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宽阔的官道笔直地延伸向远方,两侧的农田阡陌纵横,远处隐约可见连绵的坊市屋脊。而最夺目的,莫过于那横亘天际的城墙,青砖垒砌,高逾数丈,绵延不知几许,厚重得仿佛能承载整个盛唐的辉煌。城门洞开,如巨兽之口,吞吐着往来的商旅、官员和百姓,人流如织,车马如龙,一派繁华盛景。
【啧啧,这才是真正的“大唐盛世”啊!跟村里那地狱开局比起来,简直是天堂模式。不过,这城墙的气势,比照片和记载里可要震撼多了。这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世界文化遗产,每天得挤爆多少游客?】
小翠坐在马上,更是看得呆了,小嘴微张,眼中满是孩童般的惊奇与向往。她自幼随父在乡野行医,何曾见过如此宏伟的景象。
林沐牵着马,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步步走向那扇巨大的城门。他的内心,既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有一丝隐隐的警惕。长安,这权力的中心,定然比乡野更复杂,比军营更深不可测。
然而,这份警惕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在城门处,守门的官兵正在对入城的人员进行严格盘查。当林沐牵着马,带着小翠,一身风尘仆仆地走到近前时,几个穿着甲胄的官差立刻将他们拦了下来。
“站住!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为首的一个小吏模样的人,鼻孔朝天,斜睨着林沐,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蔑。
“回禀官爷,在下从东边而来,欲往长安投亲。”林沐拱手答道,语气不卑不亢。
“东边?”那小吏的脸色立刻变了,眼神中带着一丝嫌恶,他上下打量着林沐和小翠,又看了一眼他们马背上挂着的药箱和水囊,“可是那……那疫病蔓延之处?”
林沐心中一沉,看来村中疫情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长安。
“正是。不过官爷放心,疫病已在军方协助下得到控制,在下和徒儿也已自隔离数日,并无病症。”林沐解释道。
“放屁!”小吏猛地一拍腰间的佩刀,厉声喝道,“你这厮,分明就是疫区来客!还敢狡辩!来人,将他们扣下!所有疫区来人,一律无限期隔离!”
几个官兵立刻围了上来,虎视眈眈。
“官爷,这不妥吧。”林沐皱眉道,“我等既无病症,又已自行隔离,怎可无故扣押?”
“无故?!”小吏冷笑一声,指着林沐马背上的水囊和药箱,“你这水囊里装的,可是那什么‘辟瘟清液’?还有这药箱里的草药,都是从疫区带出来的污秽之物!统统没收,你二人也得立刻送去城外隔离所,待病气散尽,方可再议!”
【好家伙,这长安防疫办主任的业务水平,还不如村里张屠户呢!直接没收?无限期隔离?这不就是变相的抢劫和囚禁吗?】
林沐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知道,这小吏分明是想借机生事,要么是想捞点油水,要么就是想立个“防疫有功”的牌坊。
“官爷,此言差矣。”林沐不慌不忙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黄帝内经》有云:‘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疫病之传,在于人身之虚弱,而非鬼神作祟。再者,《千金方》亦载:‘凡疗病,先以食疗之,食疗不愈,然后命药。’可见药材乃救命之物,岂能随意扣押?”
他引经据典,将古代医典搬出来,试图用他们能理解的“权威”来反驳。
“至于隔离,”林沐继续道,“在下所提之法,乃是详细问询来源地,观察症状,再行分类隔离,并对随身物品进行消毒。如此方能有效遏制疫病,而非一味地简单驱赶、无差别扣押。这只会激起民怨,反而不利于防疫。”
他这番话,句句在理,直指要害,将这小吏的“防疫措施”批驳得体无完肤。
小吏被驳得哑口无言,他哪里懂什么《黄帝内经》和《千金方》?他只知道收钱和办事。如今被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当众用“圣贤之言”羞辱,顿时恼羞成怒。
“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城门口妖言惑众,蔑视官府!”小吏涨红了脸,指着林沐的鼻子骂道,“来人!给本官拿下这狂徒!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几个官兵立刻挥舞着手中的长矛,步步紧逼。寒光闪烁的矛尖,直指林沐的胸膛。小翠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着林沐的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武力冲突,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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