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小子你他妈是不是被吓傻了?”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狰狞起来。
他把匕首插回腰间捏了捏拳头发出“咯咯”的脆响。
“看来不给你松松筋骨,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出笼的猛虎带着一股腥风猛地扑向江枫。
他身后的几个壮汉也同时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堵死了一切退路。
苏清影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惨叫并没有响起。
耳边传来的,是一声沉闷得让人牙酸的撞击声,和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爆响。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忘记了呼吸。
只见江枫还站在原地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而那个气势汹汹的刀疤脸,却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整个人“挂”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他的胸口,深深地凹陷下去一块,嘴里大口大口地呕着血沫,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一招。
仅仅一招。
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那几个壮汉,脸上的哄笑还僵在嘴角,此刻却像是见了鬼一样,一个个面无人色,双腿筛糠般地抖了起来。
“我说了。”
江枫缓缓转过头,看向那几个已经彻底吓傻的壮汉,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听在他们耳中,却无异于来自地狱的催命魔音。
“你们是废物。”
话音刚落,江枫动了。
他的身影仿似一道鬼魅,瞬间冲入了人群。
苏清影只看到几道残影闪过,伴随着几声短促而压抑的闷哼,那几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壮汉,便一个个软倒在地,人事不省。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干净,利落,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山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世界,再次恢复了寂静。
苏清影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看着那个站在一地“尸体”中间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
这还是那个在酒店里任人欺辱的泊车员吗?
这还是那个在寿宴上运筹帷幄的商界新贵吗?
不。
都不是。
此刻的江枫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让她感到无比陌生的仿若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凛冽杀气。
江枫没有理会她的震惊。
他走到还挂在树上的刀疤脸面前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拽了下来扔在地上。
“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吗?”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刀疤脸看着江枫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混迹京城地下世界这么多年自认也是个狠角色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身手。
“我是谁不重要。”
江枫蹲下身,从刀疤脸的腰间抽出了那把锋利的匕首。
冰冷的刀锋在他的脸上轻轻拍了拍。
“重要的是,王腾派你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刀疤脸的声音都在发颤。
“是么?”
江枫笑了笑,下一秒,他手中的匕首快如闪电,猛地刺下。
“噗嗤!”
匕首齐柄没入了刀疤脸的大腿,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裤子。
“啊!”
刀疤脸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我再问一遍。”
江枫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似刚才那一刀,不是他刺出去的。
“王腾,到底要找什么?”
“我说,我说!”
刀疤脸彻底崩溃了,他强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说道。
“腾,腾少要找一块木牌,一块你父亲留给你的木牌!”
木牌。
又是木牌。
江枫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口,那里,两块木牌正静静地躺着。
看来,王家,或者说王腾,也知道这木牌的秘密。
“他怎么知道我父亲留了木牌给我?”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腾少说,那块木牌关系到王家一个天大的秘密,必须拿到手。”
刀疤脸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江枫问完话,站起身。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猴子,我发个定位给你,这里有几块垃圾,帮我处理干净,手脚麻利点,别留下任何痕ઉ。”
电话那头的猴子,似乎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只是干脆地回道。
“放心吧枫哥,保证让他们人间蒸发。”
挂断电话,江枫看都没再看地上的刀疤脸一眼,转身走回苏清影面前。
苏清影看着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她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审问,看着他云淡风轻地打电话处理“垃圾”,这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形象,再一次被彻底刷新。
他不仅仅是神秘更是危险。
“吓到了?”
江枫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苏清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确实被吓到了但奇怪的是,她心里更多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只要这个男人在身边,仿似天塌下来都不用怕。
“走吧,我妈还等着我们呢。”
江枫没有过多解释,他很自然地牵起苏清影的手继续向山上走去。
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颤抖。
江枫握得很紧用自己掌心的温度,一点点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苏清影没有挣脱。
她任由他牵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翻过山头眼前豁然开朗。
半山腰上一座孤零零的坟茔,静静地伫立在几棵老松树下。
没有墓碑只有一个简单的土包。
江枫松开苏清影的手,缓步走上前将背囊里的祭品一样样拿出来摆好。
然后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妈,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哽咽。
“我带媳妇回来看你了。”
他回头对着苏清影招了招手。
苏清影心中一颤有些迟疑地走了过去。
“叫妈。”
江枫的声音很轻。
苏清影看着那座孤坟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江枫,那张清冷绝美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几分局促和羞赧。
但最终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学着江枫的样子缓缓跪了下来。
“妈,我是苏清影。”
她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晰。
江枫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燃了香烛烧着纸钱。
山风呜咽松涛阵阵仿似母亲无声的回应。
苏清影就那么静静地陪他跪着,看着火光映照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看着他眼角那一滴悄然滑落又被他迅速拭去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