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仅不避，还要……主动欢迎‘友商’技术交流！”
“左长老！立刻以‘九幽魔宫数字科技创新项目部’的名义，草拟一份公函！”
“内容如下：欣闻幽冥鬼府‘数字幽冥’战略取得卓越成效，我部深感钦佩。然，近日我部于魔煞渊区域进行‘魔信网络-阴间频段’技术测试时，与贵方网络发生未知频谱重叠，造成友好干扰，深感歉意。为彻底解决此技术难题，避免未来再发生类似情况，特邀贵方技术团队莅临我魔宫基站现场，共同召开‘幽冥-魔信首次技术协调与频段划分研讨会’！盼复！”
左长老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尊…尊上？这…这行吗？还研讨会？他们可是来砸场子的！”
“按本尊说的写！”姜燎语气笃定，“语气要诚恳，姿态要低，但要突出我们也是在‘技术创新’，只是不小心产生了‘技术性误会’！把‘共同开发’、‘技术标准制定’、‘互联互通’这些词都给本尊用上！”
“右长老！立刻收拾出一间……呃，‘会议室’，挂上横幅！把咱们最新的原型机摆上几台，数据玉璧清空，只显示用户增长和网络稳定性数据！”
“算力组！立刻给我优化网络！确保对方团队抵达魔煞渊时，网络信号满格，传输流畅！之前那些诅咒杂音全给本尊过滤掉！”
“炼魂长老！把你手下最像样、最安静的怨魂单元调到前台待命！告诉它们，谁要是敢吓到客户，扣一年阴煞之气！”
整个魔宫再次鸡飞狗跳地行动起来，虽然所有人心里都打着鼓，觉得尊上是不是被刚才那条404提示刺激疯了。
公函通过那条不稳定的链接，被小心翼翼地发送了出去。
魔宫众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仿佛等待审判。
片刻后，控制台收到了一条回复。
同样格式工整，语气官方，却带着一丝明显的……错愕和迟疑？
【幽冥鬼府技术响应办公室：收悉。贵方提议…颇具建设性。我方技术团队将按原计划抵达魔煞渊区域进行故障排查。若情况属实，可酌情考虑进行短暂技术交流。请确保网络环境稳定，便于我方进行现场诊断。——值班判官：谢必安】
谢必安？白无常？
姜燎看着落款，眉毛一挑。好嘛，来的还是个小领导。
“同意了！他们同意了！”左长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同意现场交流，还没完全信任。”姜燎冷静道，“接下来，才是关键。”
他深吸一口气，命令道：“接通魔煞渊基站残存线路，本尊要亲自与这位白无常判官……进行一场‘远程技术预沟通’。”
信号接通。
数据玉璧上显现出的，并非青面獠牙的鬼怪，而是一个穿着类似改良官袍、戴着眼镜、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紧锁的年轻男子虚影，他身后似乎是一个充满光幕和数据流的现代化办公室背景。
他看着这边魔宫实验室的景象，尤其是姜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表情：“阁下便是九幽魔宫数字创新项目负责人？吾乃幽冥技术响应办公室值班判官，谢必安。请简要说明贵方‘魔信网络’的技术原理及频段参数，以便我方进行初步干扰分析。”
专业！太专业了！
姜燎心中一定，脸上露出技术宅遇到同行般的热情：“原来是谢判官，久仰久仰！说来惭愧，我方魔信网络乃初创，技术粗陋，主要依托于一种‘分布式并行魂能处理架构’（指十万怨魂），核心频段位于XXX至YYY赫兹，采用ZZZ调制方式…此次干扰，实乃我方测试疏忽，未曾料到该频段竟与贵方‘数字幽冥’网络重叠…”
他侃侃而谈，半真半假地抛出一堆技术术语，既点明了己方的技术特点，又表达了无意冲突的态度。
谢必安听得极其认真，甚至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手指在虚空中点划，似乎在记录什么：“分布式并行魂能处理？有意思…此架构倒是与我方‘彼岸花集群’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贵方频段管理确实粗放，极易造成信道污染…”
两人竟你一言我一语，隔着阴阳两界，讨论起技术细节来！
魔宫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聊了约莫一炷香时间，谢必安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情况吾已大致了解。贵方技术虽略显…野蛮，但确有独到之处。此次干扰，情有可原。我方技术团队抵达后，会优先进行频谱测绘与划分，避免后续冲突。”
姜燎顺势笑道：“多谢谢判官理解！我等也是被逼无奈啊，天庭催租…咳咳，是发展压力太大，只能搞点技术创新开源节流。比不得贵府底蕴深厚，组织完善。听说贵府‘数字幽冥’战略推进迅猛，真是令我辈向往啊！”
他恰到好处地捧了一下，又暗示了一下自己的“窘境”。
谢必安闻言，竟是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唉，阁下有所不知。底蕴深厚亦有底蕴深厚的烦恼。KPI考核严苛，新系统上线压力巨大，‘彼岸花’服务器常年超负荷运行，底下那些老鬼差又难以培训…尤其是那‘生死簿系统V2.0’的功德算法，需求朝令夕改，判官们都快被逼得想提前投胎了…”
他似乎难得找到个能吐槽的“外界”技术同行，一时没忍住，竟倒起了苦水。
姜燎：“……”好家伙，地府996实锤了！
他眼珠一转，立刻接话：“哦？功德算法遇到难题了？不知方不方便透露一二？我魔宫虽陋，或许有些不一样的野路子思路，能提供些许参考呢？就当是为此次干扰事件赔罪了。”
谢必安眼睛微微一亮，但随即又警惕起来：“此乃地府机密…”
“理解理解！”姜燎笑道，“不如这样，待技术团队交流时，我等可签署临时‘技术保密契约’，只做学术探讨，绝不外泄。多一个思路，多一条出路嘛。”
谢必安明显意动了，沉吟片刻道：“…届时再看吧。若贵方确有能力…或许…真有机会合作。毕竟，阎君大人对‘外包’一些非核心的技术难题，也并不排斥…”
外包？！地府还搞外包？！
姜燎心中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期待之至！”
通话结束。
大殿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看着姜燎，眼神如同看神。
这就…从险些开战，变成技术交流，甚至有望拿到地府的…外包订单了？！
姜燎负手而立，看着数据玉璧上谢必安的虚影消失，淡淡道：
“都准备好了。”
“等幽冥的技术团队一到……”
“本尊要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叫做……”
“魔宫特色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