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我特殊的体格,很多人会觉得我神秘兮兮的,或者神经,选择性的屏蔽我。甚至有的人在一起很久了,我以为我可以信任他,我就会把我的特殊讲于他听。关于看到了他的有些事情,提前告诉他,但是事情发生后他却怪我为什么不能帮他,最后也离开我。
一次次的遭遇这种否认和背叛。我披上了厚厚的伪装,不再去试探人心,也不再卸下面具,不再坦诚相待。
我把我的特殊,藏在心里。没人能理解,这种孤独。小时候有时被人欺负,我只能默默找个黑暗的角落哭,即使哭完也从没有人发现过。
幼时的我,曾把我的心情写成一篇篇日记,然后写完再一偏偏的撕来烧掉。每篇日志最后一行字,永远标写着----我永远是最孤独的。
我恨过老天,恨过欺负过我的人,也恨过丢下我离我而去的人,恨上天对我的不公,为什么给了我这样的命运。
最开始的我,并没有这种特殊的功能,因为我家在乡下,乡下会流传说,傍晚不能来回摇晃大门,不能用扫把在大门中间乱挥舞。4岁那年,还是在炎热的夏天,接近19点,我却很皮的这样耍着玩了。随后看见一团黑烟飞进我家大门,直奔我面前。我吓的直接用扫把将它打散了,只见2秒钟的功夫,它又聚成一团,冲向我眼前,还是孩时的我,吓的慌忙的围着客厅转圈圈逃串。我清楚记得我转了三圈,那黑烟直接出现在我眼前,钻进我脑门,融入进我的身体里。
当我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就像被锁在一个空间,四周紧贴着我,无法动弹。突然一阵冰凉的刺痛,我大叫了一声,睁眼看到爷爷奶奶在我床边,向我喷了他们求得的驱邪水,我奶奶紧张又激动,带着哭腔的说,“崽诶,你到底发生了啥呀。睡了几天了,终于醒了啊!”
我吱吱呀呀却没法说话,我爷爷又向喝了一口药,对我脸又喷了过来,我有意识但是很迷糊,感觉到头是自己的了,但是身体像被绑着的一样。
我爷爷见状,就直接拿自己准备好的桃树枝,浸湿了那个药水,直接抽在我身上,我好像发冷一样抽搐,还痛苦的挣扎叫唤。就打了几下,我身体仿佛被解开了锁链,终于能活动了那种感觉。刚刚被抽打的好像不是自己。而是是那个绑住我的锁链,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疼。抱住爷爷奶奶,大哭了起来。
接着我看到两个像人,又不像人的,长着尖尖长长的耳朵,而且他们的耳朵长在头上,像动物的那种,在房间角落看着我。(啊,想到这里,脑子突然又想不起来了,好像又空白了,可是那时候我就是看清楚他们长什么样了。)接着我被吓的又哭了,跟爷爷说,他们在那里,打他们,打他们。
反正后面的事我就记不起来了,但我从那件事情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第一次发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是跟着奶奶去上街。路过我们县城的那座古塔。然后突然像被插片一样,就像看电影,快进播放的那种,超快倍镜的那种。看到这个古塔以前繁华的样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景象,是古塔门口一层,一群穿着不是我们这个年代衣服的人(后来长大看电视才知道那样子的装扮,是民国时期服饰),摆着好多新鲜的鱼,在卖鱼,更像一条繁华的巷巷,也有人蹲下来买鱼,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这个塔还是这个塔。
然后一下子又浮现成好干净的石板地面,有人在聊天,他们都梳着长长的辫子,头顶是光的,有的还带着圆圆的瓜皮帽,二楼坐着聊天嬉笑穿的是长袍,一楼跑腿的穿的是短褂,和长衫裤子。
又一下子一刷白,又是另一个景象。一楼戏台有人在唱戏,戏台下有好多人聚集在一起听戏,二楼有一个年轻男的。头发是长发,并且往上梳,弄成抓髻,手上大拇指还带着玉扳指,拿着折扇在扇风,笑容满面的听着戏。他身后还有一个身穿上襦下裙的服装形式的女生站着,裙幅下边部位还有刺绣,手上端着一个水壶。
塔第三层也有人,第四层也有人。第五层的也有人,好像现在火爆的包房一样,而且还客满满的了。
看到跑来跑去最多的就是一个肩披布条的男的。瘦瘦的,却很是机灵、手脚麻利。然后还听到有人在叫唤他叫小二,小二,再来一壶茶和一个蜜煎青梅。
其中5层的人是一个女人,因为头戴凤冠,身披霞帔,袖口很长,穿着狭长的布帛,有绣花卉。有图案的衣领由领后绕至胸前,下垂至膝。底部和坠子相连。神情却很忧郁,托着下巴,依靠在围栏扶手边上,看着下面戏台。身后有四个女的,还有两个身穿紫色衣服的男的,站着陪着她。
