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呃?什么鬼,又来一次?时空穿越啦?”我一脸懵逼看向李丞
“母鸡啊”李丞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回复我。
电梯门在17楼缓缓滑开,那声清脆的提示音在凌晨死寂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是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我抱着那两本厚重的、据说能辟邪的《金刚经》和《地藏菩萨本愿经》,感觉它们此刻比我那台吃鸡卡死的手机还沉。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线映照着空旷的走廊,墙壁冰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老旧地毯混合的、说不上来的沉闷气味。尽头就是李丞家1703的门牌号。
“呼……”我深吸一口气,试图把那股从脚底板窜上来的凉气压下去。“曾大师?曾个屁的大师啊!”我心里疯狂吐槽自己,“感应到又怎样?看见片段又怎样?又不能徒手搓个火球把鬼烧了!抱两本经书就敢来闯鬼门关?曾啊曾,你这不叫讲义气,你这叫缺心眼儿!”
可来都来了,总不能掉头跑吧?李丞那孙子虽然嘴贱欠收拾,但毕竟是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他电话里那抖得不成调的声音,还有削苹果见血的事儿……我脑子里那个“不太友好”的预感警报器都快闪爆了。
“稳住,稳住……”我给自己打气,走到1703门前,手心里全是汗,黏糊糊的。我犹豫了一下,没直接按门铃——万一那“东西”正贴着门板呢?我掏出手机,找到李丞的微信,手指头哆嗦着打字:
我:开门!爸爸到了!门口!(发送)
几乎是同时,门内传来一阵稀里哗啦、像是有人慌乱中撞倒了什么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是急促的、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啪嗒”声。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拉开一条缝。
李丞那张脸从门缝里探出来,惨白得像刚从冰箱里捞出来的豆腐,眼底下两团浓重的乌青,头发乱得像鸟窝。他看到我,那双平时贱兮兮此刻却盛满了惊恐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随即又紧张地左右扫视,跟做贼似的。
“曾曾!快快快!进来!”他一把将我拽了进去,力道之大差点让我把怀里的经书扔出去。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还迅速反锁了两道。
一股比楼道里更浓郁的、混合着汗味、冷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的空气扑面而来。客厅里没开大灯,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角落里堆满了阴影。
“卧槽……你怎么真来了?”李丞背靠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我刚……刚又感觉到了!就在床边!那股冷气!”
“废话!不是你鬼哭狼嚎把我叫来的吗?”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把沉甸甸的经书塞到他怀里,“抱着!金刚护体!地藏超度!双管齐下!”我试图用夸张的语气缓解紧张。
李丞手忙脚乱地抱住经书,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嘴里还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行了行了,别念了,跟老太太似的。”我搓了搓胳膊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环顾四周。这屋子……不对劲。明明门窗紧闭,空调也没开制冷(李丞说冷),但就是有一股子阴森森的凉意,不是空调那种干燥的冷,而是湿漉漉、黏糊糊的阴冷,像蛇一样往骨头缝里钻。空气也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确定是‘挤’你?不是幻觉?”我压低声音问。
“千真万确!”李丞猛点头,眼神惊恐,“一躺下,就感觉旁边凹下去一块,像有个人躺下了!后背嗖嗖冒凉风,寒毛直竖!开灯什么都没有!但那种被‘挤着’的感觉还在!压得我喘不过气!昨天晚上我吓得跑客厅沙发上蜷了一宿,结果……结果感觉沙发扶手旁边也有人坐下了!吓得我一动不敢动,睁眼到天亮!”
我听得心里也直发毛。感应是一回事,听当事人亲口描述这种诡异的物理接触感,又是另一回事了。这玩意儿……有点凶啊。
“你仔细想想,在Sunny生日派对上,或者回来的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特别的事儿?或者……特别的人?”我引导他回忆关键点,“有没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KTV的厕所最后一个隔间?或者路过什么十字路口烧纸的地方?”
李丞皱着眉,努力回忆:“就……普通的派对啊,在Sunny家租的别墅里,喝酒唱歌玩游戏……特别的事儿?”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哦!对了!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被罚去别墅后院那个据说很久没人用的、有点阴森的工具房门口拍张自拍!那地方黑漆嘛乌的,我随便拍了一张就赶紧跑回来了……算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别墅后院?废弃工具房?这种地方最容易聚阴纳秽了!自拍?相机镜头有时候就是引鬼的媒介!
