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一定是我骗我的,娘怎么可能死呢?娘,你去哪里了?桑葚错了,桑葚以后乖乖听话……娘……我要娘亲,桑葚回来了,你快出来看看桑葚啊?”
一边哭喊着,一边把三间屋子跟院子里里外外都找遍了。
发现,甚至他娘用的物件都已经找不到一件了。
这是桑老爹回来给全部收起来了,怕桑叶看见会睹物思人。
桑葚慌乱的跑回桑叶跟前来,哭着喊着:“姐,你一定骗我的对不对?娘去给村里孤寡老人洗衣服了对不对?”
桑叶:……
桑树站在院子看着,想到自己亡妻,也跟着落泪。
桑家小院悲喜交加。
喜的是桑葚回来了,悲的是孩子痛失娘亲的苦。
……
夜色渐浓,桑家的屋里却亮着温暖的灯光。
桑树把桑葚搂在怀里,一遍遍地摸他的脸,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桑叶坐在旁边,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子,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不知道那个玄色衣衫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何出手相助。
但她明白,有些善意,就像云雾山的月光,即使藏在雾里,也依然能照亮前路。
至于那些未解的谜,阿远的来历,自己穿越的真相,或许不必急于寻找。
命运想让她知道的时候,就会全部清明了。
一家人围坐在灯下,听着桑葚讲路上的奇遇。
闻着锅里玉米粥的香气,这样的温暖,桑叶觉得是她来到这个时空最幸福的一刻了。
虽然,这里没有现代那个时空的生活水平。
但这样已然足够。
桑葚回来的第二天,三叔公特地自掏腰包把侄子侄孙们,都聚到了一起。
说要一家人吃了一顿大团圆饭。
三叔公独居的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两张方桌拼得严严实实,木柴在灶膛里噼啪作响。
铁锅里的老母鸡炖得油花翻滚。
香味裹着热气往人鼻子里钻。
桑葚穿着桑叶改小的粗布衣裳,被一群堂哥围着。
小嘴巴巴拉巴拉讲着玄衣男人的“飞天马”,惹得孩子们拍着巴掌直叫好。
阿远被桑树拉着坐在左边。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瓷碗边缘。
他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脊背挺得笔直,抬手投足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规整。
此刻,他正微微蹙着眉,应付着满桌人的打量。
尤其是斜对面的桑二虎,那眼神跟黏了蜜似的,直勾勾地黏在他身上。
桑二虎三百来斤的身子往板凳上一坐,直接把板凳压得“吱呀”求饶。
“桑叶桑叶,救命啊,你堂姐都要把我腰压断了。”桑二虎屁股底下的凳子对着桑叶求救。
桑叶白了它一眼,没有搭理它。
作为一个板凳,不就是给人坐的吗?
三百斤怎么了?她瞅着堂姐挺可爱的,粉粉嘟嘟的。
只是。
只是堂姐这个嗓门,真可谓是中气十足。
一开口能盖过灶上的风箱声。
此刻正端着个比脸还大的粗瓷碗,碗里堆着满满当当的炖肉。
“咚”一声放在阿远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