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蒙山的春雨带着泥土的腥气,打在神农鼎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孙鹰正用鼎心之火淬炼新采的还魂草种,鼎身突然泛起诡异的血红,星纹与饕餮纹交织成朵妖异的莲花,在药圃上空缓缓旋转。
“孙鹰哥,快看守阵台!”丁芳柔指着西方的天空,七座阵台同时亮起血光,与鼎上的血莲遥相呼应,《青囊秘要》的手稿在她手中剧烈震颤,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渗出朱砂般的字迹:“血莲开,天下劫”。
神农鼎的红光突然转向南方,在竹楼的白墙上投射出段影像:片血色的莲池中央,座祭坛正在缓缓升起,黑袍人将七窍流血的孩童扔进池中,水面立刻绽放出朵朵血莲,花瓣上的纹路竟与守阵台的血光完全吻合。
“是血莲教。”赵青山的独眼在雨雾中闪着寒芒,从怀中掏出块染血的丝帕,上面绣着的血莲与影像中的花朵分毫不差,“比幽冥教更隐秘的邪派,五十年前你爷爷曾说过,这教派能以人血养花,花瓣能惑人心智,比蛊虫更防不胜防。”丝帕接触到鼎光的瞬间,突然渗出鲜血,在地面凝成个“莲”字。
竹楼外传来山民的惨叫。王二背着个昏迷的少年冲进药圃,少年的眉心印着朵血色的莲花,皮肤下的血管像莲花的根茎般蔓延,嘴角不断溢出暗红色的血沫。“他在山神庙附近被发现,手里攥着这个!”王二举起朵干枯的血莲,花瓣触碰空气的瞬间,突然渗出鲜血,滴落在地竟长出细小的根须。
孙鹰将血莲凑近神农鼎,干枯的花瓣瞬间舒展。花朵接触到鼎气,突然张开层层花瓣,露出里面的血色花蕊,花蕊颤动的瞬间,药圃里的还魂草突然集体泛红,叶片上浮现出与少年眉心相同的莲花纹路。
“是‘血莲蛊’。”丁教授的手指在少年的脉门上颤抖,老花镜后的眼睛满是惊骇,“能以宿主精血为养分,五十年前我在古籍中见过记载,被感染者最终会化作血莲的花肥。”他翻出泛黄的笔记,其中记载着破解之法:“需以鼎心之火焚莲,辅以还魂草之叶、冰魄蝶之粉、双生血之华,四者合一。”
丁芳柔的双生血脉在这时发烫,腕间的金光顺着地面的血迹蔓延,在南方的天幕上凝成座山谷的虚影,谷中的血莲池在红光中格外清晰。“他们在红河峡谷!”少女的声音带着急促,“那里的祭坛比幽冥教的大十倍!”
出发前,孙鹰将幽冥冰晶嵌入七座守阵台的阵眼。晶体接触到鼎心之火的碎片,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在云蒙山的上空织成道血网,将整个山脉笼罩其中。“这能暂时抑制血莲蛊的蔓延。”
进入红河峡谷的第五日,青铜令牌的光芒突然变得血红。孙鹰在片沼泽的淤泥里发现了些血色的莲子,莲子接触到鼎气,竟浮现出段影像:血莲教的教徒正在用活人培育血莲,被绑在木桩上的人们眉心印着血莲,鲜血顺着根茎流入池中,水面的血莲在吮吸中不断绽放。
“是血莲籽。”赵青山用青铜匕首挑起莲子,独眼盯着上面的莲纹,“血莲教用活人心脏培育的种子,能在宿主体内生根发芽,七日之内就能吞噬整个躯体。”
丁芳柔的双生血脉突然剧烈发烫,腕间的金光在前方的崖壁上凝成道石门的虚影,门楣上的血莲图案被藤蔓覆盖,却依然能辨认出与手稿相同的纹路。“祭坛就在里面!”
