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猴子,声音里没有半分迟疑,只有一种仿若军人接到死命令般的绝对服从。
“明白。”
江枫挂了电话。
整个过程,不过十秒。
而那群饿狼般的黑衣人,已经扑到了他面前。
为首一人,一记手刀,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直劈江枫的后颈。
出手,便是杀招。
苏清影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江枫却好似背后长了眼睛。
他不退反进。
身体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猛地向后一靠。
那记凌厉的手刀,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划过。
与此同时,江枫的右手手肘,好比一柄攻城巨锤,狠狠地向上撞在了那人的下颌。
咔嚓。
一声让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宴会厅。
那个黑衣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的麻袋,软软地倒了下去。
一招。
秒杀。
这电光石火间的一幕,让剩下那群黑衣人的攻势,都为之一滞。
江枫却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动了。
整个人,好比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
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多余的动作。
有的只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最致命的杀人技。
一拳,一脚,一记肘击,一记膝撞。
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伴随着一声骨骼碎裂的闷响,和一个黑衣人的倒下。
他仿若一台精密而冷酷的杀戮机器,在人群中闲庭信步。
那些在外人眼中,足以以一当十的顶尖好手,在他面前,却好比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不到三十秒。
宴会厅的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哀嚎的黑衣人。
而江枫,依旧站在大厅的中央,连衣角,都没有乱上一分。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就连二楼的龙首,那张始终古井无波的脸上,都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真实的凝重。
他知道江枫很强。
但他没想到,三年不见,这个他亲手调教出来的最锋利的刀,不仅没有变钝,反而,更加致命了。
“这就是你这三年的长进吗?”
龙首的声音冰冷如铁。
“杀了一些不入流的废物,就以为,自己能挑战我了?”
江枫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还有三分钟。”
他淡淡地说道。
龙首的瞳孔,猛地一缩。
就在这时。
轰隆隆。
宴会厅外,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仿若雷鸣般的螺旋桨轰鸣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震得整个宴会厅的水晶吊灯,都在嗡嗡作响。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窗外。
只见,夜空中。
五架通体漆黑,没有任何徽标,却充满了凛冽杀气的武装直升机,正呈战斗队形,盘旋在会展中心上空。
黑洞洞的机炮炮口,和机翼下挂载的导弹,在城市霓虹的映照下,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
“这,这是什么?”
一个宾客,失声惊呼。
没有人能回答他。
因为,在这些钢铁巨兽面前,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渺小和恐惧。
紧接着。
“砰。”
会展中心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一种极其暴力的方式,一脚踹开。
一队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画着油彩,手里端着自动步枪,身上散发着浓郁血腥气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军人特有的铁血和肃杀。
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标志。
但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像鹰隼一样锐利,像饿狼一样凶狠。
看到他们,秦振东的腿,彻底软了。
龙牙。
真的是龙牙。
为首的一个青年军官,快步走到了江枫面前。
他没有敬礼。
只是用一种,只有自己人才能听懂的暗语,沉声问道。
“阎王?”
江枫点了点头。
“是我。”
青年军官的身体,猛地一震,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和尊敬。
“龙牙特战队,第九小队队长,战狼,向您报到。”
“恐怖分子在哪?”
江枫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抬起手指了指二楼那个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的老人。
战狼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龙首。
他身后的几十个龙牙队员也在同一时间举起了手里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二楼的所有人。
宴会厅里的空气在这一刻被彻底抽干了。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苏清影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她看着那个被几十个特战队员众星捧月般护在身后的男人。
看着那个被称作“阎王”的男人。
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无法思考了。
阎王。
这个代号光是听一听就让人不寒而栗。
他到底是什么人?
“江枫你敢。”
龙首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
“你敢动用国家的力量,来对付我?”
“你这是在玩火。”
江枫笑了。
“我不仅敢动你。”
他一步一步,向着二楼的楼梯走去。
“我今天,还要把你这张,藏在阴暗角落里几十年的老脸,彻底撕下来,踩在脚下。”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战狼和他手下的龙牙队员,立刻呈战斗队形,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为他提供掩护。
龙首身边的几个亲信,立刻上前一步,将他护在身后。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江"枫已经走到了二楼,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龙首,脸上的笑容,变得冰冷而残忍。
“当然是收点利息。”
话音未落。
他整个人,好比离弦之箭,猛地从原地消失。
他的目标,不是龙首。
而是那个被他一脚踹飞,刚刚才挣扎着爬起来的凌辰。
凌辰看到江枫扑过来,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可他的速度,又怎么可能快得过江枫。
江枫只是一伸手,就掐住了他的后颈,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按在了二楼的栏杆上。
凌辰的半个身体,都悬在了空中,只要江枫一松手,他就会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摔下去,变成一滩肉泥。
“江枫,你敢。”
凌辰吓得屁滚尿流,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你看我敢不敢。”
江枫的手,又松了一分。
凌辰只觉得自己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