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抬起自己的手,上面并无伤痕。
但刚刚他是真的感觉到了痛觉。
还不待他想明白,便听见一道愤怒的女声响起:“你是哪里来的人皮妖怪!竟然还顶着婳师姐的面容来此!”
接着一名青衣少女映入眼帘,长相十分可爱,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小鸟,一人一鸟都恶狠狠地看着花眠。
“商砚师兄!快把她赶出去!婳师姐不是你能模仿的人物!”
商砚并未理会雾蓝的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份药膏:“姐姐,我来为你上药。”
商砚神色温柔地将药膏涂在花眠的伤口上,不过片刻,花眠手背上的伤口便痊愈了。
花眠心中暗叹:好东西!想要!
雾蓝见状更是生气,在她看来,世界上根本不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眼前的人定然用了什么秘术让容貌与婳师姐相像!
正好自己手中有一瓶寻真水!
她定然要扒下她的皮!让商砚师兄清醒过来。
花眠将雾蓝的神色收入眼底,她心中一喜,又是一个给她送装备的好人。
想到这,她弯起眉眼,和善地看着雾蓝:“这位道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并未想模仿婳师姐。”
雾蓝冷哼一声,快速将寻真水往花眠身上一泼。
果不其然,一阵云雾闪过。
商砚看见寻真水的一瞬间,眸光一凛:“雾蓝!你在做什么!”
寻真水,顾名思义,会将事物还原成最原本的样子,有助于突破瓶颈的时候洗骨伐髓。
但若是用在妖身上,则会让妖显出原形!
若是被雾蓝发现花眠是木头,他们四人用心头血造傀儡的事情也瞒不住!
决不能让此事发生!
商砚袖下的手捏了个诀,准备在花眠现身时把雾蓝的记忆抹掉。
“我就知道你是用了......”雾蓝的话忽然戛然而止。
因为眼前的人还是如刚刚那般毫无变化!
但与刚刚又有些不同。
原本还带着几分清纯的脸,此时因为发丝尽湿贴在脸上,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娆。
尤其是眼下的泪痣,更是为她添了几分魅惑。
商砚见到这一幕,紧绷着施法的手便松了下来。
而雾蓝陷入了一瞬的恍惚中,她竟然比婳师姐还是要美上几分!
还是花眠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花眠抬着湿漉漉的双眼:“这位道友,我真的无意模仿婳师姐,萤火岂敢与明月争辉?”
雾蓝有些恼怒道:“你知道就好!”
自己竟然对一个替身失神了!
花眠勾起一抹笑容轻声道:“这位道友,我一向有自知之明,不知我们之后可否好好相处?”
说完伸出手,想要跟雾蓝握手。
雾蓝见到花眠这样的态度,又愣神了一瞬。
自己这么对她,她不仅不生气,还对自己如此友善。
就连婳师姐也不会这么对她,这个替身竟然能这么对她。
随即又为自己的想法可耻。
她不过是个替身而已,怎么能够跟婳师姐相提并论!
雾蓝冷哼一声:“只要你乖巧,我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你只要冒犯到我,休怪我无情!”
花眠眨了眨眼,乖巧点头:“好,多谢道友。”
“小呆!回来!我们走!”雾蓝大声唤着地上的猫。
地上的小猫很快就蹦上了雾蓝的肩膀,一人两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到没人后,花眠歉意地看向商砚:“师弟,你若是还有其他事,便去忙吧,我这里也无事了。”
商砚收回在雾蓝身上的视线,眼底的兴味更浓了。
这个傀儡,不仅跟南宫婳长得像,但性子又似是不一样。
商砚微微一笑:“姐姐,你想怎么惩罚那小畜生,它刚刚可是将你抓伤了。”
花眠摇了摇头:“师弟,不用了,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且我无事了,就不用再纠结这件事了。”
商砚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手上的药膏放在花眠的掌心:“这一瓶药膏,是姐姐的奖赏,若不是姐姐刚刚使用瞬移符将寻真水移走,只怕我要费些功夫了。”
花眠又眨了眨眼,心中狂喜,面上一派正经:“师兄,这使不得。”
又将药膏推了回去。
商砚拿过花眠的手,将药膏重新放回她的手上:“姐姐,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见外的东西。”
“这道瞬移符,我也补给姐姐,可不能让姐姐吃亏。”商砚说着,又将一道符咒放在花眠的掌心。
“多谢师兄。”花眠这次的笑容真心实意了许多。
“姐姐,叫师兄未免太生疏了些,你以后叫我阿砚可好?”商砚懒懒道。
花眠刚想拒绝,她若是答应,岂不是违背了南宫婳原本的人设。
“两张瞬移符。”
“阿砚。”花眠从善如流地唤道。
“姐姐今日也累了,先休息吧,稍后我再告知一些姐姐关于栖云宗的事。”商砚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好。”花眠乖巧应道。
等到商砚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花眠马上走进自己的洞府。
顺便检查了一番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在确认无误后,花眠松了口气,脸上温婉的神色马上变成了狡黠。
她将怀中收到的几样法宝都拿了出来,越看越满意。
谁说做替身不好了?这替身可太好了!
她并不觉得圈这些人的东西有什么不好的,自己提供了情绪价值,他们付出些不也是应该的吗?
她心满意足地将法宝收起来,转身看向洞府后的一湾温泉。
天知道她刚刚被泼水的时候十分难受,现在终于可以洗一洗了。
她将衣裳解开,跳入池水中。
温热的泉水让花眠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洗好后,花眠起身走到一面铜镜前。
铜镜中的人身段玲珑,肌肤胜雪。
她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是木头做的,刚刚竟然会流血,真是稀奇。
她轻轻地摸上自己受伤的手背、脸颊等等地方。
在检查一遍后,花眠发现自己的身体与自己在现代的身体别无两样。
她叹了口气,原来没有金手指啊。
另一边,四人的耳尖已经红得能够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