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韬呢？抓住了吗？”
“哇！车里死了三个！什么情况？”
几个东九龙的警员率先冲上巴士，看到程家驹没事，又看到地上三具尸体和被捕的朱韬，纷纷松了口气，七嘴八舌地问起来，同时看向程家驹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在他们看来，这肯定是程家驹的“杰作”。
“哎哎哎，别看我！”
程家驹连忙摆手，指向旁边神色平静的林峰。
“人不是我抓的！是这位西九龙的兄弟，林峰！昨天刚入职的新人兄弟！牛吧？一个人，一把点三八，在飞驰的巴士上，瞬间干翻三个拿大黑星的，生擒朱韬！我上来的时候，朱韬都被他吓得不敢动了！”
程家驹的大嗓门在车厢里回荡，清晰地传到了车下。
那些原本围着程家驹的警员们，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林峰。
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好奇、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审视。
“林峰？谁啊？”
“西九龙昨天新来的？这么猛？”
“一个人搞定朱韬和他三个保镖？还是在巴士上？真的假的？”
“看他样子，不像啊……这么年轻……”
“程家驹说的，应该不假吧？这家伙虽然能惹祸，但不会乱吹牛……”
议论声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迅速在赶来的警员中扩散开来。
林峰这个名字，瞬间成为了焦点。
一个昨天才入职的新人，首日就立下如此大功？
这简直闻所未闻！众人看向林峰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探究和一丝隐隐的敬畏。
就在这议论纷纷之际，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来，一个急刹停在警戒线外。
车门打开，黄志成一脸凝重地快步走下车，身后跟着几个西九龙重案组的探员。
他显然是从指挥中心直接赶过来的。
黄志成刚走到巴士附近，正好听到了程家驹那番大嗓门的介绍和周围警员们的议论。
他脚步微顿，锐利的目光瞬间越过人群，落在了车厢门口那个穿着清洁工制服、一手提箱一手平静站立的年轻人身上——林峰。
黄志成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当然知道林峰是警校十年难遇的奇才，各项记录保持者，这也是他力主把人要到西九龙重案组的原因。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新人的“首秀”会如此惊天动地！
入职第二天，就单枪匹马在高速行驶的巴士上击毙三名持枪悍匪，生擒了大毒枭朱韬？这份胆识、这份身手、这份冷静……简直超出了他的预期！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高级警官制服、脸色阴沉得像锅底的中年男人（标叔）快步走到黄志成身边，压低声音，语气极其不满。
“黄sir！借一步说话！”
黄志成收回看向林峰的目光，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冷硬，跟着标叔走到旁边一个稍微僻静的角落。
标叔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黄志成！这次联合行动，你们西九龙是主导！结果呢？核心抓捕行动失败，让朱韬跑了，还伤了伙计！最后人虽然是抓到了，但功劳全是东九龙那个程家驹的！
你看看他搞出多大动静？巴士差点翻车！公共财物损失！市民恐慌！这屁股谁擦？我们西九龙忙前忙后，最后毛都没捞到一根，还要替他背锅？你让我怎么跟上头交代？”
黄志成默默地听着标叔的抱怨，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精明的算计。
他等标叔发泄完，才平静地开口。
“标叔，稍安勿躁。程家驹是东九龙的伙计，他搞出的动静，自然有东九龙去头疼。至于功劳……”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深沉的意味。
“朱韬落网是事实，这是最重要的。过程嘛……上面要的是结果和宣传效果。程家驹虽然莽撞，但形象好，有话题性，听说公共关系科那边正在物色人选，要打造一个‘超级警察’的形象，提振警队士气。你觉得，一个入职两天的新人，和一个屡破大案、虽然有点小麻烦但名气不小的‘拼命三郎’，哪个更适合推到台前，接受鲜花掌声和媒体的聚焦？”
标叔愣了一下，脸上的怒色稍缓，若有所思地看着黄志成。
“你的意思是……”
“我已经和东九龙的老陈谈好了。”
黄志成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次行动的最终报告，朱韬是程家驹在激烈追逐中英勇抓捕的。我们西九龙全力配合，提供了关键情报和外围支援。功劳大头归东九龙，归程家驹。公共关系科那边，也会全力配合，把程家驹塑造成‘超级警察’的标杆。作为交换……”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巴士方向。
“我们西九龙这边，该有的功劳和晋升名额，一个都不会少。特别是……立下关键外围功劳的新人。”
标叔眉头紧锁，权衡着利弊。最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黑气消散了不少。
“哼！便宜程家驹那小子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一个新人冒头太快，未必是好事。行，就按你说的办！报告我来搞定！但是，黄志成，你手下那个新人……确实有两下子，好好培养，别浪费了。”
“放心，标叔，我心里有数。”
黄志成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谈判结束，黄志成走回巴士旁。此时，朱韬已经被铐上押进了警车，尸体也被抬走，现场在紧张地清理和取证。
程家驹正被一群记者围着拍照，一脸无奈地被摆着各种“英勇”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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