这个特别深刻。所以记忆犹新。
其实想想,这么多年,也就这样过来了。习惯了就好吧,我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以前我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可能是当时的气候,时辰、环境差不多,所以以前的景象就会倒映出来。可是我解释不了的是,为何就只有我一个人看得到。
我以为我仅此而已,有一次我路过一个石场破旧的房子。就知道以前来过,这里的摆设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小孩,还有人抱着我的,然后有一个身着破破烂烂的男人,一直在门口看着我,我就一直在哭,抱着我的那个人是个女的,就一直在哄我,后来我妈妈就来了,是直接穿过站在门口的那个人的身体,过来抱我回家了。
有次跟妈妈聊天,无意中我给我妈妈说了我记得我来过这里的事,(但是我没有说那个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妈妈怀疑的表情笑着说,骗人的吧,那时候你才几个月,半岁都不到……
嗯,越长大,可能越释怀吧!连我妈妈都不相信我,也不去责怪那些远离我的人了。
还有第一次面对先知的情况。我抑郁了好一阵,但也是这个事情让我懂得,我们因为都是凡人。改变不了上天给的命,但是如何去运作的权利却是我们自己的。不管遇到多大的事,都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才是最好。
那天隔壁街边的一位老爷爷,过来跟我爷爷聊天,当我看见他,突然眼帘映入他突然闭上眼睛睡觉的场景,好多人哭泣围着一个黑色油漆的棺木哭泣,他们头戴白沙,身披麻。还有吹喇叭的师傅,吹着死人的伴奏……最后棺木埋到了一个很平很宽的地方。
一个星期后我听爷爷说,那个老人家睡觉后就没醒过来,就去世了,他儿子给他买了一块我们那边的风水宝地,墓地面积是又大又宽又平的……
那次也是我第一次为我自己的感觉,感到害怕!
李丞是我进入社会后,唯一一个知道我的特殊,却并没有退步和歧视我的人,把我当做正常人一样,继续和我做朋友的人。
十一年前,我记得第一次来的温州,面对新的地方,新的事物,除了新鲜好奇,更多的是害怕一个人。
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但是有些时候,还是有些无法释怀。因为工作实习关系。也是需要到温州去接见客户。经过WZ大厦,有种强大的感应。像出现幻觉一样。有好多凄惨绝望的喊叫声,像是东西物品被火烧的时候发出的折断声。伴随着他们的喊叫,我头疼欲裂,呼吸困难的感觉也逐渐增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啥,但似乎好像这里发生过一些不美好的事情。
李丞那时候是WZ大厦一楼酒吧的老板,因为他那天需要清点到货酒品零食物品,所以下午比较早的去到店里安排。
然后看到我一个人现在大厦正门口,看着我难受的样子。他以为我生病了。就很善良的过来,询问了我的情况。我永远记得那灿烂的笑容。
“你好,女士,你是不舒服吗?是不是生病了?需不需要我给你叫是120?”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的话。
“没事,不用打120,谢谢。”带着青涩的口吻,却很坚决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没关系的啦,我看你面色苍白的,如果有需要帮助可以直接说哈,我店就在这里的。”便指着他的主题酒店门店。
“好的,谢谢。”我看也没看他,就随便乱回了句。
我翻开随身携带的金刚经,念了一遍,就冲进二楼茶餐厅去见客户,忍住身体的抵触心理。整个交谈下来,显得力不从心(后来客户也崩了)。
我回到了酒店,身体好疲倦的感觉,便昏昏睡去了。梦中好多人好多人在呼救,大火,好大的火在燃烧着。还有一个抱着婴儿的模糊透明女人,哭诉的求我救他手中的婴儿,因为火势越来越大,哭声越来越多。那么凄凉。只见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救救我的女儿,求求你,求求你……”我惊醒了,满身是汗。
我看了下手机,18:10分,我想出去转一下。却不知不觉来到了WZ大厦,抬头望去,还是那些人影,似乎被循环播放一样的备受煎熬着。
“不要管,不要看,快走,快走……”心里有两个声音同时在我脑子浮现。
