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静夜尸 > 安静也许是一种成长
换源:


       孤独的守望者?

手术室门上刺目的红灯,像一只不祥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走廊里濒临崩溃的人们。金玲父母相互搀扶,无声的泪水浸透了衣襟。高源像一尊被抽掉脊梁的石像,瘫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扇隔绝生死的门。每一次手术室门轻微的开合,都像重锤敲击在所有人的心上。

我站在稍远的角落,胃里像塞了一块浸透冰水的铅。那熟悉的、冰冷粘稠的绝望感,如同实质的蛛网,再次从虚空中蔓延开来,缠绕着我的四肢百骸。这一次,比面对97年的东北妹子,比面对邪道人的坛子,都要强烈百倍。这不是单一的怨念,而是一种…更古老、更贪婪、更纯粹的恶意。

手腕上那道在雨夜闪电下显现的黑色手印,此刻隐隐发烫。

“嗬…嗬…嗬…”一阵极其微弱、仿佛破风箱漏气般的嘶鸣,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那不是声音,是一种冰冷的意念,带着无尽的饥饿和嘲弄。

‘…美味的…绝望…新鲜的…恐惧…滋养…吾…獣齹…’

“獣齹!”我心念电转,瞬间与李丞讲述的、以及我在寺庙古籍中瞥见的只言片语对上号。那本就不是什么“养鬼”,而是供奉邪神!那邪道人供奉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而是这名为“獣齹”的贪婪存在!它以人类最强烈的负面情绪——绝望、恐惧、怨恨、贪婪——为食粮!心怡的执念,薛家燕的嫉妒,高源此刻的崩溃……都是它精心培育的饵料!

手术室的门猛地被推开,一个医生疾步走出,口罩上方的眼神凝重如铁:“谁是金玲家属?病人情况危急,出血无法完全控制,需要大量输血,但她是RH阴性AB型,血库告急!直系亲属呢?有没有同血型的?”

“RH阴性AB型?!”金爸爸脸色煞白,“我…我是O型,她妈妈是A型…”熊猫血!百万分之一的稀有血型!

高源猛地站起来,冲到医生面前,声音嘶哑:“抽我的!我是AB型!虽然不是阴性,但万一…”

“不行!血型不符!”医生断然拒绝。

绝望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金妈妈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身体软了下去。高源一拳狠狠砸在墙壁上,指节瞬间渗出血珠。

‘…绝望…甜美…恐惧…纯粹…继续…挣扎…痛苦…是吾的盛宴…’脑海中的嘶鸣带着满足的颤音,那黑色的手印灼热感更甚。

就在这时,一个清晰而略显疲惫的声音插了进来:“我是RH阴性AB型。”

众人循声望去,是李丞!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了医院,额头上还带着汗珠,显然是狂奔而来。他目光扫过崩溃的高源和金玲父母,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复杂,有担忧,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

“你…”高源愣住了。

“别废话了,救人要紧!”李丞直接撸起袖子,对医生道:“医生,抽我的!我和她是朋友,但血型匹配,快!”

护士迅速带着李丞去验血、抽血。看着那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入采血袋,走廊里弥漫的绝望气息似乎被撕开了一道微小的口子。金玲父母看着李丞,嘴唇哆嗦着,说不出感谢的话,只有泪水无声滑落。

‘…干扰…蝼蚁…徒劳…绝望…终将…降临…’脑海中的嘶鸣带上了一丝恼怒。

手术在持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李丞坐在我旁边,脸色因抽血而有些苍白。

“你怎么知道…”我低声问。

“凤英给我打电话,说你和同事急匆匆跑医院了,脸色不对。我打你电话没人接,问了她地址就过来了。”李丞揉了揉眉心,“路上眼皮直跳,感觉…不太平。正好听到血型的事…我大学献过血,记得自己是熊猫血。”

“谢谢…”我声音干涩。又一次,他像一座灯塔,在我被黑暗和冰冷包围时出现。

“少来这套,”李丞白了我一眼,声音压得更低,“又是‘那种’感觉?这次…是什么?比上次那个坛子还凶?”他瞥了一眼我下意识捂住的手腕。

我点点头,艰难地开口:“獣齹…一种靠吸食绝望和恐惧存在的邪物…它在…看着我们…等着金玲…等着高源崩溃…”

李丞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更白了:“那…那怎么办?念经?桃树枝?”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仿佛想掏出点什么。

“不知道…”我苦笑,“它太强了…而且…它似乎能影响现实…”我想起高源原本可能遭遇的车祸,被我用酒吧聚会转移了目标,结果却落到了金玲身上。这是獣齹的惩罚?还是它故意扭曲了“未来”?

