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孤射情史 > 第二十二章 石门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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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定州过完情人节,两人再次回到湖北。玉泽也见到了新买的比亚迪F6,车不算太破旧,后备箱挺大。

呆了三天,2月20号这天,两人正式出发,可选的目的地有保定和石家庄。最初想去保定,一是保定不大,但生活也便利,工作机会也不少。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是出行的好天气,从应城导航到信阳,没有走高速。一路上,时而田野,时而乡镇,时而大山,车里放着音乐,车驶出应城,进入安陆,又在大悟开了很久,中途下去田地里拉了一泡尿。春节刚刚过去,人们都还很闲,路上车辆也不多。路边大都是两三层的房子,带院子,旁边种着新鲜活泼的各类蔬菜。车慢慢来到了湖北和河南交界处,连绵的大山,应该是大别山的一支吧,很多是光秃秃的,怪石嶙峋,在阳光下白花花的亮眼。

过疫情检查站时,很简单地看了一眼身份证和健康码就放行了。

不开车,根本不知道中国辽阔的农村县城长成啥样子。有了车,能自由地达到很多不曾去过的地方。酷老头的起步技术还不熟练,频繁启动熄火。后来才知道是抬离合时脚经常是悬空的。

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过了很多桥,12点半到了信阳。然后停在信阳的路边,去超市买了可乐零食,然后决定走高速,否则弯弯曲曲,红绿灯太多,走走停停,一天也跑不了多少公里。

玉泽很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下午2点40左右,从信阳收费站上高速。从匝道正要汇入主路时,一辆大卡车从身旁呼啸而过,吓得酷老头一身冷汗。其实和它走的是两条车道,只是感觉距离太近。一路驰骋,速度不知不觉提高到100公里以上,甚至一度飙到130多。高速,也没那么可怕,并道和超车也不难。

玉泽一看到酷老头不做声了,以为他犯困了,就嚷道:打起精神啊,你给我打起精神!一边说,一边拧耳朵。

下午3点35分,到达驻马店服务区。在京港澳高速上一共走了130公里,第一次进高速服务区,感觉服务区还真不错,环境干净,车辆也不多,好停车。有超市,餐厅,厕所也卫生。在服务区休息了半个钟头,继续前行。

下午5点50分,到达郑州东服务区。从驻马店到郑州200公里,走了两个多小时,不快不慢。阳光还炙热,天空湛蓝。停好车,两人穿过地下通道,到达另一侧的服务区,上厕所,休息。

服务区有超市,小餐馆,各类食品比较齐全,就是价格对玉泽来说偏贵。酷老头也不敢买。继续吃自带的食品。泡方便面,就着土鸡,鱼,味道嘎香,不过很快就吃完了。晚上睡在车里。车虽然大,但全身也无法完全伸展,多少有点憋屈,迷迷糊糊就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从郑州出发,途经安阳和邯郸,那远去的厂房,隐隐约约的楼房不时浮现,天空一望无际,大地是那么辽阔。郑州到邯郸250公里,十点到邯郸服务区,休息到十一点。

上午十二点左右到赵县西下高速,酷老头提议顺便去看一下赵州桥,玉泽说没啥好看的。酷老头说下次来不知道猴年马月,还是去看一下。崎岖前行,路越来越破,最后上了一条小道,岔路口走错了方向,只到附近村落,一条臭水沟,破破烂烂的,上面一座桥,汽车不容易过去。两人下车徒步进去,玉泽不愿意走了,返回车里。酷老头继续往前走,看到一座桥,结果当地人说不是赵州桥。玉泽不悦,一直催促,酷老头只好悻悻离开,倒车掉头出来,前往石家庄。途中一不小心闯了一次红灯。

下午两点左右到达石家庄。在朝晖桥进入中山东路时,刚刚起步,郝大爷出现了,他急速冲向车子,于是被撞翻在地,扶起来,送到市三医院。还好大脑无碍,但脊柱被撞伤,需要做手术。老人都85岁了,身体还健朗,玉泽对老人极好,推车喂水,比儿子女儿还亲,接下来几天为事故奔波。郝大爷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儿子都比较和善,也没有太怪罪酷老头,因为玉泽的热心帮助,加之酷老头付了全部费用,态度又诚恳,所以两个儿子都很友好。

