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塔虽然将脑袋埋在路飞的胸前,害羞之余,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玛琪诺时,她猛地顿住——那位总是笑意温柔的姐姐,此刻正垂着眼帘,唇边那抹浅浅的失落像初春未化的薄雪,轻轻落在乌塔心上,瞬间融成一汪酸涩的水。
少女的心跳漏了半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
之前天幕里明晃晃地上演过,玛琪诺姐姐和路飞都有孩子了啊……
那现在的自己算什么呢?
是该红着脸、怯生生地喊一声“姐姐”,还是该把这位“正主”当成需要较量的对手?
她偷偷抬眼瞥了瞥路飞浑然不觉的侧脸,少年正傻呵呵地笑着,浑然不知身边少女的心思早已百转千回。
又想起天幕里路飞回到风车村时,身后跟着的那群打了马赛克的女人,乌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到处撒网的花心大萝卜!
可再想想,相对于那些连脸都看不清的“情敌”,玛琪诺反而更像能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说不定……将来能结成“抗敌联盟”?
不过现在是属于她的“专场时间”,玛琪诺姐姐,对不起了,就请暂时让让我吧。
【天幕中的乌塔已经一连唱了几首歌,气氛早已被彻底炒热。
四面八方是欢呼雀跃的粉丝,荧光棒组成的灯海随着节奏起伏,连吹过舞台的晚风都裹着粉丝们的尖叫与合唱声。
草帽小子一伙也已经到达了现场,他们聚集在不远处一座圆柱形小岛上,岛上的烤肉架正滋滋冒油,肉香混着乌塔的歌声飘向海面。
路飞抱着比自己还大的肉块,吃得腮帮子鼓鼓像只塞满坚果的小松鼠。
山治则对着舞台方向频频抛着爱心,直到娜美一记精准的爆栗敲在他头顶:“还不快翻肉!烤焦了唯你是问!”
当乌塔又唱完一首歌,尾音带着轻快的颤音消散在空气中时,路飞“嗷”地一声蹦了起来,橡胶手臂“唰”地伸长,像道红色闪电瞬间缠住舞台边缘的雕花栏杆。
“乌塔——!”他拽着自己在空中荡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草帽在风中掀起帽檐,露出那双亮晶晶、写满期待的眼睛。
观众席瞬间炸开锅,惊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夜空。
“喂!那个家伙想要做些什么?”
“是草帽小子路飞!大海上的第五位皇帝!”
“怎么会是那么凶恶的海贼!他难道想对乌塔小姐不利吗?”
……
“乌塔!是我啊!”路飞可不管这些,他像颗小炮弹似的稳稳落在舞台中央,一脸兴奋地朝着乌塔蹦过去。
乌塔也是一脸的懵,这人怎么突然跳上来了,还一脸自来熟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笑得露出两排白牙的少年,记忆里那个风车村的幼时玩伴,和眼前这个意气风发、戴着草帽的少年渐渐重合。
“路飞?你是路飞!”她试探着喊出声,眼眶突然一热,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是我啊!乌塔!”
两人抱在一起,高兴的蹦蹦跳跳。
这一幕顿时又引起了观众们的哗然大波。
“乌塔小姐怎么会认识海贼?”
“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难道乌塔小姐和海贼有勾结?”
……
草帽一伙这边,山治已经嫉妒得面目全非,双手死死攥着拳头,额头上青筋直跳:“路飞这家伙……什么时候认识了乌塔公主!太不公平了!这个臭小子!”
乔巴瞪圆了眼睛,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船、船长居然认识世界第一歌姬?太厉害了吧!”
乌索普张大嘴巴,能塞下一个拳头:“我就知道船长藏着秘密!果然不简单啊!”
“路飞,你们怎么会认识的?”娜美叉着腰,隔着喧闹的人群远远地喊了一声,声音清亮得穿透了嘈杂。
“啊,这个呀,因为乌塔是香克斯的女儿呀。”路飞挠了挠头,想也没想就干脆地回答道,声音大得像在宣布什么重大新闻。
乌塔听得眼皮一跳,伸手想去捂他的嘴,可已经晚了。
她一脸无奈地看着路飞,心里把这个嘴快的家伙念叨了八百遍——路飞这个混账小子,居然把她藏了这么久的老底给抖出来了!
果然,观众们又炸了锅,惊呼声比刚才还要响亮。
“四皇红发的女儿?!”
“怎么可能!乌塔小姐不是最讨厌海贼吗?”