就在我们低声交谈时,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这次,主刀医生走了出来,神情疲惫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暂时脱离危险了。出血止住了,生命体征趋于平稳,但颅脑损伤严重,还在深度昏迷,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和后续治疗了。你们家属,可以进去看看,但不要喧哗。”

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和一丝微弱的希望瞬间冲垮了高源和金玲父母。他们踉跄着冲进手术室。我和李丞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被各种仪器包围、脸色惨白如纸的金玲。

高源跪在床边,紧紧握着金玲没有插管的那只手,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无声地哭泣。

‘…希望…渺茫…痛苦…持续…很好…很好…吾将…长久…享用…’獣齹的意念带着冰冷的愉悦,如同毒蛇舔舐着我的神经。手腕的黑印仿佛活了过来,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手臂向上蔓延。

“它在…享受…”我喃喃道,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种无处不在、冰冷粘稠的恶意,比任何看得见的鬼怪都更令人窒息。

李丞一把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手臂沉稳有力。“曾,看着我!”他强迫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嬉笑,只有一种近乎严厉的坚定。“别被它拖下去!想想金玲!她活下来了!这就是希望!它想吸食绝望,我们就偏不给它!”

他猛地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操作:“喂?老刘?对,是我,李丞!帮我个忙,动用你所有媒体资源,帮我全城甚至全省全国紧急寻找RH阴性AB型血的志愿者!对!现在!救命用的!酬金我出双倍!不,十倍!只要有人肯来!…对!越快越好!联系方式发你!”

挂了电话,他又拨通另一个号码:“张叔?我小丞!您认识市里各大寺庙的高僧或者靠谱的道长吗?不是做法事…是…是遇到点邪门的事儿,很凶!需要真正的高人!…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命!…好!好!我等您消息!”

他像一台开足马力的机器,用最世俗、最实际的方式,对抗着那无形的冰冷恶意。他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看着他因为焦虑和担忧而紧抿的嘴唇。那股几乎要将我吞噬的寒意,似乎被这股生猛的人间烟火气冲淡了一点点。

‘…蝼蚁…挣扎…可笑…’獣齹的意念带着一丝烦躁。

“你看,”李丞打完电话,转头对我露出一抹疲惫却硬气的笑,“绝望?还早着呢!老子有的是钱和人脉!跟它耗!看谁耗得过谁!”

他的笑容,像一道微弱却顽强的光,刺破了笼罩在我心头的厚重阴霾。是啊,绝望是獣齹的食粮,而希望和行动,是它最厌恶的东西。

后续的几天,医院成了战场。

·血液的战争:李丞的悬赏和媒体呼吁起了作用。虽然RH阴性AB型血极其稀有,但还是有几位同血型的志愿者从邻近城市甚至更远的地方赶来,他们的热血源源不断地输入金玲体内,维持着她脆弱的生命之火。每一次新的献血者到来,都像是对獣齹无声的嘲讽。

·人间的坚守:高源几乎住在了医院,寸步不离地守着金玲,一遍遍地在她耳边低语,讲述他们的过往和未来。他的绝望被一种近乎偏执的守护取代。金玲父母也强打精神,轮流照顾。李丞则成了后勤总管,安排饮食住宿,联系专家会诊,用金钱和人情开路。

·无形的对峙:我和李丞身上的护身符(桃木、经书)似乎起到了一定的隔绝作用,獣齹那冰冷的意念骚扰并未直接伤害我们,但那种被窥视、被觊觎的感觉如影随形。手腕上的黑印颜色似乎更深了,偶尔会传来针扎似的刺痛。我时刻保持着警惕,感应着周围气息的细微变化。李丞找来的几位“高人”来看过,有的摇头叹息说怨气深重非人力可解,有的做了法事但效果甚微,只是让病房里的阴冷气息暂时消散片刻。李丞虽然失望,但并未放弃。

·薛家燕的终局:金玲车祸的消息不知怎的传到了薛家燕耳中。她竟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到医院,假惺惺地表示慰问,言语间却充满了对金玲的幸灾乐祸和对高源的暗示。高源暴怒,若非李丞死死拉住,几乎当场动手。薛家燕被保安“请”了出去。就在她离开医院不久,过马路时,一辆失控的电动车将她撞倒,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脸着地,据说破了相。得知消息时,我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带着强烈嫉妒和毁灭欲的冰冷气息一闪而逝——是獣齹!它在惩罚“失效”的饵料,还是在收割最后的“果实”?无人知晓。王艳后来发消息告诉我,薛家燕出院后性情大变,沉默寡言,那个被剪碎的娃娃,被她偷偷烧掉了。

转折:心怡的警示

金玲昏迷的第七天深夜,我趴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迷迷糊糊。手腕的刺痛骤然加剧,仿佛被烙铁烫了一下。我猛地惊醒。

病房里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高源伏在床边疲惫的睡颜。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如同铁锈混合着淤泥的腥臭味——这是獣齹气息浓郁时的标志!

