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孤射情史 > 第二十四章 归去来兮
换源:


       时间来到2022年5月6号,酷老头整晚只睡了估计一个小时,一直翻来覆去的,不知道为何,其实他们9点就躺在床上了。本来是想养精蓄锐,第二天好开车。可是失眠如同恶魔,想驱赶偏偏无法驱赶走。总算熬到凌晨四点,二人起床,拿好行李,坐上车,玉泽在之前已经把两人的衣物行李收拾得妥妥当当,如同当初离开石家庄一样,她就是这样一个好女人,持家绝对没得说。倒车出来又是费了半天劲,天已经蒙蒙亮了。

车慢慢离开西青区,驶上公路了,天阴沉沉的。车辆也不多。

开了一个小时左右,走到天津的西北边上了,到加油站里加了个油,150元。吃零食,喝可乐,酷老头一点也不觉得疲惫,真是奇怪。这天开车也顺利,不走高速,一是省钱,二是安全,三是看看沿途风土人情。放着音乐,孟庭苇姐姐的,也是玉泽最近喜欢的几首。她的音乐爱好被酷老头同化了,虽然酷老头对她喜爱的音乐一直不闻不问。

下起了小雨,雨时而停,时而下。酷老头的心情是好的,玉泽则是无比的忧伤,仿佛要失去一件宝贝。

早上八点半,车开到了东六环边上的城市绿心公园,里面静悄悄的,一个游人都没有,也没有保安巡逻。酷老头把车停下,车位很多,倒车时,又不小心撞了一下树,车门瘪进去一块,心疼啊,开车倒没怎么受伤,怎么到家门了还犯错呢?都怪自己太粗心,太轻敌。不过好在一路顺利地抵达了目的地。

不一会,下起大雨,瓢泼大雨将两人困在车上。只能在车上吃喝,还在车内拉了一泡尿。震动了一次,也没有震动起来。酷老头身体最近也垮了。雨停了,酷老头去找吃的,骑行了很久,终于发现一个超市,买了方便面和饼干等,回来后向园内值班室要了一壶开水,在车内泡面吃。今天两人总体还是愉快的,虽然带着快要分别的淡淡忧伤,但也没有争吵。

晚上,气愤难平的玉泽说,我们说一下话吧,就十分钟。

然后,就开始诉说,很快就吵了起来,酷老头大吼道:“我不能只顾你啊!”,玉泽说,“你怎么不给我补课?我当初考数学时让你辅导我,你怎么没有辅导我?”,她生气的样子也有几分动人,语调都变了,酷老头也很生气,指着她骂,然后玉泽一拳头挥过来,直接把酷老头的眼镜打落了。酷老头紧紧抓住她的手,捏着她,然后又松开。玉泽哭泣道,说“哥哥,我走,我走还不行吗?”,酷老头心也软了,说:“你要是再闹,我立马就走,看你能不能拦住我!”,玉泽拉住酷老头,哭泣道:“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酷老头于是蒙头睡下,玉泽也睡下,两人恢复了平静。

忘不了她略带惊恐的表情,可怜的玉泽啊,你太不幸了,你去读书,多了解这个世界,你也不会这样把希望都寄托在酷老头身上了。

到了凌晨2点半,酷老头爬起来,上了一个厕所,很冷,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准备开车进城。玉泽也醒了。两人于是出发。

车缓慢驶出公园,拐了几道弯,进入隧道,隧道很长,车速不快,慢慢就上了东六环,东五环。

凌晨4点左右,达到回龙观。酷老头把车开进一个停车场,玉泽继续在车里睡觉。天慢慢亮了。

六点多,玉泽醒了,又开始小声啜泣,然后上厕所。心情也似乎好了不少。去哪里呢?回家,回定州。还是去保定?

八点多,玉泽开始收拾东西,她希望和酷老头多呆一会,说不定这是她们最后的一段时光了。

八点半,两人一同去地铁站,途中,再度牵手,玉泽提了很多要求,酷老头一一答应。

下到地铁里面,玉泽拖着行李箱,跨着那个破旧的包,提着食物袋,茫然走着,一边朝酷老头挥挥手,就像一个要远行的学子,告别父母一样,身影慢慢消失在人流中了......

