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州呆了一周后,玉泽辞别母亲出逃,泽母坐在村边大哭,久久不愿离去。
二人回到湖北,女人领进门,吃、喝、玩、乐。10天后老男人说BJ有份好工作,于是返回BJ。
老男人给玉泽找了能源集团的工作,干了一个早上,玉泽说干不了。后来又后悔,说是酷老头害得她丢了这个工作,这女人。于是二人又回到湖北。
凌晨三点到武昌,早上6点多去看武汉长江大桥,走了老半天,到桥头。黄鹤楼近在眼前,隔岸是晴川饭店,历历如在面前,浑黄的江水一波赶着一波滚滚东去,远近船只在江面上缓慢移动着。居然河边还有人洗澡,这可是大冬天啊。拍了照,停留一会,就下到司门口了。酷老头已经很多年没来司门口了,记得上次估计是九十年代来过,那时玉泽还未出生呢。
两人在路边边逛边走,不时进到街头小店里,东瞧瞧,西摸摸。
酷老头也不断教玉泽一些湖北土话,如:“你搞么家伙子?”,“入马子多”,“夸德行玩”......,一旦学会这些用语,你就能融入到湖北人当中,否则一个外乡人很难理解湖北人的这些口头习语。
坐上去应城的慢车,重新过长江大桥,一路往西北开去。慢慢就望见田野,村庄,河流,湖北河流多。
一回到应城,就骑着电动自行车到处走,先去老城米酒。
此后几天,时不时去老城米酒,享受一顿美味。有时,酷老头在家干活,玉泽好饭好菜伺候。这女人,厨艺是一绝,无师自通,色香味俱全,胜过中年老妇。
应城是锅盔之乡,龚记猪油饼驰名天下,中央广场那里的长条锅盔味道也非常好,两元一个,是一对夫妻在经营,生意很好。那馅也不知道是怎么个配方,香辣可口。玉泽一度想要学锅盔制作,说要是移植到北方,买的人也会很多。北方流行烧饼,什么鸡蛋灌饼,驴肉火烧,煎饼果子,饼卷一切等等。北方的饼厚,喜欢夹东西,一根油条,或一根火腿。南方的饼薄而香脆,夹的东西少,味道都在饼里面。比较而言,酷老头更喜欢南方的,不腻,不撑肚皮。
刚开始,玉泽还不太习惯湖北饮食,其实大部分北方人来到湖北都不习惯。但玉泽很快就品出了湖北菜系的味道,腊鱼腊肉,香肠,还有嫩笋,红菜苔,豌豆苗,等等等等。
日子是安逸的,冬日暖融融的,阳台上二人世界甜蜜蜜。
酷老头父母时不时送些家里菜地里种的菜过来,红薯,萝卜,黑油白,红杆子。
玉泽很快适应了南方的生活,初,她还吵着要回去,说小县城没什么好玩的,要啥没啥。有一次蹲在地上,半天不愿意起来。说来到这鬼地方,比定州差多了。酷老头一度也想送她回去。
早上七点起床,煎油糍粑,下面条,煮稀饭。有时去小区锻炼,跑步,跑到身上微微出汗。小区干净,面积大,健身器材多,环境优雅。
中午,玉泽把冰箱里好吃的都拿出来,一样样做成美味佳肴,她还去超市,去网上买了不少食材,做披萨,做卷饼,做汉堡,十八般厨艺,精通一半。
父母隔三差五来一次,送菜送米。玉泽毕恭毕敬,端茶倒水,孝顺有加。当然,背地也向酷老头抱怨,说:老是让我做这做那。
做的饭菜有时不合玉泽的胃口,吃完,酷老头还带着她去老城米酒,继续吃一屉小笼,一份热干面。老城米酒的热干面绝对是天下一品,用的碱面独到,芝麻酱浓香,稍微撒点葱花,一搅拌,特有的香味沁人心脾。这样好吃的一碗热干面才只要四块钱。吃完,玉泽方才觉得有饱意。那小笼包,一屉八个,七块钱,面好有精神,馅鲜美,整个包子外干内湿。酷老头吃过的小笼包多矣,就算是上海南翔小笼,也要让这里三分。当然,吃热干面不能不喝米酒,这是湖北人的习惯,可惜,玉泽一直不能适应米酒的口感,直到她离开湖北时,也没能征服米酒。
玉泽煎的糍粑,油灿灿的,一层薄薄的鸡蛋皮,入口脆嫩,上面还撒些芝麻,兼具色香味。父母见了,夸赞她手巧。说:“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将来是伺候人的苦命。”,又说:“这十里外,找不到像她这样会做饭的年轻姑娘,现在哪个年轻的不是要老人伺候呢?”