在酒店住了三日,其间在车上也住了几晚。开始找房子,发现独门独户的一居室不多,基本都在1500左右。看了奥林公元的一处房子,还不错,可眨眼睛就被租掉了。最后在星月湖找到一处1450的一居,屋子整洁,设施齐全,唯独押二付一不爽。玉泽打扫干净,二人便落下脚来。

石家庄不大,但也足够繁华,两人常常在谈固大街,槐北路和中山东路上骑行,共享电车也有五六种,除了哈啰美团,还有喵走和圣庄,比开车更灵活快捷。石家庄的交警比BJ尽职尽责多了,骑电车过人行道都不能逆行。火车步行街那里的美食一条街也不错,晚上人流量非常大。

一天,为了租房的事情,二人在车里争吵起来,玉泽出手,扭打酷老头,酷老头很气愤,也还手了,为了避免出意外,酷老头让步了。但心里种下阴影,心想,这样的日子该结束了。

中山东路的万达广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中山东路乃石家庄第一商业街。二楼的肯德基店,有网有电,是创业者的好去处。中山东路西面是北国商城和石家庄书城,里面环境雅洁,可以坐着看书。

自此,二人日日过来,工作,吃饭,中午也经常去建华百货香满堂吃麻辣香锅,里面饭也是免费加的,米粒松散,每次玉泽都要干上三碗。有时酷老头载着玉泽,有时玉泽骑着酷老头,在马路上飞驰。骑车过坎要降速,玉泽腰部做过手术,受不了颠簸,这个事情,玉泽讲过多次了。哈啰座位小,美团座位大,玉泽总是留出更多的位置给酷老头,宁可自己悬空,也不让酷老头受半点委屈。

一到晚上,万达广场旁边就热闹起来,各种小摊小贩全部出笼了,争相斗艳。投圈圈的,卖辣条的,卖鞋包的,卖花的,卖低廉数码产品的,大家都使出浑身解数,要在这短短的三四个小时里拿下一天的销量。那个卖矿泉水的傻子,每天也是准时出摊,靠着万达一角、中山东路边上的电线杆坐下,喉咙里呃呃有声地召唤着过往的行人。时间长了,玉泽和酷老头也常常学着他发声,还是酷老头学得更像,脖子伸长,如吞咽一口水似的发出“呃--哦---呃呃”的声音。每次遇到猫或狗,酷老头也要憋起嗓子,学着猫喵喵叫上几声,惹得那些猫回头张望。

一天,两人去试驾小鹏汽车。年轻小伙子带着两人到万达地下车库,演示了自动泊车,介绍了小鹏P5特性,两人都很感兴趣,要是能有一辆这样的车该多啊。然后小伙子开车带着两人,开到东二环边上,这车的辅助驾驶功能也不错,装了一堆的摄像头,让你对路况了如指掌。然后酷老头开回来,的确比那手动挡方便多了,谁说自动挡没有乐趣?开着舒服就是乐趣,难道撞大爷才算乐趣?

玉泽也不知道要找份什么样的工作,酷老头建议试一下汽车销售。干了三天,腰疼,因为玉泽2017年腰部做过手术,因为手术导致学业被拉下,也就没有参加高考。销售要背大量的汽车参数,这个玉泽也喊不会。其实酷老头觉得那些参数虽多,但还是必要的,只要有兴趣,背下来不难。最终,玉泽放弃了走汽车销售这个方向。

万达广场里有不少餐饮店,玉泽和酷老头一家家打听是否招聘临时工。招聘倒是招聘,就是钱少活累,几番询问下来,还是没有合适的工作。

玉泽买了个笔记本电脑,装上photo shop,开始学习图片处理,还从网上找了视频材料。没几天,就入门了,什么图层,通道,理解不亚于酷老头。这孩子,天份真的不差,关键是,她学习有一套办法,做的笔记,密密麻麻,不几天就写了一半。她学什么都讲究吃透。能考上高职单招,那不是盖的。

中山东路上除了万达、先天下外,还荟萃有科技馆、博物馆,都值得一看。

早上,玉泽能简单做一些早点,吃完出发去万达。有一阵子,玉泽逼迫酷老头晨跑锻炼,坚持了一周。白天在肯德基麦当劳星巴克蹭热水,晚上在瑟瑟寒风中一路骑行回屋子。

玉泽做了几次饭菜,送到肯德基,酷老头吃得很香。每天下午,玉泽给酷老头泡上一杯咖啡,浓浓的,喝得惬意。

耳朵是三天一掏,很舒服。星月湖住所卫生间小,玉泽也是尽力服务,为了让酷老头满意。

有时,玉泽问酷老头:“你爱我吗?”,酷老头并不作答。要是在以前,酷老头很快就回答:“爱呀,当然爱。”以前是真爱,现在没以前那么爱了。以前每次见面,都激动,晚上睡不着,像逢年过节一样,现在呢,一分开就高兴,有时巴不得半天看不到她。而且,现在爱也不能说出口,否则她就陷到里面去了,这种变化,让酷老头自己也无奈。