崖壁的石门需要青铜令牌才能打开。孙鹰将令牌按在门环的凹槽里,红光顺着莲纹流动,石门发出沉闷的响声,缓缓向内打开。
门后的甬道比幽冥教的冰道更阴森,两侧的石壁上嵌着无数skulls,每个skull的眼眶里都插着朵血莲,花瓣在红光中缓缓蠕动。孙鹰注意到最深处的石棺里,躺着个穿着青囊派服饰的中年人,胸口的血莲已经绽放,花瓣上的纹路与青铜令牌的星图隐隐呼应。
“是我失踪的师兄。”赵青山的声音带着沉重,“当年他说去南方云游,没想到投靠了血莲教,最后还是成了祭品。”
祭坛的中央,座巨大的莲台静静矗立,台底的血莲蛊在血水中泛着暗红的光,正贪婪地吮吸着七具尸体的精血。血莲教的教主站在莲台中央,黑袍上的血莲图案在红光中缓缓流转,与石壁上的skulls遥相呼应。
“总算来了。”教主缓缓转身,脸上戴着血色的面具,面具中央的血莲正在缓缓绽放,“青囊派的传人,正好用你的医脉,给血莲献祭。”
孙鹰将丁芳柔护在身后,青铜令牌在手中旋转,九道金光在莲台周围织成道屏障。血莲教的教徒撞在屏障上,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袍下渗出红色的液体——是鼎心之火在焚烧他们体内的血莲蛊。
“不可能!”教主举起莲台,台底的血莲蛊突然集体飞起,在空气中凝成道血链,直逼孙鹰面门,“这是用十万生魂培育的,专克医脉真气!”
赵青山突然吹响青铜哨子,藏在石壁后的青囊派弟子纷纷现身,手中的长剑涂满了还魂草的汁液,与血链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噗嗤”声,像花朵被碾碎的声音。
丁芳柔举起神农鼎,鼎身的红光与莲台的血光交织,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药杵。“孙鹰哥,用星图破阵!”少女的双生血脉在这时完全觉醒,腕间的金光顺着药杵流淌,注入青铜令牌中。
令牌突然飞向莲台,九道金光与血莲图案融合,在祭坛中央形成个巨大的火阵。血莲蛊被火阵焚烧的瞬间,教主的面具突然裂开,露出张布满莲纹的脸,皮肤下的血莲正在疯狂绽放。“我不会败的!”他将最后株血莲扔进莲台,台底的血莲蛊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孙鹰将鼎心之火掷向莲台,红光与血光碰撞的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像无数血莲同时凋零。血莲教的教徒在光芒中纷纷化为血雾,只有教主还在抵抗,黑袍下的血莲突然集体绽放,却在接触到鼎气的瞬间化作飞灰。
红河峡谷的晚霞笼罩祭坛时,孙鹰将莲台推入沼泽的深处。神农鼎的红光与沼泽的血光交织,在淤泥中形成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血莲蛊与血莲教的法器尽数吞噬。赵青山在祭坛的石碑上刻下“血莲已绝”四个大字,独眼在晚霞中闪着释然的光。
返程的路上,青铜令牌的星图突然多出个血莲的标记,与四邪的位置形成个完整的五行阵。孙鹰望着守阵台方向的光芒,知道五邪已除,天下可安。
竹楼的火塘边,丁教授正在用血莲教的莲台残片修补《青囊秘要》。王二带着山民们加固药圃,每个还魂草的根部都埋着颗血莲籽,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红光。
“孙鹰哥,你看。”丁芳柔的指尖划过神农鼎,鼎身的莲纹与腕间的金光交相辉映,在药圃的上空织成道莲网,“血莲的种子变成守护我们的结界了。”
孙鹰的手掌贴在鼎身,青铜令牌突然飞向天空,在云蒙山的上空化作片花雨,融入七座守阵台和两座药庐中。《青囊秘要》的最后一页在这时自动合拢,封面的青囊标志在花雨中闪着温润的光。
当最后缕花雨消散时,孙鹰发现神农鼎的底部多了行新的刻字:“五邪皆除,四海安宁”,旁边是他和丁芳柔的名字,在红光中微微发烫。
“我们做到了。”丁芳柔的脸颊贴在他的肩头,呼吸带着还魂草的清香。远处的山神庙传来悠扬的钟声,与云蒙山的雨声共鸣,像在歌颂,又像在祝福。
孙鹰望着药圃里随风摇曳的还魂草,突然明白爷爷传承的不仅是医术武功,更是守护的使命。而这份使命,将由他和丁芳柔一起,永远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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