“照片呢?给我看看!”我急忙说。
李丞掏出手机,手指哆嗦着划拉屏幕,点开相册:“喏,就这张……我靠!”他刚打开照片,自己先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我凑过去一看。照片拍得很随意,背景是一个破旧的木门,门板斑驳,挂着锈迹斑斑的大锁,周围杂草丛生。李丞站在门前,对着镜头比了个俗气的剪刀手,咧着嘴笑。问题在于……照片的光线很暗,李丞的脸在闪光灯下显得惨白,而他身后的木门缝隙里……似乎有一团比周围黑暗更浓稠的、模糊的影子!那影子……隐约像是一个蜷缩着的人形轮廓!
“这……这是什么?!”李丞的声音都变调了,指着那团影子,“拍的时候没有啊!我发誓!”
我盯着那团模糊的阴影,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感应能力像被激活的雷达,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冰冷的铁锈味、压抑的黑暗、绝望的窒息感、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强烈不甘和怨念的哭泣声!画面一闪而过,却让我头皮发麻。
“妈的……你中大奖了。”我脸色难看,“你把‘人家’拍进照片,说不定还顺便‘邀请’回家了。”
李丞的脸“唰”一下更白了,抱着经书的手都在抖:“那……那怎么办?曾曾!曾大师!救命啊!我……我给你磕头了行不行!”他作势就要往下跪。
“滚蛋!现在磕头有屁用!”我一把拽住他,“先想办法把它请走!或者……至少让它别挤你了!”我看着怀里的经书,心里也没底。这玩意儿有用吗?能当板砖用吗?
就在这时——
“嘶……”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漏气般的吸气声,幽幽地从李丞的卧室方向飘了出来!
我和李丞同时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客厅里落针可闻,只有我们俩粗重的呼吸声和那盏落地灯发出的微弱电流声。
那声音……不是幻觉!
李丞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嘴唇哆嗦着,惊恐地看向卧室紧闭的房门。
“它……它在里面……”他牙齿都在打颤,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我也紧张得手心冒汗,肾上腺素狂飙。来了!正主来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感应能力全开,努力去“捕捉”那个存在的气息。冰冷、粘稠、带着浓重的怨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绝望。
“别慌!”我压低声音,尽量显得镇定(虽然腿肚子有点转筋),“你抱着《金刚经》,跟我进去!《金刚经》放床头,正气驱邪!《地藏经》放地上,念给它听!超度它!”
“我……我念?”李丞快哭了,“我普通话都不包准啊!”
“让你念你就念!心诚则灵!就当给它唱安眠曲了!”我推了他一把,自己则深吸一口气,走到卧室门前,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咚咚咚震得耳膜发疼。
“准备好了吗?”我回头看了一眼怂成一团的李丞。
李丞抱着《金刚经》,闭着眼,猛点头,嘴里开始胡乱念叨:“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完全不知道在念啥。
我:“……”
算了,有声音总比没有强。
我猛地拧开门把手,用力一推!
“吱呀——”
卧室门开了。里面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霓虹的微光,勉强勾勒出床和家具的轮廓。一股比客厅更浓郁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瞬间掉进了冰窟窿。
床上……空无一人。被子掀开一角。
但我的感应,还有李丞之前的描述,都明确无误地指向这里——有东西!
“进去!”我低喝一声,率先走了进去,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一道光柱刺破黑暗,在房间里扫过。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李丞抱着经书,闭着眼,嘴里还在疯狂输出《心经》(他好像只会开头几句),哆哆嗦嗦地跟在我后面,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我用手电光仔细扫视着床铺。床单有些凌乱,靠近李丞平时睡的位置,床单明显凹陷下去一块,形成了一个人形的轮廓!仿佛……刚刚有个人躺在那里,才刚刚起身离开!
“嘶……”李丞也看到了那凹陷,倒抽一口凉气,念经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就在这时!
“啪嗒!”
一声轻响,从李丞身后传来!是那本沉重的《地藏菩萨本愿经》,掉在了地上!
李丞吓得“嗷”一嗓子跳了起来,手里的《金刚经》也差点脱手。
“别叫!”我低吼,手电光猛地扫向门口。
门口……空荡荡的。只有那本掉在地上的经书。
但我的感应能力却像被针猛地刺了一下!一股冰冷、滑腻的触感,仿佛一条无形的蛇,瞬间缠上了我的脚踝!
“啊!”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猛甩脚!
