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天启集团被收购一事已经快速爬上各大平台热搜。
豪门丑闻被撕坦在大众面前,邱少华以为故意杀人罪和偷税漏税以及做假账的罪名,数罪并罚,处以无期徒刑,不得试监。
随着这一事件的快速传播,无人在意帝国和京城之间的港海贸易,却已经悄然开始崛起,并快速垄断市场。
帝国池少,也开始成为国际首屈一指的年轻之辈中的权贵翘楚,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池爷”。
医院,床上的女人经时半个月终于苏醒之后。
用了一条时间,她才从手机上已经全然了解了昏迷这段时间内发生的所有事。
她曾困于爱情,如今失去爱情。
这份纠缠了多年的三角恋里,最后的结局却是如此凄惨。莫文清死亡,邱少华进监狱,她一生残疾。
早已经历生死,她已不想再待在这座冰凉蚀骨的大都市里,只想回农村老家,平静地走向死亡。
安乐死前,她还有一桩心愿未了。
“护士,送我来医院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女士?”
轮椅上,女人的小腿已经被截肢,但好在大腿面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看不出她已无法站立起来。
那天,她本以为那批人是来救她的,所以便在他们的协助下离开了池丞关她的地方。
她一直只知道莫文清是邱少华的妻子,却从来没见过莫文清,不知对方相貌。
所以那日,她权当是邱少华都用了更厉害的大人物将她救出来,对莫文清百般信任。
后面,莫文清听闻她已有身孕,突然性格大变。
她爬滚在莫文清脚下,先断裂的是右手臂,接着是左手臂,再然后,所以的肢体被铁棒打断。
那张慈祥观音脸上瞬间尽显恶毒恨戾。
最开始的时候,她试图爬到车门边,刚抓住车扣便被人从后面扯着头发,将她拽回去继续欧打。
等她疼得受不了,完全失去知觉时,便被莫文清一脚踢下了车。
在坠下车的时候,车行驶速度很快,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下腹便传来一阵暖流。
在关车门时,她模糊的视线早已看不清莫文清的嫌弃又恐慌的表情。
随即很快,她的腹部痉缩,全身上下所有的疼让她忘了肚子的疼,可地上的血开始越来越多,那是她的孩子生命迹象消失的征兆。
在公路上,她濒死前耳边听见有个女的一直呼喊她的名字。
本来,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本来已经放弃了求生欲望的。可耳边有人一直让她等等马上就来救护车了。她想也许是上天垂帘,这才捡回来了一条性命。
临走前,她想见救命恩人一面。
“好像没有。”
护士思索一番,她停顿两秒。
又好像想起别的,淡淡启口:“不过,长龙大桥坍塌那日,还有一位女性和你一起送进来的。”
轮椅上,女人没了手臂,只能任由眼泪从脸颊两边滑落,一滴一滴落在毯子上面,她声音激动:“她现在在哪?”
“好像早就出院了。”
护士替她已经办理好出院手续,将所有材料拿给她,神情有些担忧,柔声询问:
“要不要再养几日伤啊?在医院也有人照顾。”
她这几天负责给红衣办理一些医院证明,发现红衣家里如今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其实,所有科室不止她一个人觉得红衣可怜。
本有竹马是意中人,但竹马又娶了其他人为妻了。竹马非良人,竹马的妻子亦有错,红衣当小三,也有错。
是是非非,在人心。
“没事,我不是挺好的吗?”
女人故作轻松,笑起来的酒窝很好看,让她这个小护士看了都觉得美的不可方物。
小护士有点同情她,但也选择尊重她的意愿。
“哦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查找一下她的手机号码?”
红衣语气恳求,眸里泛着光亮。
“这个,我们不能透露其他病人的信息。”
护士面露为难,但是终究看红衣如此可怜,还是最后心软,给她去查了那天的患者信息记录。
她欣喜道:“查到了,她叫江迟语。”
女人闻此,热泪盈眶,泣不成声:“江迟语……是阿鱼。姐姐,原来救下我的人是阿鱼!”
灯红酒绿的酒吧,与外界隔离开来。
“那天,你为什么不抢亲?”
女人将酒杯放下,眼神流转于杯中摇晃的红酒,不经意间轻轻指尖用力。
男人穿着服务员的服装,端着天鹅颈酒瓶,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不自然,睫毛轻颤,语气平淡。
“抱歉,我们酒吧有规定,不许和客人有私下来往。”
他将一切推给酒吧管理制度,试图推卸一切责任。
江苒苒冷笑一声,不接话茬。
她体验过过太多男的欺骗自己了,早已习惯看穿对方心思而不揭穿。如果对方愿意,偶尔演戏也是可以的。
就比如,她和时京泽现在的相处,便是这种模式。
魏子渊,你当真只是把我当客人吗?
“那如果,我当你老板呢?”
江苒苒拿出一份牛皮纸密封袋,甩到玻璃桌上,里面的白纸黑字顺着力的方向滑出。
“酒吧挺好的。”
男人面色无虞,似乎对这份工作不感兴趣。
不过,他又好似用权为握,静等对方先开后说话。
“工资待遇不会比你这边的差。”
话音掷地有声,红唇浅抿,随即皓齿微启:“明天,到我工司报道,上面有地址和职务。”
有不了解的,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像是害怕对方再次拒绝,江苒苒立马起身,拿着自己的包便要抬腿离开。
走前,她侧转半边身子:“魏子渊,明天见。”
男人沉默,没有明确一口拒绝也没有当场回以肯定。
有时候,也许游戏多一点不确定因素,才会更有可能让猎物蠢蠢欲动,心甘情愿地自投罗网。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让江苒苒自己主动去付出。
而他作为主宰者,只需静静等待,等待他撒播下去的所有陷阱,都收获满满,到时一网打尽便可。
魏子渊抽出文件,档案袋里面的名片掉落在地面上。
名片的正面朝上,他没有一丝俯身去捡的意思,只是冷静玩味地像个执棋者,居高临下般,俯视名片上的面孔。
游戏,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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