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察!】
一行淡蓝色的文字,清晰地浮现在赵阔的头顶。
【目标:赵阔】
【身份:清河县县尉】
【关系:赵瘸狗的远房叔叔】
【情绪:贪婪、愤怒、色厉内荏】
【当前最大欲求:为侄子报仇,顺便敲诈一笔横财。听闻秦少琅的女人是绝色,心生歹念。】
【隐藏病症:常年饮酒作乐,肝气郁结,已有恶化之兆,夜间盗汗,胁下刺痛,不出三月,必将病发不治。】
原来如此。
秦少琅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为侄子报仇是假,敲诈勒索,觊觎自己的女人才是真。
更好。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就是秦少琅?”赵阔强作镇定,用马鞭指着秦少琅,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私占官地,建造豪宅!昨日更是光天化日之下,施展妖术,迷惑百姓,意图谋反!还不速速跪下受缚,跟本官回县衙领罪!”
他将一顶顶大帽子扣了下来,就是想先在气势上压倒秦少琅。
然而,秦少琅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他根本没有回答赵阔的问题,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几眼,然后用一种仿佛在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开口说道:
“赵县尉,你最近是不是夜间时常惊醒,浑身盗汗,衣衫尽湿?”
赵阔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僵!
秦少琅没有停,继续说道:“而且,每日午后,你的右侧胁下,都会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虽然时间不长,但却让你坐立不安,心烦意乱?”
赵阔的额头上,瞬间就渗出了一层冷汗!
秦少-琅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继续钻入他的耳朵。
“你舌苔厚腻发黄,双目浑浊,眼白带血丝。小便短赤,大便干结,时常感觉口干口苦,食不知味。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轰!
这几句话,如同一道道天雷,狠狠地劈在了赵阔的心头!
对!
完全对!
他这些症状,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月了!他自己只当是最近公务繁忙,酒喝多了,有些上火,根本没当回事!
可现在,被这个秦少琅,当着上百号手下和几百个村民的面,一字不差地全部说了出来!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真的会妖术?!
一瞬间,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赵阔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看着秦少-琅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你……你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赵阔色厉内荏地大吼道,但他的声音,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胡说?”秦少琅嗤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冷,“赵县尉,你这是典型的肝气郁结,气滞血瘀,已成恶疾!再不医治,不出三月,必将肝脾肿大,腹积如鼓,神仙难救!”
“我念你身为朝廷命官,姑且给你指条明路。现在滚回去,尚有一线生机。若再在此地狺狺狂吠,耽误了病情,那可就休怪我言之不预了。”
秦少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被这神乎其技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神医吗?
只是看一眼,就能断人生死!
衙役们握着水火棍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他们看着秦少琅的眼神,已经从刚才的凶狠,变成了敬畏和恐惧。
村民们更是炸开了锅!
“天哪!神了!真是神了!”
“秦神医果然是活神仙!看一眼就知道别人生了什么病!”
“赵县尉还不快谢谢神医指点!再不走,小命都要没了!”
舆论,在这一瞬间,彻底反转!
赵阔骑在马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秦少-琅说的那些症状,分毫不差!那种对自身病情的精准预言,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他这个县尉的脸往哪搁?回去之后,又该如何向县令交代?
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
秦少琅看着他那副惊疑不定的样子,缓缓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赵县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那一步踏出,仿佛不是踩在地上,而是重重地踏在了赵阔的心脏上!
秦少琅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却带着一种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意。
“赵县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这句话,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碎了赵阔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盗汗!胁下刺痛!口干口苦!
秦少琅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钢针,精准地扎在他最隐秘、最恐惧的病灶上!
他根本不是人!他是鬼神!
否则,他怎么可能只看一眼,就知道得如此清楚?!
再联想到秦少-琅那神鬼莫测的建房手段,赵阔的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妖术!
不!是仙术!
无论是妖是仙,都不是他一个凡夫俗子能够得罪得起的!
“你……你……”赵阔指着秦少琅,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放狠话,可一开口,就感觉右边胁下那熟悉的刺痛感,猛地传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呃!”
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下。
秦少琅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声音如同万年玄冰。
“看来,你体内的瘀血,已经等不及了。”
“也罢,黄泉路远,我送你一程。”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是现在滚回去苟延残喘,还是死在这里,你自己选。”
“我数三声。”
“三。”
秦少琅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丧钟一般,在赵阔的耳边轰然炸响!
三?
为什么直接从三开始数?!
这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赵阔的瞳孔,猛地收缩到了极致!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腹部高高鼓起,如同怀胎十月的妇人,躺在床上痛苦哀嚎,最后在无尽的折磨中断气!
不!
他不想死!
他才四十岁,他还有大把的银子没花,还有成群的美人没睡!
他不能死!
“二。”
秦少-琅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周围的衙役们,早已被这诡异的场面吓破了胆。他们握着水火棍的手都在发抖,看着秦少琅的表情,如同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魔神。
一些胆小的,已经悄悄地往后挪动脚步,只想离这个煞星远一点。
村民们更是屏住了呼吸,整个场面,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骑虎难下,脸色惨白如纸的县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