知会你,父亲见名额已满,不忍我失望,昨日特意向祭酒大人多求来一个名额,我这才有了入国子监的计划。这下好了,姐姐总算能跟妹妹一同进学了。”
这话听着是解释,却透漏着古怪,无不在暗示着沅宁抢了先机,而沅淑只能靠父亲额外去求一个名额。
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冷哼一声,“我听说沅二小姐自小在乡野长大,看来确实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一上来就又争又抢,殊不知这抢来的东西,终究不长久!”
“谁家庶女对上嫡女,还这般肆无忌惮的?”太傅家的小姐不屑地咕哝了句。
“本以为是在乡下受了苦,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才会如此偏激,如今看来,原是鸠占鹊巢。”
“就是!太过分了!一个庶女罢了……”
“荒谬!”
几个贵女七嘴八舌起来,沅淑佯装不忿,“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别这么说宁儿,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妹妹。”
“沅淑,你太善良了,你这样迟早会被她爬到头上欺负的。”
“现在不是已经爬了吗,她这般咄咄逼人,就是看沅淑好欺负。”
呵!沅宁简直要被气笑了,“我的名额是哥哥替我向圣上请的,姐姐的名额是父亲心疼你,特意为你而求,怎地就是我抢了姐姐的?难道说,需要我将陛下的手谕拿出来给大家瞧瞧?我倒是不建议,不过,这手谕上可是写的明明白白,沅德侯府嫡女.....”
“沅宁!你又在欺负淑儿?”谢婉莹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打断了沅宁的话。
沅宁翻了个白眼,累了倦了,实在懒得跟这群人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准备拿出书卷温习。
谢婉莹却是不依不饶,“沅宁你起来!这个位置离我近,你让给淑儿坐,你到后面去!”
沅宁瞥了她一眼,“凡事皆有先来后到,这是我的座位。谢大小姐若想替人出头,不如把自己的位子让出来。”
“你起来!你也配占着这么好的地方?”谢婉莹伸手去扫沅宁桌案上的东西,“哗啦”一声,桌上的书本笔墨散落一地.......
一片狼藉中,一支紫竹管狼毫笔十分扎眼。
“哥哥的紫毫笔?!“谢婉莹捡起笔仔细翻看,脸色愈发难看,这支笔她求了哥哥三个月都没给....
“你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不仅性子蛮横,手脚还不干净!你是从何处偷来我哥哥的笔!”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这支笔和沅宁身上,偷窃侯府公子之物,这罪名若是坐实,沅宁的名声就彻底毁了,想到这里,沅淑忍不住兴奋起来。
“偷?谢大小姐,你脑子里除了诬陷,还能不能有点别的东西?这是您的亲哥哥谢景珩送给我的。”
“不可能!我哥哥凭什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你算什么东西?定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诓骗去的!”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蠢货。”沅宁伸出昨日被谢婉莹咬出血痕的手,“昨日你无理取闹伤我,你哥哥为表歉意,赠了这紫毫笔,你若不信,大可以回去问他。”
“你!”谢婉莹噎住,“那你也伤了我!我嘴角都破了!”
“懒得跟你多费唇舌,笔还我。“沅宁伸手夺笔,谢婉莹却将笔往地上一摔,紫竹笔管应声裂开......
“谢婉莹!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就是故意的如何?!”
眼见2人又要吵成一团,上课的钟声适时响起,夫子肃着脸走进来,看到夫子二人不禁手腕酸痛,只好互相瞪眼,暂且作罢。
沅淑则坐到了后排,眼睛死死盯着那支破裂的紫毫笔,纤长的手指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竟然是谢景珩送的?凭什么?她沅宁一个乡野长大的粗鄙丫头,凭什么能得到他的青眼?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谢景珩这一世一定是她的!
暮色渐合,侯府花厅内灯火通明,晚膳刚摆上桌,气氛却算不上热络。
苏氏给沅淑夹了一块清蒸鲈鱼,“淑儿多吃些,瞧你近来总是恹恹的。”
“多谢母亲关怀,女儿只是有些心神不宁,夜里睡不踏实,许是前些日子受了惊。”沅淑似有若无地看了眼对面的沅宁。
苏氏满脸心疼,握住沅宁到手,“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母亲这就请大夫给你瞧瞧。”
沅淑轻轻摇头,“女儿之前已经喝过几副药了,只是效果甚微,女儿想明日去灵隐寺祈福。”
“这个主意好。”苏氏连连点头,“灵隐寺香火鼎盛,最是灵验,母亲明日跟你一起去。”
“谢谢母亲。”沅淑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上一世,谢景珩在灵隐寺后山,遭遇刺杀昏迷不醒,我明日只需找机会出现,救了他,让他记住我的救命之恩……】
沅宁喝汤的动作顿住,上一世?难道沅淑是重生的?难怪!她有时候总觉得沅淑对身边很多事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她还以为她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呢!所以她要利用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去谋取谢景珩的感激和情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