出于好奇心,我还是来到WZ大厦3楼内部。就像受了指引一样。熟悉这里的环境。
印入我眼帘的是被大火烧过的残躯,墙壁被烧的发黑,地上和墙壁角落上有被烧过后卷曲人型的影子。四周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一步一步走在这个走廊上,听见高跟鞋的脚步声在我耳边回响着,哒,哒,哒……看着长长的走廊,冷嗖嗖的感觉。
“啊,救命啊,着火了,着火了……“走到走廊的中间部分,突然却听到好多声音,有哭的有喊的。然后随着一声爆炸,全部炸成碎片。
我搽了搽双眼,还是依然看到这个景象,有点慌,犹如身如其境,看到曾今发生的整个场景一样。我深呼吸,紧闭了双眼,再睁开,可回到正常的平静,走廊还是完好的,房间还是无缺的,可是我的眼泪却情不自禁的湿了眼眶。
当我走出大厦时,看见光,却迷糊糊的晕了。只记得在模糊之际,听见有人在摇晃我。
那个人就是李丞,是他送我到的医院。当我睁开双眼,看见他。我脑子里面又和以前一样。快进放碟式的操作,让我了解到了他。看到了他的一生,其中也有我的出现。
“喔,这个人不是坏人,可以做朋友。”那两个奇怪的声音又异口同声冒出来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小时候每次我难以抉择的时候,这声音就会响起。(小时候曾调皮的在考试的时候,问这个声音,到底是选对还是选错,可是从来都没有对过……)
那天我住院,由于我突然昏迷的状态,医生给我做了全身的检查,但是那时候的我荷包羞涩,这些费用都是高兴的李丞给我垫付的。
“真的很谢谢你,这个费用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你能否把你号码给我,到时候我联系你。”为了表示感谢,我准备存了李丞的号码,想着发了工资就还给他。
“不用了,没关系的。”李丞霸气的回复我。
“要的要的,你号码多少,写给我吧!”我心里想着,可一定不能欠着别人任何东西,更何况是好心人。
“哈哈,你太客气了。我看你一个小姑娘倒在路边,哪有不搭把手的道理。”
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不一会他接起一个电话,眉头紧锁起来。“什么,大厅灯具又坏了,前天才找师傅修的。怎么老是这个坏就是那个碎的啊,等我,我马上回来了。”
然后就急匆匆的跟我告别了。
出院后,我去了温州茶山,茶山上有很多了寺庙。只见有一家寺庙被佛光普照得超级亮堂,吸引着我进去参拜。
晚上我睡觉,梦见很多镜子挂在那个酒吧,然后里面变得特别清爽。然后一道刺眼的黄光飘过,牵引着我的视线落在了一本里面。似乎在提示我一些东西。
我醒来后,思来想去,还是想去试试我的猜想。傍晚,我来到李丞的酒吧门口。包里带上了直径15公分的梳妆镜。正好见李丞出来抽烟。
我屁颠屁颠跑过去“你好,你还记得我吗?“
“哦,是你啊,进来玩一下,里面坐,“很礼貌的邀请我去他酒吧。
“不了不了,谢谢老板你,“我笑着拒绝道,停顿了几秒钟,我还是开口了。“老板,你到这里开店后,是不是利润不太理想啊?“
“呃,别说了,都不怕你笑,自从在这里开店,天天就是这样坏咯,那样坏咯,要么就是客人无缘无故被吓走咯。看着挺热闹的,可收入啊刚刚够糊口的。“一脸无奈的样子。“可是听说在这里开店的租客,都是会有这种情况。这里地段也不错呀,但是业绩就是这样上不去。“
“老板,你是个好人,我可以送你一个礼物,挂在你酒吧门口好吗?“因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哈哈哈哈,啥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光荣榜吗!“李丞逗乐道。
我低下头,翻开黑色小背包,掏出红色圆边框的梳妆镜,双手奉上,“嗯,是这个镜子,是我家祖传的,你救了我,我所以就想报答你,要不把这个挂在大门正上方,给您聚集财气。”只能这样说了,总不会连祖传的都拒绝吧。
“还有这种说法?还是辟邪哦?“李丞接过镜子,一脸茫然的疑问道。
“不,是因为你是好人,送你这个梳妆镜,是对你美好的祝愿,如明镜一般。敞亮。大爱无私,好人必有好报,财源自会滚滚来。而且这是我家祖传的,财气倍增的!“心里想着其实就是辟邪。就怕他不接受,所以才乱说一通。
李丞拿镜子翻转打量了一下,“这,你家祖传的镜子,背面还有赵薇的贴图?”李丞一脸懵逼反问道。
“呃,啊,这是我小时候调皮,贴,贴上去的……”挖搽,新买的忘记撕下来了。尴尬癌犯了。
……
“诶亚,我还会骗你吗?真是的,你救了我的,我不会害你的,真的,真的,而且你也不会损失啥嘛,是吧!”我见他不说话,先入为主的说。