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酷老头有了离开的想法。酷老头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多种因素交织在一起的产物。

她爱黏人,如果不在一起,要么电话,要么视频,时间很长,走路也是挽着你,缠着你,生怕你离她而去。她很强的醋意和嫉妒心,绝不允许你多看其它女生一眼;她会完全掌控你的手机,微信和QQ,还有钉钉,包括里面的交易记录;

总而言之,是能找出很多她的不是来的。总之,让酷老头开始厌烦她。

他们分手很多次了,也拉黑很多次了。现在想来,酷老头有很多次可以和她了断关系。

2020年9月,酷老头告诉了自己的实际年龄,其实这时分手几乎无伤害。

2020年底,也可以提分手,补偿10即可。

2021年8月底,回BJ后,不去找她不就行了吗?在此过程中,她也数度拉黑,如果酷老头不理,不求她加回来,不也就顺其自然的断开了吗?归根结底,还是酷老头舍不得她,喜欢着她,喜欢继续享受爱的甜蜜。

2021年9月15号,要是坚决一点,不再见面,不亦可乎?

还有,2022年1月份,给了她所要求的数目后,及时离开肯德基,不就是很好的契机?

然后,2022年春节过后,不再去见她,也是行的。

原因还在于自己优柔寡断,对她很留恋,同时怕她受伤。那问题来了,自己是否真的爱过她?答案是肯定的,爱她什么?年轻美丽,会照顾人,活泼可爱,应该都有。

“你两头都是香饽饽,我这边不行了,你又回到你老婆身边。”她气咻咻地说道。“我跟你说,没门!”

那为何又不敢和她轰轰烈烈去爱?因为条件不具备,当初也没想到她会爱上自己,根本没想到会走到两年。无疾而终的爱情多着去了,谁知道她这么投入,这么执着呢?

她打人,寻死觅活,容易动怒,大哭大闹,这些,都是酷老头害怕的地方。两人的性格差异蛮大的。就算走在了一起,要是没有足够的物质基础,也是难以长久的。如果有物质基础,整天游山玩水,吃吃喝喝,她自然就是开开心心的,没有理由生气。

酷老头经常问:“你为什么爱我?”

玉泽回答:“因为你是我的初恋。”,这等于没有回答。

酷老头分析:刚开始酷老头欺骗玉泽时,说自己学历高,收入好,有房子,就让玉泽上钩了,觉得自己是一个可以结婚的对象。后来,买手机,送花,做饭做菜,在北门送吃送喝。再加上人老实,不浮华,听话,这样就让玉泽觉得踏实靠谱。虽然玉泽有其它的追求者,但比较下来,那些人条件都要逊色一些,而且都已炮为目的。

酷老头也是一个卑鄙懦弱的角色,喜欢占玉泽便宜,总想着哪天就分手了,分手就给玉泽一些钱就完事了,哪曾想,这玉泽这么认真。对酷老头来讲,人生就是一段段过程拼在一起的。

当然,如果能长期持有玉泽,娶她,那自然何乐而不为呢?可是,现在的妻子和孩子怎么办,能不理不睬吗?和玉泽结了婚,也是麻烦,两头都要顾及,自己能力又有限。加上玉泽脾气不好,那还不得天天吵架?

......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公元2022年5月7日。

不知道这次是否能分手成功,但我是绝不想回到过去了。

她说她真的爱我,我是她的天,我是她的地。

昨天吵架一次,她被逼无奈之下,哭着说,哥哥,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分手之后,我会想起她的种种好处,分手之前,和她在一起我是度日如年,无比煎熬。

今天,我又一个人独自骑行了,空气是那么清新自由,小屋是那么宁静祥和。

她对我的恩情,我不会忘记,但是,我也伤害自己的妻儿太久了。

我伤了她,她到底图我什么呢?一个依靠?唉,农村女孩就是这么可怜。

感谢你,千里护送,一路陪伴,你也是我驾驶上第二个老师。

饭菜香无比,勤劳又能干。

昨天在车里,外面大雨瓢泼,最后的一天就是这么度过的。几分酸楚,几分凄凉

无数的承诺,只为你快速离去,曾经的美好,换来一片伤心

石门岁月,津门逸境,定州万达,一幕幕如在昨日

我得到一份凄美的爱情,也是一杯苦酒,虽美而不能持久

你陷入感情迷局无法自拔,我接下来为你疗伤

她又回到老奶奶那里,睹物思人,人去楼空,能不伤感?

