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含眼皮抽了抽:“表姐,你命可真大啊。”
夹竹桃全身上下可都是毒,她这个傻表姐失眠了还闻着睡,感情不是睡得香,是晕过去了。
“怎么了?我不会又让人戏弄了吧?”
叶惜含扶额,拉着燕青蕊向后退了几步,远离这毒花。
“柳叶桃又叫夹竹桃,是有毒的,叶子花瓣,就连你折断它溅出的汁液都是剧毒,你这东西哪来的?谁要害你?”
国公府的小姐都敢下手,活的不耐烦了吗?
“是贵妃,前几日入宫时她说跟我合眼缘,与她许久没见的妹妹很像,就把这些花送我了。”
她还高兴了许久,她从未见过这种花,又好看又香,满心欢喜让人移栽到窗边,想日日看着,没想到是贵妃想害她!
“贵妃娘娘?”
叶惜含一脸茫然,这又蹦出来个人物,她要认不全了。
“就是四皇子的生母,以前还只是个嫔,这半年不知道怎么一路飞升做了贵妃。”
【四皇子他妈啊,有其子必有其母,送这种东西来,目的别太明显吧。】
【害死燕青蕊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本来贵妃母子是想着把国公府的人一个个害死,结果燕青蕊没死呢,也算是傻人有傻福,所以贵妃和裴安就换了策略,要接近她得到国公府的帮衬。】
裴安的生母,叶惜含眉毛一挑,嘴角向上扯了几个像素点。
除了那对渣男庶妹、裴安以外,又来了个找死的。
她既然当了叶惜含,就要把今后会威胁到丞相府和国公府的一切阻碍铲除掉。
叶惜含看着被吓到的燕青蕊,还是不要让表姐知道了,以免国公府做什么惹贵妃怀疑。
她叹了口气先安慰燕青蕊:“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贵妃要害你,可能贵妃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好看就给你了。不过还是离贵妃远些,我没见过她,但心里总觉得不安。”
“嗯!表妹说得对,亏我以为她真的想妹妹,还答应她多进宫瞧她呢,我再也不去了!”
“你快找人把花铲了,再找府医好好看看,真是的,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可以助眠呢,原来是把你毒晕了!”
叶惜含在卧房里越待越难受,索性把燕青蕊拉出来,到花园里走走。
还是花园的花香,纯天然还无毒。
这个表姐的性格她很喜欢,对她也好,只是有些太傻呵了,迟早要被贵妃母子算计。
“那我是不是还得换个房间住一段时间,我现在可不敢再住了,感觉屋里都是毒气。”
“换!当然要换!表姐你要是继续住着,说不定就要被毒傻了,到时候见到我只能傻呵呵的笑了。”
“嘿你这臭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燕青蕊扑上来,跟叶惜含在地上打了个滚,使劲儿挠她胳肢窝。
“知道错了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别挠我了表姐!”
两个人滚在一起,在地上闹了半天,干脆直接躺在地上聊天,黄昏时分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叶惜含坐上马车,又特意绕远路在京城绕了一圈,说是想吃东边的糖葫芦,买完又要看风景,从西边绕回东边。
一路上大家都把叶语蓉挂在嘴边,显然已经成了百姓的饭后谈资。
“小姐,我们为什么不回府啊?这都要到晚饭时间了。”
春淇被绕得晕头转向,到马车外坐着了。
叶惜含笑笑没回话:“再买个蟹黄酥吧。”
她每次看小说都能见到蟹黄酥,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好吃?她非得尝尝看。
马车停在一家糕点铺子前,秋音进去买蟹黄酥,叶惜含在马车里百无聊赖的坐着。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要卖完了。”
“你不知道,茶楼都聊翻了,丞相府的二小姐,自称京城才女的那个。”
“我倒是听过,今天太忙了都没时间讨论,咋回事啊?”
“我知道我知道,她跟新上任的芝麻官私会,还是在嫡姐的卧房里!”
“她丞相府的居然看得上芝麻官,还在姐姐房间里?咦,没想到自称京城才女,私下这么浪荡啊。”
“可不是嘛,连亲事都没定下两个人就要滚到榻上来!之前还以为她是什么好姑娘呢!”
……
越传越夸张的谣言听得叶语蓉心情甚好。
叶语蓉,你不是喜欢造谣吗?现在还喜欢吗?
秋音买完糕点回来,正要上车,叶惜含已经迫不及待把头探出窗子,先拿了块蟹黄酥咬上一口。
外皮酥脆,入口是鲜香的蟹黄味,还带着一丝甜味。
难怪小说女主都爱吃,换谁不爱吃啊。
“小姐,我们现在回府吗?
叶惜含嘴里嚼着蟹黄酥,正要点头时瞥见马车外正乞讨的乞丐,京城这样繁华的地方让她下意识忘记了不是人人都有好的家世。
贫穷一生的,家道中落的,像剧里演的,丞相府也会没落。
“春淇,拿些碎银去给他。”
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春淇给完钱回来,马车这才缓缓朝丞相府驶去。
马车到时天已经黑了,燕黎在门口等她,见到她嗔怪一声:“你呀你,一出府就疯个没够,今天到哪玩去了?”
“我路上碰到表姐了,在国公府待了一整天,回来还买了糕点呢,娘要不要尝尝?”
“娘才不吃你们小孩的零嘴,饿了没有,我跟你爹就等你吃饭呢。”
叶惜含依偎在母亲怀里,被母亲搂着去了饭厅。
三人一起用过膳,叶惜含带着一包草药扎进屋里,乒乒乓乓捣个不停。
母亲知道外祖母生病的事,把明天去茶楼的事往后推了几天,说什么也要去国公府。弹幕上说茶楼管事贪了不少钱财,叶惜含闲来无事,主动请缨去茶楼帮忙查账。
于是捣完药敷上就去睡了。
——
裴观才回府就听说裴素遇刺的事,情况危急让他进宫一趟,吓得他才下马车又马不停蹄赶到宫里。
皇后和皇帝刚走,裴素正窝在贵妃椅上吃着切好的苹果。
看见裴素没事,他才松了口气,随便找了个地儿坐下。
“你没事啊,还情况危急,没见过这么咒自己的,呐,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找我来做什么?”
裴素咽下口中的苹果:“就是你听到的那回事,我遇刺了呗,刺客见伤了我后以为任务完成就跑了,没想到吧,有个路过的小姑娘救了我。”
“哪家姑娘?可有留姓名?”
“这倒没有,琉璃忘了问,我稍有些清醒时看她衣着不像普通百姓,所以我特地向父皇请旨,开个赏花宴,看看是哪家的小姐,好赏她些东西。
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医术高明,等我找到了人,非要让你们相处一番,你啊,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说不定她还能治你的腿疾呢。”
裴观腿疾严重的事除了裴素,无人知道。要是让父皇知道他有腿疾,皇位大概率不会落在他身上,所以这件事他只告诉了裴素。
听裴素颇有催他成亲的意思,裴观毅然决然:“我不成婚,谁说我要成婚了?姐你不也没找驸马吗?再怎么样我也该在你之后。”
裴素:?
可以可以,拿她的婚嫁来说事。
“我能一样吗?我总不能跟那小姑娘成婚吧?倒是你,见也没见过人家,整日把不成婚挂嘴边,信不信我找母后治你!”
裴观耸了耸肩,毫不在意:“你找母后我也找,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俩都被逼着成亲。”
“你你你!臭小子!”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果然弟弟要趁小打,长大了光顾着怼她了。
“这种两情相悦的事,姐你就别费心了,虽说那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但也不必把你的好弟弟许配给她吧?反正我是不会喜欢她的,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