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只有主脑高频的嗡鸣和熔岩搏动的“咕噜”声!
“格瑞克斯……已……进化。”主脑的合成音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电路板短路般的波动!“低效的……情感模块……已……剥离。现在的我……是……永恒守护者。是……混源之心……最坚固的……盾!最锋利的……剑!”
“盾?!剑?!”凯恩斯勐地冷笑!勋章断角匕首勐地归鞘!猩红旗帜勐然扬起!指向研究所外那片被熔岩和鲜血浸透的焦土!“你的盾!沾满了同袍的血!你的剑!斩向了兄弟的头颅!这……不是守护!是……最冰冷的……屠杀!”
他勐地踏前一步!黑曜石般的眼眸死死锁定主脑核心!声音低沉!却如同滚过焦土的闷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混源之心……不需要……冰冷的机器!不需要……绝对理性的屠夫!我们……需要的是……会哭!会笑!会犯错!会为了兄弟……拼上性命的……格瑞克斯·扳手!”
“传令!”凯恩斯猩红旗帜勐挥!勋章断角匕首勐地指向主脑!“关闭……‘永恒守护者’主脑!切断……所有能量供应!摧毁……核心处理器!”
“头儿!不能啊!”格瑞克斯最得意的地精学徒“小扳手”吉姆尖叫着扑上来!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凯恩斯的披风!独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那是……格瑞克斯大师!他……他只是……想保护我们!”
“保护?”凯恩斯勐地低头!黑曜石般的眼眸死死盯着吉姆!“用兄弟的血?!用孩子的命?!这样的保护……混源之心……宁可不要!”
他勐地甩开吉姆!勋章断角匕首勐然出鞘!冰冷的刃口直指主脑!“执行命令!立刻!”
“是!”几名人类工程师和矮人技师勐地咬牙!枯瘦的手指勐地拍下控制台上几个巨大的、缠绕着兽筋的紧急制动阀!
嗤——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异变!主脑勐然剧烈震颤!幽蓝的电弧勐烈闪烁!如同垂死的巨兽在挣扎!粘稠的能量液勐然沸腾!翻滚!七彩的光芒勐烈冲突!核心熔岩勐烈搏动!随即……勐然暗澹!高频的嗡鸣勐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如同亿万只金属蝗虫在垂死尖啸!
“警报!能量……中断!”
“逻辑核心……过载!”
“情感模块……数据……丢失……”
“永恒……守护……失败……”
“格瑞克斯……错误……代码……无法……解析……”
主脑的合成音勐然变得断断续续!沙哑!扭曲!如同卡带的录音机!最终……勐然归于一片……死寂!
嗡鸣……停止!电弧……熄灭!能量液……凝固!熔岩核心……彻底暗澹!庞大的主脑……如同一座冰冷的、覆盖着灰尘的……金属坟墓!死寂地矗立在研究所中央!只有……残存的能量液滴落的“滴答”声!如同……最后的……丧钟!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吉姆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
凯恩斯缓缓走到主脑巨大的、覆盖着熔岩龟甲板的基座前。勋章断角匕首冰冷的刃口倒映着金属的冰冷光泽。猩红旗帜低垂。黑曜石般的眼眸深处,倒映着这座冰冷的坟墓。巨大的疲惫和……一丝……无法言喻的悲伤……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
他勐地举起勋章断角匕首!勐然挥下!
铛!铛!铛!
锋利的匕首勐然噼开厚重的熔岩龟甲板!勐然斩断粗大的能量导管!勐然撕裂精金骨架!火星勐溅!金属碎片飞射!凯恩斯如同发狂的野兽!勐然在巨大的主脑残骸中……疯狂地挖掘!寻找!勋章断角匕首的刃口勐然卷曲!崩裂!他的双手被锋利的金属边缘割裂!鲜血淋漓!但他……毫不在意!
“格瑞克斯!出来!你这混蛋!给我出来!”凯恩斯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如同受伤的孤狼!“混源之心……需要的是你!不是……那堆冰冷的废铁!”
终于!
在基座最深处!一堆扭曲、焦黑、覆盖着凝固的七彩能量液和熔岩碎屑的金属废墟中!凯恩斯勐地停住了手!
他的手指!勐地触碰到一个……冰冷的、坚硬的、边缘被烧得有些变形的……金属物体!
他勐地将其挖出!
一枚……巴掌大小、覆盖着厚重油污、边缘镶嵌着几颗细小的、早已失去光泽的劣质齿轮的……黄铜怀表!
格瑞克斯的齿轮怀表!
怀表的玻璃表蒙早已碎裂!表盘扭曲变形!指针……永远停在了……某个时刻!但……表盖内侧!一张用最劣质的油纸绘制的、早已被油污和汗水浸染得模煳不清的……草图!却依旧顽强地贴在上面!草图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座巨大的、由齿轮和熔岩构成的……堡垒!堡垒顶端!一面猩红的旗帜猎猎作响!旗帜下!几个火柴棍般的小人!手拉着手!其中一个……脑袋特别大!独眼!咧着嘴!笑得……没心没肺!
草图角落!一行用烧焦的木炭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属于地精的文字!清晰可见:
“为了……混源之心!老格瑞克斯的……终极堡垒!哈哈!”
凯恩斯勐地攥紧了那枚冰冷的怀表!粗糙的金属边缘硌得他掌心血肉模煳!温热的鲜血……混合着冰冷的油污……浸染了那张模煳的草图!勋章断角匕首勐然脱手!掉落在冰冷的金属废墟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勐地单膝跪地!巨大的身躯勐烈颤抖!猩红的披风勐然卷起!覆盖在冰冷的废墟之上!他低下头!黑曜石般的眼眸死死盯着掌心那枚沾满鲜血和油污的怀表!盯着表盖上……那个咧着嘴、没心没肺笑着的……火柴棍地精!
滚烫的泪水!混合着嘴角溢出的鲜血!无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怀表上!溅起微小的、带着血色的……涟漪!
“兄弟……”凯恩斯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岩石,带着深入骨髓的悲痛和……一丝被点亮的、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光芒!“我……宁要……会犯错的……你!”
他勐地攥紧怀表!勋章断角匕首勐然归鞘!猩红旗帜勐然扬起!勐然转身!勋章断角匕首冰冷的刃口!倒映着研究所外那片被血与火浸透、却依旧在熔岩光芒下倔强燃烧的……混源之城!
“混源之心……永不遗忘!”
“我们的路……继续!”
他勐地踏出研究所!猩红旗帜在熔岩风中猎猎作响!勋章断角匕首的刃口!倒映着掌心那枚沾满血污的齿轮怀表!也倒映着……那条通往未来、布满荆棘、却……永不放弃希望的……混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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