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一片寂静,空气仿佛凝固。水晶吊灯洒下的光落在长桌两侧,映照出董事们或惊疑、或不屑、或忌惮的神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梦身上——这位年仅三十岁却执掌陈氏集团实权的女总裁,此刻正站在主席台前,指尖轻轻抚过话筒边缘,声音冷而稳,像一把刀划开沉寂:
“从今天起,叶凌天不再只是保安队长。”
她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如同巡视战场的统帅。有人低头避视,有人皱眉抿唇,更有人嘴角微动,似要出言质疑,却被她一眼压下。
“他将出任陈氏集团特别顾问,直接向我汇报。薪酬、权限,按最高级别执行。”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终于泛起涟漪。低声议论如潮水般在桌下蔓延。
“一个保安?当特别顾问?”
“疯了吧,这可是涉及百亿资产的战略决策层!”
“可……那笔两亿坏账,确实是他还回来的……还多出五千万利息。”
最后一句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激起层层回响。没人敢再大声反驳——毕竟,那笔十年前就被判“死刑”的债务,连专业催收公司都束手无策,如今不仅全额收回,还附带巨额利息,简直堪称奇迹。
但这不是奇迹,而是能力的铁证。
散会后,陈梦回到办公室,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走廊里回荡。窗外暮色四合,城市灯火次第亮起,像无数双窥探的眼睛。她刚坐下,揉了揉太阳穴,门便被轻轻敲响。
“进来。”
叶凌天推门而入。
他依旧穿着那身黑色制服,肩章笔挺,领口扣得一丝不苟,步伐沉稳如钟摆。可此刻站在她面前,气质却已截然不同——不再是民政局门口那个沉默寡言、眼神躲闪的乡野青年,也不是大厦门口站岗时低眉顺眼的保安,而是真正执剑于暗处、能斩断金融迷雾的猎手。
他走到桌前,没有坐,只是看着她,忽然笑了下,声音低沉温和:“老婆,我如果把公司要回那两个亿,有什么奖励?”
陈梦手一颤,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猛地抬头,眸光凌厉如刀:“谁准你这么叫了?”
“法律上,我们已经是夫妻。”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回避的坦然,“而且,你答应过,只要我能追回来,就给一千万。”
“给!”她咬牙切齿,“明天就打你账上。”
“不急。”他淡淡道,目光落在她脸上,仿佛能穿透那层坚硬的外壳,“我想换点别的。”
“你说。”
“从今往后,别再把我当下人看。”他说着,目光直视她,一字一句清晰如刻,“我不是来吃软饭的,也不是来报恩的。我是叶凌天,是你丈夫——哪怕这场婚姻始于一场交易,我也想让它变得真实一点。”
陈梦怔住。
她想反驳,想冷笑,想说“你不过是个临时工”,想用权力和身份将他彻底碾碎。可话到嘴边,却卡住了。
陈梦认真道:“你说的地址、电话、欠条信息,我已经发你手机了。”
叶凌天点头,转身欲走。
“等等。”她忽然叫住他,声音微颤,“那笔债,欠了十年。我爸临终前都没敢提,怕牵连家人。如果要不回,我不怪你!安全第一。”
他停下脚步,侧身看她,嘴角微扬,眼神却深不见底。微笑着说:“你关心我?”
陈梦说:“安全回家。”
“放心吧!”叶凌天。
当晚十点,城东废弃的旧工业区,金鑫公司总部大楼地下停车场。
夜色如墨,冷风穿廊。三十多名黑衣打手早已埋伏在通道两侧,手持钢管、甩棍、电击器,眼神凶狠。他们接到命令:今晚,叶凌天必须死在这里。
为首的男人冷笑:“一个保安,也敢上门要债?让他连骨头都别带回去。”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风掠入。
灯光忽闪,第一人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被拧断,钢管脱手飞出,砸中第二人面门。第三人的电击棒刚举起,整个人已被凌空踢起,撞向天花板,落地时已昏死过去。
叶凌天身形如鬼魅,在狭窄通道中穿梭。他的动作快得几乎残影重重,每一击都精准落在关节、神经、穴位之上。有人挥棍砸来,他侧身避过,顺势一掌切在对方颈侧,那人如断线木偶般瘫倒。两人夹击,他双臂一展,如鹰击长空,左肘撞断肋骨,右膝顶碎下巴。
有人掏出匕首猛刺,叶凌天反手夺刃,刀光一闪,匕首钉入天花板,连刀柄都在震颤。下一瞬,他已出现在那人身后,一记手刀劈落,对方当场跪地抽搐。
不到三分钟,三十多人尽数倒地,哀嚎遍地,无人能起。
叶凌天站在血雾弥漫的停车场中央,衣角未乱,呼吸平稳。他低头看了看掌心,仿佛在确认某种久违的力量。
“欠钱还债,天经也该地义。”他轻声道,抬步向前,走向电梯。
电梯直达顶层办公室。
金鑫董事长瘫坐在真皮沙发上,脸色惨白,手中握着一把手枪,却抖得几乎拿不稳。
“你……你不是人!”
“我只是比你更懂代价。”叶凌天缓缓走近,目光如渊,“十年前你侵吞陈氏两亿资金,伪造破产,害得陈父郁郁而终。现在,本金加利息,二亿五千万,打入指定账户。否则,下次来的,就不是我一个人。”
对方冷汗直流,颤抖着拨通财务电话。
十分钟后,银行系统确认:款项已汇出。
当晚十一点,手机震动。
一条银行通知跳了出来:
【陈氏集团账户incomingtransfer】
金额:¥250,000,000.00
附言:本金贰亿,利息伍仟万,结清旧账。——T.K.
陈梦盯着那串数字,久久未动。
T.K.——那是“天穹资本”的缩写,也是当年那个合伙人之子创立的影子公司代号。如今,对方竟主动打款,还附上如此简洁却意味深长的留言。
她拨通叶凌天的电话。
响了两声,接通了。
“钱已到账二亿五千万。”
“我的好处费请你转给我。”
“一千万到账!”
“收到!”叶凌天笑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
“叶凌天,你是怎么收回这笔钱的?”她再次问出这个问题,语气已不再怀疑,而是带着一丝敬畏。
“欠钱还债,天经地义。”他语气平静,“他就把钱打过来了。”
“你……威胁他?”
“我只是让他明白,有些债,拖得越久,代价越大。”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就像你和我之间的关系。现在你欠我的,一千万快速到账!”
“你想干什么?”
“我想搬进主楼。”他说,“我们是夫妻,不该一个住别墅,一个睡员工宿舍。”
陈梦握着手机,心跳微乱。
窗外,月光洒在庭院的梧桐树上,风吹叶动,影影绰绰。那一池碧水泛着银光,仿佛映照出两人命运交织的轨迹。
她曾以为这场婚姻是一场交易,她出身份,他出命;她以为他是棋子,任她摆布。可现在,她开始怀疑——到底是谁在掌控全局?
良久,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融化在夜色里:“……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了。”
电话那头,似乎有极轻的一声笑。
“谢谢,老婆。”
这一次,她没有反驳。
寂静中,只有风穿过树叶的沙响,和她心底悄然裂开的一道缝隙——那里,正悄悄长出某种她不愿承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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