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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县令面色一肃,愤然道:“我定不会饶了他,这就寄书府衙,让巡抚大人裁断。”

靳安笑了笑,一字一句道:

“大人,给上官的信,当然要写,不过不是询问态度,而是请求许可。”

“如果没猜错,王县丞早已给背后之人通了消息,并且得到了指示,目的只有一个,霸占黑金矿,阻碍者死!”

“相比他那一方,江大人您这边就有些太大意了,居然没想明白,事情已经到了你死我活,有你没我的程度。”

“可惜,上次如果在匪寨之中,您能下决心干掉王猛,就像他勾结山匪算计你那样,何来今日之事?”

靳安寥寥几句话,点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也逼得江县令不得不下定决心。

“好,那我即刻修书,向上峰请示一下。”

“至于小女的安危,就拜托靳公子了。”

江县令郑重施礼道:“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事成之后,我要石炭的部分经营权。”

县令话没说完,就被靳安打断,并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这……”

江丰年此时才明白,原来靳安早就打上了黑金的主意,而且他屡次出手相帮,也不是贪恋那一点微薄的银两。

他定定看着靳安,眼神中带着深意,似乎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人。

与此同时,靳安也在静静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洞悉人性后的自信,好似一个阅尽沧桑的古稀老人。

最终,江县令还是让步了,毕竟如今在这县城中,不仅仅是江大小姐,恐怕连他自己的性命,都要依靠靳安来保全。

“也罢,”江大人点点头,“我便在信中,将你的要求一并写上,交予大人定夺。”

靳安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事关黑金矿无尽的利益,他相信哪怕是官职如巡抚,仍然不会轻易放弃。

江县令坐在书案前,铺纸研墨,不一会写就了一封书信,信写完了之后,靳安看过没有问题后,这才交给管家尽快送走。

“靳公子,如今信也写完了,不知你何时动身救人?”

靳安点点头:“既然猜出了大概的地点,那随时可以动手。”

“不如我现在回家准备,今晚就带兵救人,如果顺利的话,最晚明早大人就可以和小姐团聚了。”

江县令面色激动,再次行礼道:

“那一切就拜托靳公子了,我需要做什么?”

靳安道:“县令大人请盯住王县丞,最好截断消息传递与支援路线,这样我们就更安全了。”

“好,本官这就去安排。”

计划完毕,靳安骑着县令给的快马,马不停滴回到家中,带上老七老八,又在乡勇中挑选了几名好手,向山中而去。

站前准备加上布置花了不少时间,待十人左右规模的营救小队到达隐秘山谷的时候,已经是酉时末了。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一行人都没有使用正常的照明设备,这也导致前进的速度很慢,多亏了靳安对环境熟悉,终于众人在山谷附近埋伏下来。

他对乡勇们道:

“一会,我们进入矿中后,你们兵分两路,守住窄路出口,和后方的运货密道口,严防漏网之鱼。”

“一旦听到里面开打,就开启机关,拉起绊马索,出来一个绑一个。”

众人领命,靳安带着老七老八,沿着窄路向矿中摸去。

经历了上次的剿匪后,此时的矿井门口,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站岗喽啰。

整条山谷黑漆漆的,几乎没有一点光亮。

若不是靳安有十成把握,估计没有人相信在这个被废弃的地方,居然还有人隐藏。

几人顺利经过门前的木门,迎面便是一个空场,在空场的右侧,半人多的山洞里面,隐隐向外透着阵阵冷风。

“想必这里就是石炭矿的所在了。”

靳安转移视线,只见左侧有几间木屋,屋内影影绰绰,似乎有人在说话。

离得近了,才发现是几个喽啰在喝酒吹牛:

“不管怎么说,咱们兄弟也算是福大命大。”

“县令带着几百人剿匪,都让我们兄弟跑了,这叫什么,这就是吉人天相!”

“谁说不是呢,不过,严老大可比我们风光多了,不但剿匪的时候没死,如今还有人乖乖的送酒送肉送钱……”

“嘿嘿,何止酒肉银钱,还有那小娘们呢……”

“不愧是知县的千金,啧啧,那肤色,那腰身,玩一次少活十年都乐意……”

“嘿嘿,严老大今晚可有艳福了……”

那喽啰就着散酒,正说得吐沫横飞,冷不防身后一把利刃,架在了脖子上。

“噗噗”两声,面前的两名同伙,已经被送上了西天。

靳安微笑着问道:

“你刚才说,县令千金和那严老虎,人在哪里?”

突逢巨变,小喽啰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吞吞吐吐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在……矿,矿洞……”

即使不完整,但也够用了,靳安一刀解决了他,带着两个弟子,直奔矿洞。

一进矿洞,靳安有些傻眼,只见里面四通八达,尽管照明不少,光线不暗,但一时间还真难找到二人的所在。

好在,洞窟深处,很快就传来了女子的呼救声:

“你要做什么?”

“快来人啊,救命啊……”

喊声如同信号,准确的标注出女子所在的位置,靳安三人左拐右绕,终于在一处隐蔽的洞中,找到了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严虎,他此刻背对洞外,赤膊上身,正在拼命撕扯女子的衣服。

“哈哈哈,叫啊,叫得再大声一点!”

“老子我混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拜你那县令爹爹所赐,如今正好在你身上,找些利息来。”

“小娘子,机会难得,今晚老子就让你尝尝,人间至乐的滋味……”

被侵犯的女子,早已经哭的花容失色,她发髻散乱,两眼红肿,哪里还有县令千金的样子?

许是被尖叫声烦到了,许是不满女子拼死抵抗,严老虎论起常人小腿粗细的胳膊,就给了女子一巴掌:

“妈的,若还是不从,那老子就打晕了你再办事,也是一样!”

忽然,他脸色一变,身子一僵,分明感到一枚刀尖,顶在了后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