“她竟然是红发香克斯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场的议论声像涨潮的海水,瞬间淹没了舞台。
就在这瞬间的凝滞里,人群后方的阴影中正酝酿着一场不怀好意的阴谋。
水母海贼团的船长艾伯西啐了口唾沫,黄褐色的口水砸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成一缕白汽。
他那身缀满彩色贝壳的皮夹克被汗水浸得发亮,三角眼眯成一条缝,死死盯着舞台上光芒万丈的乌塔,眼神像在打量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他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海贼,个个面目狰狞:有的扛着缠满倒刺的网兜,网眼里还挂着生锈的铁屑;有的握着淬了剧毒的弯刀,刀身泛着诡异的绿光;还有人背着装满麻醉弹的发射器,手指正不安分地扣在扳机上,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贪婪的光。
“本来只是想当这丫头片子是世界名人,抓住了能卖出个好价钱。”艾伯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黄黑相间的牙齿,笑容里满是算计,“没想到居然还是四皇红发的女儿,如此一来,抓到她卖给其他强大的海贼团,咱们后半辈子都能躺在金币堆里睡觉了!”
身旁的手下哈纳噶沙发出低沉的笑声,像砂纸摩擦木头般刺耳。灰色长发遮住了他半边脸,露出的那只眼睛里闪着饿狼般的贪婪。
他抖了抖手腕,铁链上的铁钩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刺耳声响:“船长说得对!抓住她,咱们就发达了!到时候什么海岛、美女、美酒,想要多少有多少!”
这群人借着歌迷们的尖叫和晃动的人影做掩护,像泥鳅般在人群中穿梭,脚下踩着灵活的步伐,一步步悄悄逼近舞台边缘,眼中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娜美最先注意到他们腰间别着的武器和不怀好意的眼神,她用胳膊肘狠狠撞了撞身边的山治,压低声音说:“快看,那几个家伙不对劲,眼神太凶了。”
山治顺着她的目光扫过去,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皱得像拧成一团的麻绳:“哼,真是扫兴的垃圾,居然敢在乌塔小姐的演唱会上闹事。”
他刚要迈步冲过去,哈纳噶沙已经像头疯牛般冲破了保安的阻拦,铁链带着呼啸的风声甩向舞台,铁钩闪着寒光,直指乌塔的肩膀。
其余水母海贼团成员也一拥而上,有人挥刀砍向舞台边缘的护栏,“哐当”一声砍出一道缺口;有人朝着台上抛洒网兜,网兜在空中张开,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抓住你了!”哈纳噶沙的吼声粗哑难听,盖过了现场的音乐和尖叫。
歌迷们吓得尖叫起来,现场瞬间陷入混乱,人群像被搅乱的蚂蚁窝般四处逃窜,哭喊声、惊叫声此起彼伏。
路飞眼疾手快,双臂猛地伸长,橡胶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像条红色的长鞭,精准地缠住了哈纳噶沙的手腕。
“不准碰她!”他怒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欲。
哈纳噶沙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怒吼着挥拳砸向路飞那张笑嘻嘻的脸,却见无数只白皙的手臂突然从地面冒出来,像生长迅速的藤蔓般缠住了他的四肢——罗宾站在原地,淡紫色的裙摆随着手臂的生长轻轻摆动,十根手指优雅地弯曲,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花花果实·十二轮花。”
与此同时,草帽一伙全员冲出。
弗兰奇“砰”地变身铁人,金属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用钢铁身躯挡住袭来的弯刀,“当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super防御!想过去先问问我的铁拳头!”。
乔巴“砰”地一声巨型化,原本萌萌的小驯鹿变成了毛茸茸的巨兽,大爪子一挥,就像拍苍蝇似的拍飞了三个冲上来的海贼。
“嗷呜——不准欺负乌塔!”乌索普躲在弗兰奇身后,手里的弹弓“咻咻”发射,硫磺弹精准地在海贼群中炸开,黄色烟雾呛得海贼们连连咳嗽,眼泪直流,“看我的必杀技!绿星·烟雾弹!”。
布鲁克飘到人群后方,拐杖剑“唰”地出鞘,剑身上泛着淡淡的寒气,“哟嚯嚯嚯,打扰女士的演唱会可是重罪哦,黄泉的寒气可不好受呢!”