是啊,比较下来,酷老头妹妹基本做不了几道菜,这玉泽就是女人中的精品。
玉泽会掏耳朵,掏得细致,干净,痒痒的舒服。给酷母掏过一回,也说掏得享受。
每次父母过来,玉泽得化妆一个小时,涂白粉,贴双眼皮,抹口红,忙活一早上才敢出门露面。后来告诉酷老头说:“要不是他们来,我才懒得化妆呢,化妆还要卸妆,还伤皮肤。”,酷老头叹道,做女人也不易啊。
三个超市是常去的地方,和润家,中百仓储,沃尔玛。和润家比较近,人不多,东西也不少。中百仓储货物多,特别是地方特产,吃货,门类多,看着就诱人,价格不便宜。中央广场的沃尔玛是小县城的地标,门面,里面货物高端,价格也适中。
十二月九号,买了老头乐,生活又多了份趣味。自从拿了驾照后,酷老头只在别人的陪同下练过两个小时的车,几乎没有实际道路的驾驶经验。老头乐虽然个头小,但开法和机动车无异,需要熟悉交规,控制车速。开车其实主要是练就胆量。有了胆量,大路上敢去,闹市区也敢去。
开到矿山公园,领略楚地乡村田园风光,汤八线上下起伏,八上八下,道路顺畅,在这条道路上驾驶是一种享受。两边树木苍翠碧绿,田野郁郁葱葱。鱼子河,清风拂面,极目而望,楚地天地舒展。玉泽和酷老头轮流教酷母开车,上了三次课,酷母能走直线,能转弯了。还能开到爱漫温泉。
杨岭镇也去过一次,道路虽窄但车辆也少,一边是水渠,干涸了,一边是稻田。那天多云,晦明变换,心情愉快。车开得慢,沿途是酷老头儿时走过多次的乡间路,遥望能看见库家湾。相前蔡家湾有棵很高的大树,远远地就能望见,那是回家的路标,后来不知何时被砍了。杨岭镇不大,就两三条街,以前小摊小贩多,各种小吃,早点,锅盔油条小馄饨,到处都是。杨阮小学和杨岭中学都是酷老头读过书的地方,尤其是杨岭中学,从1988年到2003年,整整在那里生活了十五年,承载了青少年时代的无数记忆。玉泽自然是不知道这些陈旧历史的,她觉得好玩,新奇,街面上的小吃吸引着她的目光。好几年没有回杨岭了,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学校里面房屋也认不出了。街道也似乎变以前变窄多了,校门变规范了,气派了。以前两个生锈的铁门,也没有门卫。
天渐渐变冷,酷母想给玉泽买件外套,玉泽不肯。说,网上买的便宜,选择的多。结果也没有买成,一直穿着妹妹的长筒衣,旗袍一样,紧紧地裹着身子,她身材大,长得也饱满,像憨笨的狗熊。在小区里进进出出,总是先下楼,走在前面。酷老头在后面看着,感觉她好可爱。
其实,玉泽的身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一来个子高,一米六八的身高,是中国女人的标准身高;二来是体型好,肥胖适中。在服装店里,不管穿外套,还是裙子,都是模特一个。难怪玉泽妈妈称赞她是“行走的衣架子”。她皮肤白嫩,有弹性,侧面更是美艳绝伦。当然,痘痘多是唯一的缺点,泽母也曾骂她:“你一脸的痘痘,谁会看得上你?”
酷老头到楼下开车,玉泽在楼上阳台上喊:“哥哥,哥哥”,声音稚嫩。酷母一看,玉泽的脑袋伸出来,正看着他们呢。酷母说:一个叫老头,一个叫哥哥。看你怎么办哟。酷老头无奈苦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酷老头和爸爸一起在小区外停好车,玉泽晃悠悠地跑过来,连连叫唤:“哥哥,我也来了。”,爸爸说:真是你的活宝啊。酷老头笑了。这孩子,唉,毕竟还是个孩子。太娇了,我们这里土话叫:丫屁屁。玉泽很快就领悟到这个词的精髓,她也奶声奶气地说:“丫--屁屁”,说得和三岁小孩一样可爱。
一次,玉泽发火,无名的活,积压了几天的怒火。然后按住酷老头,龇牙咧嘴,要打。酷紧紧握住她双手,她就吐唾沫,酷老头很生气。最早的一次,玉泽生气,跑到外面,然后发消息,说让酷老头背她回去,酷老头不答应,她就在外面不回来。最后,酷老头过去,勉强背了十多步,被一位路过的老奶奶看见了,老奶奶还为酷老头打抱不平,玉泽怼了她一句:“关你屁事!”
想当年,子真和教主为何分手?不就是因为子真吃醋,看不惯教主在窑洞里和外国女记者热聊吗,然后子真还和教主厮打,教主心恶之。
玉泽为何要生气,就是酷老头不能总是关心她,陪伴她。
说实话,酷老头一周只需要女人半天的陪伴。其它时间,他喜欢一个人清净。这是他的性格,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共性。
两人有时开车出去玩,去看高速入口,去矿山公园闲逛,消磨时光。也去超市购物,每次购物,也就买个二十块的东西,这是玉泽的规矩。
酷老头的外公,八十八岁,除了耳朵有点聋,别的器官都工作正常,能吃能睡。酷母也是隔三差五去送吃送喝,但凡是做了一点好吃的,必不忘老父亲,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孝顺女儿。酷老头自愧弗如。
玉泽母亲经常催玉泽回去过年,说过完年你再出来。玉泽一直骗她,说是在重庆打工。酷老头也希望她早点回去,有时暗想,要是能回去,呆在家里不出来就最好了。酷老头对这种生活也有几分厌倦。
......
从十一月十一号,呆到十二月二十八号,将近五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