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巷子口的人影彻底离开,Sun才打开卧室的灯,走进浴室去。
她并不是不爱周震南。
曾经,她想过,义无反顾地去和周震南长相厮守。
只是,代价太大了。那是两条亲人的性命换来的惨重代价。
母亲和父亲的死虽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但也不能说和他就没一丁点的关系。
如果他当初多考虑她,那些事也就不会发生。
让她忘记曾经的那些伤痛,再去若无其事地拥抱他,和他结婚生子。
她做不到。
黄泉之下的父母,也不会同意她这样做。
母亲死前的遗言,她这一生永远也不忘记。
帝国的天色微曦,一群上班族已经开始搭乘地铁往公司上班的地方赶去,枝头上的麻雀一会睁开惺忪睡眼,一会又在抱紧身体打盹。
在云锦蚕丝棉的床榻之上,女人睡颜安宁,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声。她的黑色如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随时将要倾泻而下。
她身上的皮肤如牛奶般丝滑,只让人觉得雪白剔透宛若月光,被子从女人的直角肩膀微微滑落,露出里面的一片赏心悦目的风光。
枕头另一侧,男人的目光逐渐晦涩难懂。
他的指尖缠绕玩弄着女人的秀发,带着极致侵略性的眼神似乎要将眼前的美人疼爱入骨。
最开始,他极致克制守己。
然而,当他看到女人痛苦地轻咬住嘴唇的时候,他不禁疑惑,到底是怎样的痛苦,让她每每眉眼间透着淡淡的忧伤。
于是,他想化去她的那一簇痛苦。
“江迟语,知道吗?消除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一种快乐方式代替。”
他的眸子透着野兽的占有欲,滚烫的指腹开始从她的眉间渐渐下移,最后停留在一抹殷红的唇瓣上。
那里的芬芳,急需温泽。
终于,欲望如魔鬼一般将他吞噬殆尽,所有的防线开始瓦解决堤。
他的动作也开始不再是之前的那般小心翼翼,最开始的轻轻摩挲已经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美人羽毛般的睫毛轻轻颤抖。
在迷迷糊糊的睡梦里,江迟语便感觉总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后背上摩挲。
等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又来到了熟悉的地方,立马意识不好。
昨晚她勉勉强强靠在醉酒蒙混过关,但现在,看来是逃不出池丞的手掌心了。
她将被子开始一点点往上扯,却被另一只大手直接抽取。
“池丞,你赶忙!”
江迟语瞪大眼睛,气鼓鼓地看向池丞。
他们两个人,明明就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现在这样,又是什么道理?
她不是那种随意的女孩,就受不了这种关系。
被突然的声音吼止动作,池丞挑眉,眼里染着情色。
他本意要开口说:“都已经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了,江迟语,你不也很享受吗?”
但是,这番话他哽咽在喉咙里,始终无法对她说出这番话。
他有点慌张,看着江迟语的眼眶闪烁着晶莹的泪珠,眼尾已经泛红。
不忍心。
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他的世界了。
他本来以为,像他这种人,就不会去怜惜其他人。
从始至终,他只是觉得江迟语稍微有点不同,他可以从她那里得到快感。
毕竟,江迟语可是带着他妻子的名义,逃走三年。
这只是一点点惩罚。
他抬手,欲要拭去她眼角的眼泪。
江迟语扭过头,避开他的接触。
“对不起。”
池丞有点愧疚,嗓音因为刚才的动情带着暗哑。
他可是外界都要毕恭毕敬举在高位的总裁,掌控商业帝国,做事果断狠戾,从不低头帝国权利的通天神。
堂堂世家池家的大少爷。
现在,居然给她道歉。
江迟语也不是有意这样,她嗓音带着委屈:“我们没有感情基础,而且,就要……”
就要离婚了。
池丞没有将她把话说完,便用实际行动堵住了她的嘴巴。
他的动作温柔似水,小心翼翼地试探,然后一点一点撬开她的唇齿。
从未感受过池丞如此温柔地一面,江迟语那颗早已冰封的心脏也开始被捂热,逐渐剖析开柔软的内心。
“现在呢?”
他捧着她的脸,似是害怕那张面孔的主人突然再次逃走。
那双墨色的瞳眸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这是第一次,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已经,爱上这个像迷一般的女人。
从最开始的一点点规则被打破,他就应该早点知道他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上次分开后,他总是会想起和江迟语的点点滴滴。
包括她的皱眉,以及浅笑。
他都在意。
被池丞突然如此认真地看着,江迟语的睫毛上早已布满了雾气,此刻,她早已分不清现实。
只觉得,她现在,应该紧紧回应他。
她伸长脖颈,在他的喉咙上落下一吻。
“老婆。”
池丞猛然将江迟语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江迟语不解,不就是一个吻吗?池丞怎么用这么大的力气抱住她。
她现在又不可能突然逃跑。
不过,想起她出国三年,确实给某人留下了不信任的把柄。
她轻轻推开池丞,想给他好好解释一下当年发生的事。其实,她真的不是故意不回国的,是当时车祸失忆了。
回国后,她一直在查,但是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池丞,当年的事,我想和你解释一下。”
既然如今所有的事都已经发生,不如重新正视自己的内心,去试着接受这段婚姻。
“余生还长,我会慢慢听你讲。”
池丞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印记,他轻笑出声:“老婆,是不是应该改口了!”
江迟语耳朵一软,池丞的嗓子绝对被天使吻过,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好听。
偏偏,某人就是顶着这幅惹人痴醉的嗓子,说着一句又一句撩拨得人脸红的话。
她咬着牙,早已害羞得如同一株含羞草。
“老公。”
轻声唤出声后,她连忙将被子拉过头顶。
某人被她逗笑,将小白兔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闭上眼躺在床榻上。
等到被子里的人儿闷的不想去,探出头之后,他便用自己的方式给她渡气。
江迟语,谢谢你的闯入。
纸短情长,往后余生,我都要听你亲口说。
我会紧紧拉住你的手,此生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