既然要断奶,就不能再保持那种频繁的联系,否则又回到过去。

想起昨天凌晨,今日凌晨,一起在京津公路,北京城区飞驰,生活得久了,点点滴滴都是回忆。

放不下也得放下,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没有过不去的坎。

晚饭时,想起她的诸多好处,如今孤零零一个人,她是多么的孤单无助,内心是多么的痛苦,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

有几个场景让酷老头终生铭记:

1、2021年6月13号,第一次痛哭

2、2022年3月18号和28号,痛哭,在地上打滚,自己扇自己耳光

3、在石家庄万达广场麦当劳店里,拿头撞墙

4、2022年5月6号晚,在车里,哭泣,哀求,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玉泽是可怜的,没有学历,没有工作,家境不好,她把酷老头作为自己未来的依靠和希望,千方百计对他好,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现在,她一人躲在屋里哭泣,双眼红肿。几天前,他们还在这间出租屋里一起生活。但现在,只剩她一人了。老奶奶老爷爷会怎么看她呢?她终于开始后悔自己退学的错误决定来,她恨自己太轻率,太相信男人了。以后的人生道路,注定充满艰难和荆棘。没有人能靠得住,只有自己。爸爸,妈妈和哥哥都自身难保,他们能给自己一定的帮助,是自己永恒的避风港,可是,人又怎能一直呆在避风港里呢?

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吧,对渣男有什么可留恋的!可是,心灵的伤口不是那么快就能愈合的。

玉泽依旧在叫骂,在诅咒,在痛哭,眼睛像对大青蛙,不敢出去见人,嘴里也起了两个大泡,无法吞咽。吃饭也没胃口。酷老头心里也难受,但没办法。玉泽就像一个做完大手术的病人,虽然施了麻药,但醒麻后的疼痛,只能自己承担。可怜的孩子。但愿一周后能稍微恢复一些吧,现在说什么都是错,她说了,分手就是仇人,和李子安的话一模一样,女人啊。

承认玉泽是个好女人,拥有她需要金钱,至少得500万才行。没有钱,解决不了很多问题,需要住房,需要摆平一些事情,伺候三个人也得花费精力,生孩子也得淘神。这些都是酷老头不得不面对的。而且,在一起了就幸福了吗?就没有争吵吗?过几年是不是还得离婚?况且,酷老头瘦猴一样的身躯,哪里能适应她的需要。现在她满眼里只是酷老头的好,和不甘心,自己付出了两年的感情,爱的人就这样无情地走了,就是气愤,不甘心。酷老头呢,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补偿也不少了,丢掉工作损失至少一百万。

现在分手,她还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一个新的,她其实就是缺乏自信,追她的男人不少,为何偏偏喜欢上自己呢?

需要时间,需要新的工作,才能让她走出失恋。不能再去见她,平常的联系要慢慢少下来,希望两三个月后,她能重新爬起来,或许,根本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这个世上,和谁结婚不是结婚呢,和谁恋爱不是恋爱呢,恋爱结婚的对象,正如同餐馆菜肴,这家能吃,那家也能吃,都能吃饱。男人对女人的需求是百分之十的时间,其它时间需要女人走开。

但是,和玉泽的这场爱情,酷老头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也不会再去经历一场新的爱情了,情场上,玉泽给了他一切,虽然时不时为老男人的事情还切齿。他会关注玉泽的成长,偷偷地关注。

“哥哥,我全心全意对你整整两年多,我认为没有哪一点没照顾过你,甚至我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比你妻儿对你的感情都要纯真美好,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权衡利弊之后,你现在腻了,嫌我烦了,想回归家庭了,随便一个理由都把我狠心抛弃了,你是真狠,只能说你从一开始都是想玩玩我,我自己太傻,相信你,照顾你,你是一个贪婪的利己主义者。”

“渣男会有报应的,那种让人真真切切感觉到的报应,你曾经欠下的一切,你让我在夜里感受的无数崩溃和眼泪,都将会归还在你身上,这都是报应,直到还清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现贱人自有天收”

“你良心已经黑化了,被狗吃了,把我之前送给你的相册和平安福都给我砸了,是你甩了我,分手就是仇人”

“渣男,骗子,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的整晚泪水一定会报应在你身上,我想不开死了我也会诅咒你,我撕心裂肺的哭,谁能知道,我的眼睛出去都不敢见人,像大青蛙,我的嘴到现在都吃不下饭,你会受到报应的,你会受到报应的呀”

“我失恋了,第三天,很痛苦,像在鬼门关,在地狱的油锅里,那种戳心的疼痛,先走的人不是我,那么多的回忆到底怎样才能将他们都带走躲不掉的曲终人散,现在不吃不喝也感觉不到饿,嘴里大泡没消,牙床子今天又自己不知不觉肿了,感觉坚持不下去了,半条命没了,楼下依然熟悉的喊叫,只是没了你在身边,曾经对我海誓山盟,许诺照顾我一辈子的人不爱我了厌烦我了,爱一个人需要多久才忘记,我好痛苦煎熬…晚安”

人生谁没有失恋?多情自古伤离别。你痛苦,我就没有过失恋?当初,我给初恋买了诺基亚手机,二千多啊,2000年的时候。结果呢,她在外面和别人上床。更可气可恨的是,她把别人引到和我租的房子里来,公然在我面前关起房门来,卿卿我我,我的苦恨向谁去说?我当初也给你买了华为手机,结果呢,那几个月,你不也是和老男人在外鬼混吗?我的痛谁又能知晓?