“哈哈哈,也是,也是,好的吧,那就谢谢、谢谢了,我马上挂起来。“不好回绝的样子接过镜子。找来几个男生一起挂了起来。
趁他们忙的期间,借机跑去WZ大厦3楼,按照里面的咒语,念啊念啊念啊念,那里的黑色身影都慢慢消散了。当我睁开眼睛,周围不再有压抑的感觉。但总觉得还有一个没有消散。
“呃,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上来的?你怎么没有脚步声啊~”妈呀,李丞什么时候我后面的,我一转身就看见他走廊上站着。吓的我,声音都颤抖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我刚刚看你往这里面跑的这么急,我以为你是要找厕所。我就追上来想告诉你,我酒吧有厕所的呢,然后……呃……就……全部看到了,刚刚你是在干嘛?一直在念什么东西???”李丞认真的问着我。
妈呀,全部都看到了。不会又觉得我像神经病吧!呜呜呜……算了,豁出去了。
“就如你看到的一样,在念经。”拿起手中的给他看。
“你这是在做法?像林正英那种?”居然还一脸兴奋的样子。“诶,不对啊,看鬼片上做法的还有祭坛之类的啊,怎么,你不需要的吗?”一本正经的好奇看着我。
“呃,你不怕吗?”我反问道。
“这个有啥怕的。电影中的情节多数来自生活,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他一副好坦然的样子。
“真的吗?”我仿佛找到了知心的样子。“那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打我好吗?”我诺诺的问道。
“欸,说的这么严重干嘛嘞,你要真有这么一个技能,都好说好说啦!”摆出好大方的样子。
“其实我一点都不会驱邪和做法,我只是做了一个梦。然后就来这样做而已……送你的镜子也是梦境中的一个环节……”咬着嘴唇轻声说道。
“呃……”李丞一脸愣住。
过了2秒钟。
“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你就拿我来做实验。”李丞一脸嫌弃的吼道。
……“您先别急,老板,我也是听你说你店里东西总是莫名其妙的损坏,我也是想好心帮个忙,你救过我。我不会害你的,你就按照我的方法试个几天看看嘛,反正你也不损失啥呀!”我态度端正,祈求着他说道。
见他不予理睬,我直掏出身份证“老板。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我不是坏人,我向你保证,你就挂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看看,好不好。”
他看了看我身份证,见我这般执着,就说“咱两年纪差不多。看在咱们同龄人份上,我就信你一次。”
终于说服了他,诶,都是自己不小心被他发现了,要是自己注意些就不会被他看到了。
“我很奇怪啊,你不会这些,这会来这里念经干嘛?”李丞问道。
“诶,你救过我。既然你问到我这个问题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你可别害怕。如果听完觉得不可思议,说我是神经病,我也认了。不过请你放心,过两天我就发工资了,到时候把医院的费用给你。”我婆婆妈妈的给他打了这个预防针之后,就把我自己的状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李丞听过后,居然向我道歉“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亲生经历,那我向你说声对不起啊,刚刚我太莽撞了。还以为你来戏弄我的。”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接受过真正的我。我听到诚恳的道歉,居然泪如雨下,终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自从酒吧门前挂了镜子之后,李丞生意好的不得了。再也没有物品奇怪的损坏破碎。隔壁周围的店家见状,纷纷效仿,都往大门门头挂上了一面镜子……
而我和李丞也渐渐的接触频道,喜欢在一起聊天,谈心,渐渐地多了交集,变成了好朋友,好哥们。
可是自从那次所谓驱邪之后,我总是会觉得很累……仿佛有种映像浮现在我脑海,一个背后长着蜘蛛脚的人影子……
手腕上那道在雨夜闪电下显现的黑色手印,此刻也隐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