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血啊?如此香甜,许久没吃到了。”
“和莜被匿奇霸占独享,眼下这个人应该属于我们!”
它们从四面八方飘向李阿允。
李阿允把自己的血涂到柏寂给的法器上,随即刺向纸妖。
纸妖感觉一阵香甜之气冲向它们,一时间失了神。
待它们反应过来,法器已经刺中它们,身体顿时爆出腥臭的血液,流了一地,恢复真身。
柏寂立马甩出大量的符纸,抽了它们灵智,让它们变成普通的白纸。
这时,魏晏带人赶来,他挥动长枪,迅速将白纸挑起,放火中烧毁。
一些纸妖见它们同伙死了,慌不择路逃跑。
然而柏寂已经在地牢和地牢附近布下法阵,妖怪只能进,不能出,防止妖怪逃出去祸害百姓。
纸妖想逃窜到将士们身上,借着将士们出去,但将士们手举火把,方才魏晏把它们同伙放火里烧,吓到了它们,它们本就怕火,现下更怕。
另一边,匿奇控制不住自己,渐渐失了理智。
“血,血……”
“啊!妖怪!”几个丫鬟撞见,惊慌乱跑。
其中一个丫鬟被匿奇抓到,禁锢在怀里咬脖子喝血。
“主母,二公子他青筋爆出,脸上像是被树藤爬满,他的头时不时变成……变成白纸,五官都没了,他是妖。”
“住口。”郑家主母一巴掌拍打丫鬟,“我儿不是妖!肯定是那妖化身我儿的模样胡作非为。”
事到如今,她不能再为匿奇隐瞒了。
当年她唯一的儿子死了,担心地位不保,她无意间听到夫君说漏嘴,纸可化人,于是偷偷去求却无师父帮忙,给了却无师父许多好处。
从那时候起,匿奇便代替她儿子活下去。
没想到匿奇的身份这么快就被揭穿了,她不禁悲戚。
*
匿奇循着李阿允的血味来到地牢,因为他在路上看到人就咬,所以他到地牢时,他身上的衣裳沾满鲜血,一张嘴就像血盆大口。
“阿允……”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匿奇高兴冲过去,没注意李阿允抓紧法器刺向他。
身体被扎,匿奇感到很受伤。
“阿允,我这般深爱你,你为何如此待我?”
“郑家地牢死那么多人,二公子不知道吗?”
“你知道地牢的事?”匿奇神情微变,“阿允,我也不想杀他们,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发誓我永远不会再杀一个人。”
“匿奇,来生好好修行吧。”
李阿允拔出法器,柏寂见状立即施法,魏晏配合她们行事。
匿奇死的时候,却无猛地吐出血。
“哎呦我的哥哥啊,你咋还在闭关。”
静心法师进屋,将值钱的东西放他的包袱里,“郑家出事了,快跑吧!”
却无一脸淡定,“无妨,有郑大人在,万事无忧。”
“老哥哥,今时不同往日了,郑大人现在自身难保,还如何护着你啊?”
静心法师无语摇头,独自跑出去,谁知他刚跑到院子外,就遇到魏晏。
“静心法师,久仰大名。”
“魏国公,你不能杀我,我有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静心法师手忙脚乱掏出免死金牌。
魏晏捏紧长枪,猛地挥枪拍晕静心法师,对身后的侍卫道,“绑了,关到大理寺牢狱。”
“是。”
远处,却无见被皇上尊崇的静心法师竟被魏晏粗鲁对待,寻思着他要大难临头了,试图联系纸妖,但一个都联系不上。
“别白费力气了,它们都无了。”
柏寂失望地扫视却无,本以为道行高深,她还想切磋一下道术,岂料竟是平平无奇的修道人。
听到身后的声音,却无回头,看对方浑身透露着深不可测的气息,却无腿软跪下。
“道长饶命,那些纸妖与我无关啊。”
柏寂瞧却无头顶上聚集的冤魂,哂笑道,“死不悔改,你从哪弄来的纸妖?说说,我考虑让你死得轻快点。”
“我我……在书肆看到一本充满灵气,但没开智的书,我好奇想带回家,但书太重,于是从书上撕下一半的纸带回去。”
“回家没多久,发现灵气开始消散,我着急,捏着纸发愁,不慎被纸划破手指,血沾在纸上,那纸奇迹般地吸收掉血,灵气又回来。”
“后来为了维护纸的灵气,我开始用人血喂养纸,养着养着,发现纸竟有了灵智,我在纸上画任何东西,它都能化形。”
“画完后若想改,便将纸浸泡在血液中,笔墨便散去,重新恢复白纸,我靠着这些纸为自己谋利,最终赢得郑家的信任。”
“那些坏事都是郑大人下令做的,我寄人篱下,不得已听他令行事。”
柏寂恍然大悟,原来纸出自书妖身上,怪不得她觉得气息熟悉。
却无偷瞟柏寂,手伸入衣袖,抓一把迷药,欲要撒向柏寂,未料背后突如其来被李阿允踹了一脚。
李阿允啐了一口,“此等恶人,留着有何用?交给魏晏按律法处置吧。”
柏寂点头,擒住却无,“魏晏呢?”
“刚还看到他呢。”李阿允四处张望,“这会人又去哪儿了?”
她不知道魏晏误将阿荺看成李阿允,阿荺趁魏晏不防,把魏晏蛊惑住。
等魏晏清醒,发现他身处郑家后门,他怎会在这?
问围住郑家的士兵,士兵疑惑道,“国公爷,您忘了,方才您送一个姑娘出来,她还挽着您的手。”
姑娘?
怕是妖变的,魏晏脸色顿时沉下,“那姑娘呢?”
“走了好久了,您若追,怕是追不上。”
“魏晏!”李阿允冲魏晏挥手。
士兵看到李阿允惊讶,“就是她,哎,她刚刚不是离开了吗?”
李阿允发觉周围的士兵瞧她的眼神不对劲,她困惑地走近魏晏。
“子安,发生什么事了?”
“有一个长得和你一样的女子,你认识?”
李阿允神色微厉,“是阿荺,纸妖化身,她竟能抵挡住我的血,怪不得我总觉得少了什么。”
听到一只纸妖跑了,柏寂震惊,看来那纸妖眼力不错,能发现她法阵的漏洞。
“国公爷,李姑娘,我担心她祸害百姓,先行一步。”
“柏寂姑娘,这法器……”李阿允看上头沾血,“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不必了,它与你有缘,你留着防身吧。”柏寂勾起温润如玉的笑,对魏晏颔首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