就在水母海贼团与草帽一伙缠斗得难解难分之际,两道诡异的身影突然从一面凭空出现的镜子里钻了出来,镜面破碎的声音像玻璃碎裂般刺耳。
布蕾脸上的缝合线随着她的笑容轻轻扯动,显得格外阴森:“红发的女儿?真是有趣的发现呢,妈妈一定会喜欢的。”
她身边的欧文浑身冒着白色的热气,脚下的地面被他踩出一圈焦黑的痕迹,连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妈妈一定会对这个‘礼物’很感兴趣,跟我们走一趟吧。”
又有大群的大妈海贼团成员从镜子中涌出。
两人一左一右,像两尊煞神般带着大妈海贼团的成员们朝着乌塔扑去,三方瞬间陷入混战。
两个海贼团的喽啰被草帽一伙死死牵制,却仍有几个漏网之鱼顺着护栏的缺口爬上舞台。
欧文张口喷出灼热的气息,红色的火焰像条火龙般逼得索隆连连后退,他手中的三把刀划出冷冽的光,刀光与火焰碰撞出刺眼的火花。
布蕾不断从空中召唤出镜子,镜面反射着诡异的光,试图将乌塔拉入镜中世界,却被罗宾及时长出的手臂一次次击碎镜面,碎片像流星般散落一地。
“大家不要再打了!”乌塔突然抓起舞台中央的麦克风,“我知道你们曾经是海贼,做过不好的事,但那些都过去了!我原谅你们。我们可以一起唱歌、一起吃烤肉、一起看星星,在新世界幸福度日啊!为什么一定要打呢?”
“哈!天真!”欧文狂笑起来,笑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他再次张口喷出热息,火焰几乎要舔到舞台的边缘,“海贼的世界只有掠夺和厮杀,哪来什么共享和幸福!小丫头片子太天真了!”
艾伯西也跟着嗤笑,被乔巴按在地上还不忘叫嚣:“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的命能换一座岛,谁要跟你过家家!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走!”
草帽一伙看着乌塔,脸上满是担忧。
路飞一边灵活地躲开布蕾的镜子,一边大喊:“乌塔,他们是坏人,别信他们!这些家伙听不懂道理的!”
娜美也喊道:“乌塔,太善良会吃亏的!这些人就是一群喂不饱的狼!”
眼见几方还要打下去,乌塔突然闭上眼,再睁开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光芒,像黑夜中燃起的星火。
她深吸一口气,口中溢出的不再是温柔的歌谣,而是激昂如战鼓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像重锤般敲在人心上。
“咚——咚——”随着歌声,无数金色的光点从空中汇聚,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在她身上凝结成一套镶满七彩宝石的黄金铠甲,肩甲上的音符纹路闪烁着流动的光芒,手中则凭空出现一柄枪尖嵌着高音谱号的黄金长枪,枪身流转着淡淡的光晕。
战歌陡然拔高,像一道金色的洪流席卷全场,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乌塔踩着节拍向前迈步,黄金铠甲发出“哐当哐当”的清脆声响,与歌声的节奏完美契合。
她手中的长枪一挥,空中顿时浮现出成千上万的铠甲士兵——他们的头盔上雕刻着音符,盾牌上印着五线谱,手中的音叉剑闪着冷冽的寒光,队列整齐得像训练有素的军队。
“在我的歌声里,没人能放肆。”乌塔轻声下令,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士兵们立刻列着方阵冲向战场,步伐整齐划一,发出“踏踏踏”的声响,像在为战歌伴奏。
音叉剑精准地挑飞海贼的武器,却不伤他们分毫,弯刀、铁链、网兜纷纷飞向空中,“哗啦啦”落在地上。
发光的五线谱从地面涌出,像柔软而坚韧的绸带缠住欧文的脚踝,在他脚下织成一张金色的大网,每当热息喷出,五线谱就亮起波纹状的光芒,将灼热的能量层层消解,最后只余下几缕微不足道的白烟。
布蕾的镜子刚凝聚成形,就被三个音符士兵同时用盾牌砸得粉碎,她自己则被五线谱裹成了一个亮晶晶的“粽子”,只露出两只圆睁的眼睛。
水母海贼团的人更是一个个被五线谱捆在原地,哈纳噶沙的铁链被音符士兵牢牢捏住,任凭他怎么使劲拽都纹丝不动,只能徒劳地嘶吼。
不过片刻功夫,这场混乱的战斗就轻松结束了。
所有敌人都被牢牢粘在发光的五线谱上,像被钉在纸上的虫子,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乌塔站在舞台中央,黄金铠甲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长枪拄在地上,枪尖的高音谱号反射着清冷的光。
战歌的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夜空中,空气中还残留着旋律的余韵。
台下先是先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震撼的一幕惊呆了,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掌声、尖叫声、喊着“乌塔”的声音浪涛般涌来,几乎要把天空掀翻。
草帽一伙怔怔地看着舞台上的身影,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路飞挠着后脑勺,傻乎乎地笑着:“乌塔,你真的变的好厉害啊!”
乌塔望着他们,望着那个戴着熟悉草帽的少年,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比舞台上所有的灯光都要耀眼,铠甲上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像极了她眼里跳动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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