那股触感消失了。但一种强烈的被窥视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从房间的某个角落汹涌而来!那目光……充满了怨毒和……一丝好奇?
“它在哪?它是不是碰到我了?!”李丞带着哭腔问,紧紧抱着《金刚经》,像抱着盾牌。
“别废话!把《金刚经》放床头!快!”我强忍着心悸,命令道。我自己则快步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地藏经》。入手冰凉,仿佛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李丞连滚爬爬地把《金刚经》放在床头柜上,厚厚的经书压在那里,莫名给人一种一丝丝安心的感觉。
“现在,对着空气念!”我指着房间中央,“不管它在哪里,念给它听!用点心!想象你是菩萨派来的使者!”我自己也翻开《地藏经》,清了清嗓子,努力用我能做到的最庄严(其实有点发抖)的声音开始念: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
我的声音在空旷阴冷的房间里响起,带着回音,显得有点滑稽。李丞也赶紧有样学样,对着空气,磕磕巴巴地开始念他唯一熟悉的《心经》,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我们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一个努力庄严,一个紧张结巴,在这诡异的氛围里,形成了一种荒诞又带着点悲壮的交响曲。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我们念经的声音持续,房间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阴冷气息,似乎……真的被搅动了!像是平静的冰湖投入了石子。那股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感,似乎减轻了一点点。那股如影随形的被窥视感,也出现了一丝动摇。
“有用!曾曾!好像有用!”李丞惊喜地小声说,念经的声音都大了几分,虽然还是错漏百出。
我也感觉到一丝微弱的、仿佛被经文吸引的意念波动。那冰冷的怨气中,似乎夹杂了一丝迷茫和……倾听?
“继续念!别停!”我精神一振,更加卖力地念着《地藏经》里那些拗口的句子。
然而,好景不长。
就在我们以为局势好转的时候,床头柜上那本《金刚经》突然“哗啦”一声,自己翻动了起来!书页无风自动,快速翻过,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紧接着,“啪”的一声!床头柜上的一个小摆件——一个李丞买的丑萌陶瓷招财猫——毫无征兆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啊!”李丞又被吓得一哆嗦。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比刚才更冷了!那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像被激怒的野兽!冰冷的怨气如同实质般涌来,带着强烈的抗拒和愤怒!
“它……它不高兴了!”李丞带着哭腔喊道,“它在发脾气!”
念经的声音被打断了。那股刚刚被安抚下去的窥视感再次锁定我们,而且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充满恶意!我甚至能“感觉”到一种无声的尖啸在脑海中炸开!
“草!”我暗骂一声,看来光念经不够,这“客人”脾气还挺大!
怎么办?硬刚?我拿什么刚?手里这本《地藏经》能当板砖拍过去吗?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李丞书桌上的一样东西——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刀柄上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是李丞削苹果时留下的血!
血!
我脑子里的“感应雷达”疯狂报警!血光!血是媒介!是吸引!也是……某种联系!
一个大胆(或者说作死)的念头瞬间闪过!
“李丞!”我低吼一声,指着那水果刀,“快!拿那把刀!沾上你的血!”
“啊?”李丞懵了,“拿刀干嘛?跟它拼了?”
“拼你个头!”我急道,“听我的!快!用刀尖在你手指上轻轻划一下!弄点血出来!一点点就行!”我想起一些说法,童子血(虽然李丞这货估计早不是了)、或者当事人自己的血,有时能起到惊扰或暂时逼退阴物的作用。
李丞虽然不明所以,但看我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也顾不得多想,跌跌撞撞冲到书桌前,抓起那把水果刀。他大概是太紧张了,手抖得厉害,刀尖对着自己左手食指,闭着眼,一咬牙——
“嘶!”一道浅浅的口子划开,鲜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就在血珠冒出的刹那!
“呜——!”
一声凄厉无比、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尖啸声,猛地在我们耳边炸响!那声音饱含着痛苦、愤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贪婪!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扭曲了一下!灯光(虽然没开大灯)剧烈地闪烁起来!桌上的书本纸张无风自动,哗啦啦作响!
一股狂暴的阴风平地而起,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怨念,猛地朝李丞扑去!目标直指他流血的手指!
“不好!”我心中警铃大作!这血不是惊扰,是刺激!是火上浇油!这玩意儿被血腥味彻底激怒了!
李丞吓得魂飞魄散,握着流血的手指,像根木头桩子一样僵在原地,眼看着那股无形的、带着恶意的冰冷就要撞上他!
