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则乖乖地跟着她,脑袋时不时蹭蹭桑叶的胳膊,尾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哪有半分凶相?
阿远:“……”
他在怀疑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确定是老虎?
举着弓愣在原地,箭差点掉在地上。
这场景跟他想的“虎口救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跑错了地方。
“阿远?你咋来了?”桑叶看见他,笑着挥挥手,还拍了拍老虎的脑袋。
“你看,我捡着个大猫,老乖了!它还帮我找着血参了呢!”
老虎“嗷”了一声,像是在打招呼,眼睛亮晶晶地瞅着阿远,尾巴还往他那边甩了甩。
阿远默默把弓箭收起来,走过去上下打量桑叶:“你没吧事?”
“没事啊。”桑叶晃了晃手里的布包,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你看,血参!真能换一百两呢!我爹有救了!”
阿远看着她脸上的笑,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老虎,突然笑了。
他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碰到她的脸颊,才发现她脸冻得冰凉:“走吧,回家。”
“嗯!”桑叶点头,又拍了拍老虎的背,“大猫,跟我们回家!”
老虎“嗷”了一声,乖乖地跟在她身后。
等两人一虎走到村口,太阳都快落山了。
村口的老槐树下还聚着几个人,正蹲在那儿唠嗑。
其中就有刘氏。
刘氏被阿远吓了后心里不踏实,又怕桑叶真采着血参。
就一直蹲在这儿等消息,想看看能不能早点得到桑叶跟阿远惨死的消息。
她正跟王婆嘀咕:“我看她指定是喂了老虎了,不然咋这时候还不回来?”
话还没说完,眼角余光瞥见个庞然大物,黄黑相间的,跟块移动的大花布似的。
她下意识地抬头一瞧。
只见桑叶正牵着老虎的耳朵往前走。
老虎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跟着。
路过赵权家院门口时,还往院里瞅了瞅,像是在找啥。
“啊——!”刘氏吓得尖叫一声,声音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白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手里的针线笸箩“哗啦”掉在地上,线轴滚了一地。
王婆也吓得往回缩,差点从石头上摔下来,手扒着树干才稳住,哆哆嗦嗦地问:“桑、桑叶……这、这是啥?”
“我新认识的朋友,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虎子。”桑叶晃了晃手里的布包,笑得一脸灿烂。
“去山里采了点药,顺便把它带回来给大伙儿瞧瞧。虎子可乖了,还帮我找着血参了呢!”
刚被赵权掐着人中救醒的刘氏,听见“血参”两个字。
又看见桑叶手里的布包鼓鼓囊囊的,想起阿远说的“挫骨扬灰”,一口气没上来,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这次直接吓得尿了裤子,地上湿了一小片。
引得旁边的狗都凑过去闻了闻。
赵权本来蹲在地上抽旱烟,见媳妇晕了,赶紧跑过来。
一边掐人中一边对着桑叶连连作揖:“桑叶,求你让这老虎走吧!我媳妇有眼不识泰山,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要是再敢瞎说话,我揍她!我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