要恨一个人,总能找到很多理由。要爱一个人,只需要一次亲密接触。

后来,你是爱上了我,是对我好,这些恩情,我都会记着。

酷老头大声说:“你干嘛要爱上我,你有无数次机会选择离开我,我不会怪你的。我根本没指望能得到你的爱,就像重庆谈判时,蒋中政根本没想到主戏会来,你一爱上我,我反而没办法了。我不是要玩弄你,是真的喜欢你的姿色。也曾经想娶你,和你在一起,但后来发现很多问题。”

酷老头问:“现在分手,你亏吗?”

“我付出了这么大的感情,难道不亏吗?难道心不痛吗?”

那你当海王,你亏吗?我只是付出身体,没有付出感情,我不亏。

总之,她不适应,不习惯,不甘心。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轻信男人,没有去读书,你去读书,大家就都解脱了。

我不甘心,凭什么我付出的感情,得不到回报,你又回归家庭了。

玉泽掉到不甘心自己爱的人又回归这个坑里去了。而酷老头掉到“玉泽读书就好了”这个坑里去了,他整天叹气懊悔的是为何她没去读书,读了书,就不是现在这个样。不读书,就是想报复自己,不放过自己,这也是酷老头厌烦玉泽的起点。从那开始,他心里就背上了负担,就像一个高考落榜生一样,总是想着“我怎么没考上呢,她怎么没去读书呢”。

玉泽最要命的是没有工作,对前途没有规划,过一天算一天。退学时她压根没有多想,未来?未来就像水一样,流到哪算哪。所以,她觉得只要跟着酷老头就行,别的想都不去想。头脑简单若此。这样压力就全到酷老头身上了。

一个女人,最好要有独立生存的能力,不能全仗仰着男人的照顾。她现在去读书其实还来得及,但她没法醒悟,非要在现实面前撞得头破血流,非要痛哭流涕,才知道人生的残酷。你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弱小的肩膀上,一个快五十的老男人,已婚男人身上,不觉得糊涂么?酷老头也给了她补偿,就此收手,留下他日相见的余地,不是很好的事情么?说到补偿,又是让酷老头气愤难当的事情,老男人一个子都不给,他是夺去你贞操的人,你第一次可以说是无知,被他骗了。那后来两年多,从2019年夏天到2021年9月,也是无知么?我看是愚蠢!其实你多少也有心甘情愿的成分,他腿骨折,你也关怀备至嘛,因为他买水果,小小水果让你被他白嫖了两年啊!同时,酷老头也恨自己,是自己把玉泽的胃口搞大了,老男人和她两年,加起来估计也就给两三千,自己呢,动不动就甩手一万,由奢入俭难啊。玉泽第一次发现,谈情说爱还有这么大的收益。当然,玉泽是个节俭的孩子。甚至,她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的人”。钱是短暂的,人是永恒的。她需要的是爱情和陪伴,至于物质需要,一天三个馒头足矣。现在,她整天只哭,不去想劳动,那天下哪有成天掉馅饼的事情呢?一个人如果不想去劳动,就很难很难了。

你才二十一,还年轻得很,人家二十五还没经历恋爱的女孩多着去了,你小小年纪,已经拥有如此丰富的情感经历,如此曲折,如此离奇,也可以笑慰平生了,何痛之有?

怨恨,同情,感谢,感激,感恩,酷老头对玉泽的情感是复杂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更多的是感谢,那些怨恨化为烟云,消散了,只有对她无尽的思念和感谢,感谢她给予了自己爱情,感谢她那些年的陪伴,感谢她千里护送,没有她的指导,一辆破车,又怎么能从湖北捣腾到BJ呢?

这次跌倒如果能爬起,那以后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五十岁之前如果能创业成功,那么...这话不能对她说,说了她又苦苦等待,只能说,未来一切靠缘分,如果你跟一个人缘分到了,什么都阻挡不住。现在就是要静下心来,奋斗,再奋斗...

......

酷老头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曾经恋情开始的地方,一切如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