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悬在旗杆底部,尚未触碰那道朱砂刻痕便已剧烈震颤。我血瞳紧锁其中,碧游宫道纹如活蛇缠绕佛印,两者交叠处形成一股吸力,正将灵月体内佛道双纹往血珠中心抽离。
她肩头一颤,金红血液自眉心朱砂痣渗出,顺着脖颈滑落。我抬手按住她手腕,指尖凝聚玉虚宫符印,顺着脉门送入神魂。符印刚稳住她识海,血珠突然炸开一丝金光,竟是通天教主道纹主动剥离,直扑玄元控水旗上的血誓残文。
“快!”太乙真人左手指尖金光暴涨,托起血珠残迹,强行压向旗杆底部。我翻动《封神演义》,书页金光顺着指尖涌出,与符印汇成一线,引着血珠最后一丝气息沉入朱砂字痕。
血光与金光交汇刹那,旗面微颤,那行“非巫族血脉不可控”的朱砂字开始剥落。一朵金色莲花自旗杆底部绽放,佛道双纹在花瓣边缘交织成太极图,缓缓旋转,将最后残存的巫族符文碾碎成灰。
共工残魂在红晶中发出一声低吼,头颅虚影猛然膨胀,血口张开,喉间涌出一条由百万生灵虚影组成的咒链,直扑阵眼。那链上每一张脸都在无声嘶吼,咒文从眼耳口鼻中爬出,缠绕成锁。
灵月抬手将月华箫插入丹田,金红血液喷涌而出,顺着箫身“清心”道纹蔓延。佛印金光暴涨,化作一道光幕迎向咒链。两股力量相撞,海底岩层震裂,地脉龙脊发出哀鸣。
我血瞳穿透咒链源头,发现其根系深埋共工舌底,一缕黑丝缠绕舌根,正不断释放巫咒。翻书急看,《封神演义》自动翻至“共工归位篇”,批注浮现:“舌底藏咒,需以情丝斩之。”
我撕下衣袖一角,情丝布缠绕左臂,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浸染布条。血光一闪,情丝化作血线射入共工残魂口中,直抵舌根。灵月抬箫,箫尖轻点血线,佛道双力顺着线纹注入。
共工猛然仰头,咒链剧烈抽搐。就在血线即将斩断黑丝的瞬间,残魂喉间竟传出低沉经文声,竟是西方教《度化经》的残段。那声音与巫咒共振,黑丝骤然增粗,反向缠住情丝血线,欲将我神识拖入。
我翻书再看,书页金光压下经文幻音,情丝血线猛然收紧。灵月箫音一转,吹出《清心咒》中最锐利一节,音波顺着血线刺入共工舌根。黑丝崩断,百万生灵虚影哀嚎着四散,红晶表面裂纹渗出星辉,缓缓没入灵月肩头。
地脉龙脊却在此时剧烈震颤,岩层如琉璃碎裂,露出下潜三百丈的精血河流。血水翻涌,巫族符文如鱼群游动,每一枚都与共工残魂气息相连。若不隔绝,整条地脉都将化为巫血通道。
我接住太乙真人抛来的玄元控水旗,入手冰凉,旗面血眼虽闭,旗心深处那道直指碧游宫的血线仍在脉动。血瞳透视精血河流,发现其本质是共工血脉分支,正借地脉震动试图与残魂重连。
翻书至“地脉封禁篇”,批注浮现:“以地脉为鞘,隔绝巫血。”我左眼射出血光,血瞳之力化作无形鞘体,将精血河流层层包裹。灵月拔出半截月华箫,插入海眼铁链节点,箫身“清心”道纹亮起,浮现出共工归位篇的阵图。
地脉之力顺着阵图流转,精血河流被压缩成球,表面浮现百万张人脸——皆是三百年前巫妖大战中被共工吞噬的亡魂。血球悬于阵眼中央,缓缓旋转,与上方太极图形成呼应。
多宝道人双足仍被地脉龙脊缠住,卍字印纹路深入骨髓。他忽然抬头,嘴角扬起,周身浮现出西方教度化纹,与体内截教道纹激烈冲突。我血瞳穿透其影,发现那轮廓已完全化作接引使形态,唯有本体残魂在其中挣扎。
翻书急看,批注浮现:“身化双教,必遭反噬。”灵月抬箫,吹出《困龙咒》,箫声混着佛道双纹缠向多宝道人。书页金光随之投射出一片虚影——碧游宫密室,石台上摆着一具傀儡木人,生辰八字赫然刻于其背,正是多宝道人命格。
多宝目光触及木人,瞳孔骤缩。他低头看着自己被卍字印禁锢的双足,又望向密室中那具木人,忽然仰头狂笑。内丹猛然膨胀,欲自爆脱身。
我将玄元控水旗横插阵眼,旗面虽闭,旗心血线却与地脉太极图共鸣,形成屏障。爆炸波撞上太极图,被层层卸力,反推回多宝体内。他胸口凹陷,吐出一口混着金莲与道纹的血雾。
“师尊说多宝必死……”他咳着血,笑声未断,“但我死得值!”
话音未落,腰间香囊裂开,半块河图洛书残片滚落海底。我血瞳穿透残片,发现其上妖文与青鸾族徽极为相似,边缘还沾着一丝干涸血迹,内里隐约有封印波动。
左眼突然灼痛,视界中浮现共工真身幻象——千丈巨躯立于北海之眼,头角峥嵘,双目赤红,正缓缓睁眼。我咬牙忍痛,灵月箫音转为《静心咒》,星辉顺着音波没入我眼窝,幻象渐散。
书页自动翻动,太乙真人残留意识浮现批注:“血瞳通幽,慎用慎察。”字迹一闪,指向东海方向。我强压痛感,再度开启血瞳,穿透海面。
多宝道人遗落的月华香囊中,那半块河图残片正泛着血光,内里封印的血珠微微跳动,与我左眼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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