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初雪悄然覆盖奉国京城,琉璃瓦顶积起薄薄一层白霜,街面上却不见萧瑟——炭火铺子前排队的百姓捧着暖手炉,脸上带着笑意;书院外,孩童们踩着积雪追逐打闹,清脆的笑声穿透寒风。沈若初裹着掺了西域羊绒的锦袍,站在御书房窗前,看着檐角垂落的冰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上刚送来的漠北奏报。
“漠北第一场雪比往年早了十日,沈将军说粮窖的保温层已加厚,牧草足够牧民的牛羊过冬,还特意提了件趣事。”萧玉轩拿着奏折走进来,将暖炉递到她手中,眼底带着笑意,“牧民们照着内地的法子,在粮窖旁搭了暖棚,养起了江南送来的鸡鸭,如今竟已有几只会下蛋了,还说要留着开春给咱们送些‘漠北土产蛋’。”
沈若初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轻点奏报上的字迹:“这倒是意外之喜。对了,之前让国子监编的《农桑辑要》修订得如何了?漠北、西域如今都在学内地的耕种法子,得让书里的内容更贴合各地水土才行。”
“刚收到国子监的回复,已加了漠北储粮、西域种稻的案例,还配了农具图样,下月便可刊印分发。”萧玉轩走到案前,铺开一张舆图,指尖落在西域的位置,“驿道修建的工匠传回消息,绿洲段已修了三成,还在沿途发现了两处可开垦的水源,明年开春就能引水种粮。不过他们也提了个难题——西域懂汉文的工匠少,图纸沟通多有不便。”
沈若初闻言,沉吟片刻道:“不如在西域各城设‘蒙学馆’,先教工匠和孩童识汉字、学算术,再从国子监选些懂西域语言的学子去任教。既能解决眼下的沟通问题,也能让文教传得更远。”
萧玉轩当即点头:“这个主意好!朕明日就让礼部拟定章程,再让工部造些便携的木刻课本,方便运输。”
正说着,内侍来报,南通国水师学堂的第一批学员已抵达京城,正候在宫门外。沈若初与萧玉轩连忙起身前往迎晖殿,刚到殿门,便见十余名身着蓝色劲装的少年整齐列队,为首的少年眼神明亮,见了他们便躬身行礼:“奉国陛下、皇后娘娘,南通国水师学员,特来求学!”
萧玉轩扶起他,目光扫过众人:“不必多礼。水师之事,贵在实操,明日你们便随奉国水师出海演练,从识海图、辨风向学起,有任何疑问,尽可向水师将领请教。”
沈若初补充道:“宫里已为你们备了住处,还配了讲解水师战术的先生。另外,你们若想了解妇幼保健的法子,也可随时去太医院听课——南通国公主的妇幼保健院做得好,你们学好了,回去也能帮更多百姓。”
少年们闻言大喜,连声道谢。送走学员后,沈若初想起一事,对萧玉轩道:“下月便是腊八,往年宫里都会熬腊八粥分赐百姓,今年不如让各州县也照此做,再把新刊印的《农桑辑要》随粥分发,让百姓在暖身的同时,也能学到种粮的法子。”
萧玉轩笑着应下:“就依你。对了,漠北的沈将军还说,想派些牧民子弟来京城学算术,说往后统计牛羊、核算粮草,都用得上。”
“那便让他们来!”沈若初眼中闪着光,“国子监可设‘蒙学班’,专门教他们汉文、算术,等他们学成回去,就是漠北与内地沟通的桥梁。”
暮色渐浓,宫人们点亮廊下的宫灯,暖黄的光映着积雪,显得格外温馨。沈若初与萧玉轩并肩走回御书房,案上的舆图还摊开着,西域的驿道、东南的海疆、漠北的粮窖,一笔笔都透着生机。萧玉轩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今年冬雪兆丰年,明年定又是个好年景。”
沈若初点头,望着窗外的雪景,心中满是期盼:“不止是好年景,往后的日子,定会越来越好——百姓有粮吃、有书读,各国友好多、往来顺,这山河,定会越来越安稳,越来越热闹。”
暮色渐浓时,宫人们已点亮廊下的宫灯,暖黄的光晕透过薄雪落在青砖上,晕出一片柔和的光斑。沈若初与萧玉轩并肩走回御书房,案上的舆图还摊开着,西域的驿道用朱笔标注着进度,东南海疆圈着通商口岸的规划,漠北的粮窖位置旁还记着“待春播时增派农技”的小字,每一笔都透着鲜活的生机。
萧玉轩伸手将窗棂推拢些,挡住外面灌进来的寒风,转头见沈若初正盯着舆图上“西域蒙学馆”的标记出神,便轻声问道:“在想蒙学馆的事?”