千钧一发之际!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或者是被逼急了),猛地将手里那本厚重的《地藏菩萨本愿经》像扔铅球一样,朝着李丞身前那股阴风最盛的地方狠狠砸了过去!
“走你!”
“啪!”
厚厚的经书砸在空气中,却发出了一声沉闷的、仿佛击中实体的声响!
“嗷——!!!”
一声更加凄厉、饱含痛苦的尖啸爆发出来!比刚才更加刺耳!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狠狠击中,猛地向后倒飞出去!
房间里的灯瞬间恢复了稳定。那股狂暴的阴风也骤然停歇。
李丞“噗通”一声瘫软在地,脸色死灰,握着流血的手指,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涣散,显然吓得不轻。
我心脏狂跳,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刚才那一下……打中了?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平静。只有我和李丞粗重的喘息声。
但我知道,事情还没完。那股冰冷粘稠的恶意并未消失,只是……暂时蛰伏了。它受了惊,受了伤(如果经书能伤到它的话),但绝对没走!
我警惕地环顾四周,感应能力全开。它在哪?它在伺机而动!
我的目光扫过墙壁、天花板、衣柜……最后,落在了李丞床边的墙壁上。
那里,原本挂着一面普通的穿衣镜。此刻,在手机手电筒的光线下,镜面……似乎有些不对劲。
镜子里本该映出对面墙的景象。但现在,那镜面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流动的灰雾。灰雾之中,似乎有一个极其模糊、扭曲的人形轮廓在缓缓凝聚!轮廓的边缘,还带着一丝丝……暗红色的、如同血丝般的纹路!
那轮廓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充满了怨毒和贪婪的“注视感”,透过镜面,死死地锁定了……瘫坐在地上的李丞,和他那根还在流血的手指!
它没有走!它躲进了镜子里!它在等待!它在贪婪那一点血光!
“李丞!”我声音嘶哑,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别看镜子!慢慢起来!到我身后来!快!”
李丞似乎也感觉到了那来自镜子的冰冷注视,浑身一颤,连滚爬爬地挣扎着站起来,躲到我身后,死死抓住我的衣角,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它……它在镜子里……”他牙齿咯咯作响。
“我知道。”我死死盯着那面诡异的镜子,手里紧紧攥着仅剩的“武器”——那本封面被摔得有点变形的《金刚经》。刚才《地藏经》砸出去似乎有效,那这本《金刚经》……
“听着,”我压低声音,语速飞快,“一会儿我数一二三,我冲过去用经书拍镜子!你立刻!马上!去把你家所有的灯!客厅的!厨房的!厕所的!全部打开!开到最亮!然后……去找盐!厨房的盐!有多少拿多少!撒在卧室门口!快!”
我不知道开灯和盐有没有用,但强烈的光线和盐在民间传说里都有净化和驱邪的作用,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经书。“二……”我盯着镜子里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扭曲的灰雾轮廓,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三!”
“三”字出口的瞬间,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像一头被激怒的蛮牛,高举着那本《金刚经》,朝着那面诡异的穿衣镜猛冲过去!嘴里还下意识地吼出了我能想到的最有气势(其实很傻)的话:
“妖孽!吃我一记‘金刚伏魔印’!”
就在我冲到镜子前,手中的经书即将狠狠拍在镜面上的刹那——
镜子里,那团灰雾猛地翻滚涌动!
一张扭曲到极点、完全不符合人类骨骼结构的“脸”,瞬间在镜面中央凝聚成型!
它没有眼睛,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没有鼻子,只有一道扭曲的裂缝!嘴巴咧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露出里面一片混沌的黑暗!整张“脸”像是融化的蜡像,充满了痛苦、怨毒和一种……令人作呕的、对鲜血的贪婪!
它无声地咆哮着,那张恐怖的鬼脸猛地向前一冲,似乎要冲破镜面,直扑向我!
我的《金刚经》,带着我全身的力气和“曾大师”的“毕生功力”,也狠狠地砸在了镜面上!
“砰!!!”
一声巨响!
好像把我拉回身体,嗯?定一眼看,又是17楼?转眼一看,身边就我一人
走出电梯,看见李丞在门口,“曾啊,你咋回事,说好下来了,咋转眼你人又不见了?”
“嗯?是……是……这样……吗”我也一脸顿悟
但我不懂哪个环节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