我立刻起身,轻轻推门进去。我的目光瞬间被金玲床头柜上的一样东西吸引——那是高源前几天带来的一小盆绿萝,此刻,翠绿的叶片边缘,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诡异的焦黑!

‘…时机…成熟…虚弱…灵魂…美味…’獣齹的意念带着贪婪的兴奋。

它要动手了!金玲昏迷多日,灵魂最为虚弱,正是它吞噬的最佳时机!

我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喉咙。怎么办?念经?桃树枝?在它面前恐怕如同螳臂当车!就在我手足无措之际,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澈的意念,如同涓涓细流,突然流入我的脑海。这意念带着水汽的清凉和一丝深深的悲伤。

‘…姐姐…小心…镜子…’

是心怡!那个97年的东北妹子!

‘…它在…镜中…折射…阴影…是…通道…破坏…镜子…或…光…’意念断断续续,仿佛用尽了全力传递,随即消散无踪。

镜子!通道!光!

我瞬间明白了!獣齹并非实体,它需要媒介!病房里所有光滑的反光面——窗户玻璃、仪器的金属外壳、甚至金玲输液瓶的弧面——都可能成为它力量渗透和投射的通道!而心怡最后提到的“光”,是它的弱点?还是破坏通道的方法?

来不及细想!我环顾病房,目光锁定在卫生间那面光洁的洗手镜上!镜子里,金玲病床的倒影似乎被一层淡淡的、流动的灰雾笼罩,灰雾中,隐约有无数细小的、扭曲的阴影在蠕动!

“高源!醒醒!”我厉声喝道,同时猛地扑向卫生间的门。

高源被惊醒,茫然抬头。

“把窗帘拉开!所有窗帘!开到最大!快!”我一边吼,一边冲进卫生间,抓起洗手台上李丞带来给我用的一个不锈钢保温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那面镜子!

“砰——哗啦!!!”

镜面应声而碎!无数碎片飞溅!

就在镜子破碎的瞬间,病房里所有的灯光猛地剧烈闪烁起来,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仪器尖锐的警报声疯狂响起!一股冰冷刺骨的狂风凭空卷起,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吹得纸张乱飞,窗帘狂舞!

‘…吼!!!’一声饱含愤怒和痛苦的无声咆哮在我脑海炸开!手腕上的黑印如同被点燃,剧痛钻心!

“开灯!开大灯!”李丞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显然被惊动冲了进来。他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啪”地一声将病房顶灯开关按到最亮档!

瞬间,数盏高亮度的LED顶灯将病房照得如同白昼!所有角落的阴影无所遁形!

那股冰冷的狂风如同被阳光照射的积雪,骤然消散!仪器刺耳的警报声也渐渐平息,只剩下规律的滴答声。病房里弥漫的腥臭味快速褪去,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

金玲依旧安静地躺着,但脸色似乎……缓和了那么一丝丝?仪器上的各项指标,在短暂的紊乱后,竟然奇迹般地比之前更稳定了一些!

高源惊魂未定地看着一地狼藉,又看看我流血的手(被镜子碎片划伤),最后目光落在金玲脸上,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希冀:“刚…刚才…”

李丞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流血的手腕,迅速用纸巾按住伤口,眼神凝重地看着我:“成了?”

我虚脱般地点点头,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刚才那一下,仿佛抽空了我所有的力气。手腕黑印的灼痛感依旧,但獣齹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确实暂时退去了。

“镜子…光…”我喘着气,把心怡的警示和李丞的及时行动联系起来,“它怕强光!镜子是它的通道!”

李丞眼神锐利如刀,立刻对惊魂未定的高源和闻声赶来的护士说道:“听着!从现在起,金玲的病房,24小时保持最亮照明!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镜子、大的玻璃窗(用厚窗帘遮住边缘反光部分)、甚至光亮的金属仪器外壳,能遮的遮,能盖的盖!特别是晚上,一丝阴影都不能留!”