“嗯。”沈若初指尖点在西域龟兹城的位置,“刚想起国子监选的学子里,有三个是去年西域送过来的交换生,他们既懂汉文又熟西域话,去任教再合适不过。回头让礼部把他们的名单调出来,再让工部赶制些木刻课本——就先刻《识字入门》和《算术基础》,等开春驿道通了,第一批就能运过去。”
萧玉轩笑着点头,伸手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都依你。对了,南通国水师学员的住处,内务府刚来报说已收拾妥当,每间房都备了炭火和暖炉,还特意加了张书桌,方便他们晚上温书。明日出海演练的船只也已备好,水师统领说会先带他们熟悉海图,再教辨风向、识潮汐。”
沈若初闻言放下舆图,拿起案上刚送来的国子监文书翻看:“那就好。方才看这文书,说漠北牧民子弟的‘蒙学班’也已安排妥帖,桌椅和课本都备齐了,还特意请了太医院的医士,每周去讲一次冬季防寒和牲畜防疫的法子——牧民们最看重牛羊,这样也能让他们更安心送孩子来读书。”
正说着,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内侍捧着一个锦盒进来禀报:“陛下、娘娘,西域驿卒刚送来的,说是龟兹城的工匠们,照着内地的纺车改了个适合织羊毛的新样式,特意送来让娘娘瞧瞧。”
沈若初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架小巧的木制纺车,纺锤比内地的略粗些,车架上还刻着细密的花纹,摸起来光滑趁手。她拿起纺车试着转了转,纺锤转动时格外平稳,忍不住笑道:“这些工匠倒有心,改得比咱们的纺车更适合羊毛。回头让工部照着这个样式做几架,送回西域去,再让他们教其他工匠仿制——等开春羊毛丰收,牧民们织毯、纺线也能快些。”
萧玉轩凑过来看了看,指尖划过纺车上的花纹:“这花纹是西域的‘吉祥纹’,他们肯把心思花在这上面,也是把咱们当自家人了。”他顿了顿,又道,“明日让户部把今年西域、漠北的春播种子再清点一遍,江南的稻种要多备些,漠北的耐旱麦种也得按去年的量再加两成——去年试种的收成好,今年牧民们定愿意多种些。”
沈若初应着,将纺车放回锦盒,抬头时恰好看到窗外的月亮已悄悄爬上檐角,清冷的月光落在积雪上,与廊下的宫灯相映成趣。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街巷里零星亮起的灯火,轻声道:“你看,这会儿京城的炭火铺该还开着,百姓们买了炭火回家,熬一锅热汤,围着炉子说话,多安稳。”
萧玉轩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往后会更安稳的。等开春驿道通了,西域的玉石、皮毛能更快运到内地,江南的丝绸、茶叶也能更早送到西域;水师学员学好了本事,东南海疆能更太平;牧民子弟识了字、学了算术,漠北的日子也能更红火。”
沈若初靠在他肩头,望着窗外的月色与灯火,嘴角扬起柔和的笑意:“是啊,等这些事都成了,百姓们有粮吃、有书读,商人们能安心通商,孩子们能安稳上学,这山河,才是真的踏实了。”
殿内的烛火轻轻摇曳,映着两人并肩的身影,案上的舆图、锦盒里的纺车、文书上的字迹,都在暖光里静静躺着,像是在默默勾勒着一个愈发清晰的、热闹又安稳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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