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僵硬地、难以置信地,转向了院子的另一个方向...林动的房间!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秦淮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想起自己刚刚才从林动屋里灰溜溜地被赶出来,现在让她再去登门,去“端菜”?那不是把脸凑上去让人打吗?
她做不到!她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于是,在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将自己那双水汪汪、含着无尽委屈与恳求的目光,投向了身边唯一的救命稻草。
“柱子……”
傻柱此时也循着香味的源头,将目光锁定在了林动的屋子。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和从门缝、窗缝里不断溢出的、让他都为之震惊的香气,脸上的表情,愈发地精彩。
竟然真的是林动那个小子?!
这怎么可能!
傻柱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清楚地记得,林动这小子,根本就不会做饭!别说做饭了,他连灶台都很少碰!以前院里过年过节,或者谁家办红白喜事,需要掌勺的,哪一次不是他何雨柱亲自出马?
一个连火都烧不明白的家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连自己都自愧不如的菜肴?
不!绝不可能!
一个荒谬却又在他看来极其合理的念头,猛地从他脑中蹦了出来!
偷师!
没错!一定是这样!
这小子,肯定是平日里趁着自己掌勺的时候,躲在旁边偷偷地看,偷偷地学!他把自己的火候、刀工、调味的手法,全都给学了去!
想到这里,傻柱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被人侵犯了专利般的愤怒和不悦。
他何雨柱的厨艺,那可是祖传的宝贝,是他的立身之本!岂是能让人随便偷学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林动能偷学到这种地步,也侧面证明了自己这个“师傅”教得好啊!
一股莫名的虚荣心,冲淡了他心中的不悦。
他背着手,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了一副前辈高人的姿态。
在他看来,林动不过是个刚刚学了点皮毛的后辈。
自己身为院里公认的“厨神”,应该要大度一点。
“哼,这小子,学得倒是有模有样。”
傻柱在心中暗自点评。
“不过,终究是野路子,上不得台面。”
他打定了主意,只要林动这小子肯放低姿态,恭恭敬敬地承认自己是偷师学艺,再尊称自己一声“何师傅”,那自己也不是不能大度一回,就当是收了个不记名的徒弟,放他一马。毕竟,大家都是一个院的邻居嘛。
一旁的秦淮茹,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知道,现在的傻柱,是最好拿捏的。
秦淮茹的眼圈,说红就红,那双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晶莹的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
她轻轻地、怯怯地拉了拉傻柱的衣角,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与辛酸。
“柱子……我……我这心里堵得慌……”
她的声音,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搔刮在傻柱的心尖上。
傻柱立刻从“一代宗师”的幻想中回过神来,低头便看到了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俏脸。
他的心,瞬间就软成了一滩春水。
“秦姐,怎么了这是?”
他关切地问道。
“我一想到家里的情况,就……就难受。”
秦淮茹巧妙地避开了棒梗的名字,她知道今天这事,傻柱心里肯定也有疙瘩,绝不能再提,以免激起他不快的回忆。
她用手背抹着眼泪,楚楚可怜地说道。
“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天天跟着我啃窝窝头,连点油星子都见不着。今天闻到这肉香,一个个馋得跟什么似的……我这个当妈的,真是没用,真是没用啊……”
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那副自责又无助的模样,瞬间就击中了傻柱心中最柔软、也最致命的
“英雄情结”。
“秦姐!你千万别这么说!”
傻柱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信誓旦旦地安慰道。
“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一个女人家,拉扯着一大家子,已经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了!”
他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承诺道。
“你放心!不就是饭盒嘛!等过两天,厂里这阵风头过去了,我照样给你带!顿顿给你带!保证让孩子们有肉吃!”
听着这熟悉的承诺,秦淮茹心中冷笑,脸上却流露出更加浓郁的感激与感动。
她的真正目标,可不是傻柱那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恢复的饭盒,而是眼前林动家那近在咫尺、香飘四溢的硬菜!
她抬起泪眼,用一种充满“体贴”与“理解”的语气,幽幽地说道。
“柱子,其实……其实我刚才出门,就是闻着这香味,还以为是你在家做好吃的了。我寻思着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就想过来给你搭把手,帮你烧个火什么的……”
这番话,当真是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动机,又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温柔体贴、懂得关心人的贤惠形象。
果不其然,傻柱听完这番话,整个人都快要融化了。
看看!看看人家秦姐!心里想的念的,全都是自己!自己不过是闻着味儿出来看个热闹,人家却以为自己在辛苦做饭,还特地跑来帮忙!这是何等的关心?何等的理解?
在这一刻,傻柱觉得,秦淮茹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仙女!他之前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化作了此刻为女神赴汤蹈火的万丈豪情!
“秦姐,你真是……太好了!”
傻柱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猛地一转身,目光如炬地盯向林动的房门,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烈的“王霸之气”。
“你放心!不就是想吃口肉嘛!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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