玉泽开始听孟庭苇的几首歌,尤其喜欢《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酷老头说,孟庭苇是我大学的偶像,她的歌淡雅伤感,比较符合你的心境,哪天我们分开了,你就听《往事》和《冬季到台北来看雨》。一天晚上,酷老头对她说,你听一下刘欢的《爱之无奈》,里面就是我对你现在的爱的状况,玉泽听了听,也没太在意,没读懂,没被打动。

晚上睡觉,立了几条规矩,需要胳膊篓着,不能背对自己,这些并不难做到,也是女孩之常情。

三月初的一天,两人开车来到正定,这是大大起步的地方,地方不算大,景点却不少,有开元寺,大观园。两人步行了很长时间,最后逛了一下正定博物馆。

酷老头能吃烙饼,就着冬瓜丸子汤,一顿下来也不过十三块钱,吃得还很舒服。

三月九号,经过半个月的治疗休养,郝大爷出院了,酷老头总算送了一口气,否则每天医院的花销实在受不了。

三月十八,二人回BJ,大雪,住北农,酷老头带回来一袋曲奇,玉泽二话不说就扔到垃圾桶里去了,脾气火爆若斯。晚上,玉泽又和酷老头吵了起来,大哭,在地上躺着,悲悲戚戚的,有录音为证。那场面,和小时候酷老头在村里见到的含冤要上吊自杀的女人一样,几分凄凉,几分可怖。

“你究竟要我怎样做才行啊?”她哭喊着,闹得隔壁房间来敲门。酷老头连拖带拽才把玉泽弄上床。哄了半天,方才平息下来。

三月二十八,酷老头独自一个人回了一趟BJ。回来后,又吵了一架,玉泽自己打自己,踢凳摔衣的,酷老头一看心就软了,安慰求情。将她扶到床上,酷老头递过去一瓶水,哪料到玉泽一下淋到自己头上,哭嚎着:”我不活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为什么??“。

酷老头对这种日子有点害怕了。女人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

三月中下旬,雷哥哥说要离职,玉泽兴奋地说,我们可以去天津,三人一起租房子,我照顾你们。于是开始出租房子。但发现房子很难出租,石家庄外地打工者并不多,1450的价位对很多人来说偏高了。

每次吵完架,玉泽照样给他掏耳朵,洗澡,擦屁股。唉,这女人,好处没得说。

“小宝的屎我都爱吃。”她说。酷老头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一个女人一旦爱上你,把你作为她的依靠,什么付出她都愿意。

“等小宝老了,我要推着他,给他端屎端尿。”

“谁要是欺负小宝,我就和他没完,和他打。”

酷老头听到这些,感动感慨不已,他知道,玉泽说到做到,但是,他也清楚,他们的日子不多了。他要把她交给雷哥哥,如果能让她回到父母身边就更好了,她太年轻了,把生活想象得太美好。对他寄予的希望也太大了,好像未来的是否幸福全系于酷老头一身,她哥哥,爸妈对她的好,她都不在意,这怎么行呢?

她越是为他倾情付出,为他服务,他就越是心里压抑不安。因为,索取得越多,偿还得也越多。他不想欠她这么多感情债。

一天,玉泽去面试汽车销售,酷老头独自在北国先天下商场逛,发现有十五元的自助,虽然全部是素食,但不限量,管饱。有玉米,包子,炒面炒饭,蘑菇、土豆、粉条等,喝的有豆浆、小米粥、银耳羹等,一共二十来种。吃的人爆满,全中国也找不到几家这样的店,实惠而且卫生。

至此,两人每天中午到先天下吃自助。每次都吃上至少三大盘,豆浆银耳羹喝上两晚,直到吃不动为止。每次玉泽说晚上就不吃饭了,从明天开始要减肥了。结果呢,见到饭菜,照样是不含糊,连干几碗不抬头。

在石家庄生活了将近50天。玉泽也长到一百四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