护士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到我们严肃的表情和刚才的异状,加上李丞不容置疑的语气,还是点了点头。

微光与代价

金玲最终在昏迷的第十三天清晨,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像蒙着一层雾。看到守在床边、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却瞬间爆发出狂喜的高源时,那层雾气渐渐散去,凝聚成一点微弱却真实的光亮。她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眨了眨眼,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这一刻,病房里仿佛被温暖的阳光充满。高源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金玲父母喜极而泣。连见惯生死的医生护士,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希望,真实的希望,终于艰难地破土而出。

‘…可恶…蝼蚁…吾…记住…汝…’獣齹那冰冷、怨毒、如同诅咒般的意念,最后一次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强烈的不甘,如同退潮般迅速远去,最终消失不见。

笼罩在医院、甚至笼罩在我心头的厚重阴霾,似乎被这新生的希望之光彻底驱散。手腕上的黑印,那灼热的刺痛感也终于平息,颜色似乎变淡了一些,但依旧清晰地烙印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警告。

李丞靠在病房外的墙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是连日奔波的疲惫,但眼底深处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他看向我,扯出一个疲惫却真诚的笑容:“曾大师,这次…真够呛的。”

我勉强笑了笑,靠在另一边的墙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劫后余生,人间的烟火气从未如此珍贵。

尾声:孤独的守望者与未解的谜题

一个月后,金玲出院了,虽然还需要漫长的复健,但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明亮。高源辞去了工作,专心陪护。李丞的酒吧在那场“免费畅饮”风波后,生意反而更好了,他戏称是我这个“灾星”带来的另类财运。薛家燕据说去了外地,销声匿迹。王艳和肖琳她们合租的公寓也恢复了平静,那诡异的剪娃娃事件再未发生。

手腕上的黑印没有消失,只是颜色变得很淡,像一块陈年的旧疤。它不再疼痛,却像一个永恒的印记,提醒着我那个雨夜的闪电,提醒着我与獣齹那短暂却惊心动魄的对峙,也提醒着我心怡最后传递的警示。我查阅了更多古籍,关于“獣齹”的记载依旧语焉不详,只知它无形无质,以极端的负面情绪为生,能扭曲现实,恐惧强光与纯净的意念。心怡所说的“镜子是通道”,或许是指它能利用一切反光面投射力量、窥视人间、甚至制造幻觉?而“光”,不仅是物理的光线,可能也象征着人心中的希望、勇气和纯粹的善意,那是它无法吞噬、甚至能灼伤它的力量。

我依旧能“看见”。走在街上,偶尔还是会瞥见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残影;与人接触,有时还是会闪过关于他们的片段。但我开始学着更平静地接纳这份“天赋”。我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黑暗角落里烧日记、写着“我永远是最孤独的”小女孩了。我有了李丞这个知道真相、接纳我、甚至愿意陪我一起面对“不科学”的朋友。这份情谊,是我对抗无边孤独最坚实的堡垒。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又去了那座香火鼎盛的寺庙。跪在佛像前,檀香袅袅,梵音低回。我双手合十,心中没有祈求,只有一片宁静的感恩。感恩金玲的苏醒,感恩高源的坚守,感恩李丞的不离不弃,也感恩心怡在最后关头的警示。

步出大殿,阳光正好。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李丞发来的微信:

李丞:晚上老地方撸串?庆祝金玲复查结果良好!顺便…聊聊你手上那个“纹身”的来历?(奸笑.jpg)我:(白眼.jpg)行,你请客!还有,不许叫我曾大师!李丞:得嘞!曾大师!(龇牙.jpg)

我笑着摇摇头,将手机放回口袋。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几缕白云悠悠飘过。世界依旧复杂,充满了未知的光影与低语。邪祟或许蛰伏,獣齹的诅咒也并未真正解除(手腕的印记就是证明),人心中的执念与黑暗也永不会消失。但此刻,阳光温暖,微风和煦,人间烟火,值得守护。

我是曾,一个能看见“不干净”东西的普通人。我或许永远无法驱邪捉鬼,成不了真正的“大师”。但我学会了在恐惧中点燃微光,在孤独中守护希望。这条路注定崎岖而漫长,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秘密和无人理解的孤独。但我知道,我不再是独自一人。

风吹过寺庙檐角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应和着某种古老的韵律。手腕上,那道淡淡的黑印,在阳光下,几不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