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陈长老的声音在发颤。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另一名长老失声尖叫，脸上写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
孙泰山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他眼中的贪婪与狂热，在瞬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所取代。
“加大力度！给我加大力度！”他疯狂地咆哮着，将自己结丹后期的修为毫无保留地灌入大阵，“我就不信，他能吞得下数千人的精血，再加上整条灵脉的力量！”
轰隆隆！
随着孙泰山的全力催动，整座玉鼎山脉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地底深处的灵脉核心被强行撬动，一股股更加磅礴、更加精纯的灵气，被粗暴地抽取出来，化作青色的巨龙，与那血色洪流汇合在一起，再次向着林风汹涌而去。
这一次的能量冲击，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
整个祭坛都在剧烈摇晃，空间都开始扭曲，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那些作为“柴火”的弟子们，生命力流失的速度陡然加快，成片成片地倒下，瞬间就被吸成了干尸。
然而，结果，依旧一样。
那青红交织的恐怖能量，在林风面前，温顺得像一只小绵羊，被他照单全收，连个响声都没有。
广场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还活着的人，无论是长老还是弟子，都用一种看神、看魔鬼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坐在阵法中心的男人。
恐惧，如同无形的潮水，淹没了每一个人。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无法想象的存在。
而在林风的识海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天道网盘的界面上，一个巨大无比的进度条，正在飞速跳动。
【检测到超巨型复合能量体“血灵献祭大阵（激活状态）”，内含高价值生命能量、灵脉本源……符合“批量上传”标准，正在进行上传……】
【10%……30%……60%……】
那外界足以毁天灭地的能量洪流，进入林风的识海后，就被天道网盘瞬间分解、解析、数据化，然后打包压缩。
姬紫月在一旁看着，神情复杂。她见证过林风上传女帝，上传魔尊，上传金仙。但这一次，林风上传的，是一个正在全力运转的、撬动了整条灵脉的歹毒大阵。
这种操作，已经超出了她对“修炼”二字的理解。
这根本不是在对抗，这是在降维打击。
“感觉怎么样？”姬紫月问。
“还行。”林风的神念虚影咂了咂嘴，评价道，“就像在喝一杯加了很多料的奶茶，味道有点杂，不过能量挺足的。那个孙泰山，还挺会调配的。”
他甚至还有闲心，从那庞大的能量洪流中，分出了一缕最精纯的生命本源，用【下载】功能，输送给了那些濒死的弟子。
广场上，那些原本已经奄奄一息，即将被吸干的年轻修士们，忽然感觉到一股温暖而磅礴的生机，从四面八方涌入自己的身体，滋润着干涸的经脉和神魂。
他们惊愕地发现，那股致命的吸力，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泡在温泉里的舒适感。
他们茫然地看着彼此，又看向祭坛中心那个神秘的男人。
他是谁？他到底在做什么？
是魔鬼，还是……救世主？
【90%……95%……99%……】
识海中，进度条即将走到了尽头。
孙泰山已经彻底慌了。他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了七七八八，脸色苍白如纸。他拼命地想要停止大阵，却绝望地发现，大阵已经完全失控了！
它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不再听从任何人的指挥，只是本能地、疯狂地抽取着一切可以触及的能量，然后源源不断地送给那个坐在王座上的男人。
“停下！快给本座停下！”孙泰山惊恐地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林风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他的眼神，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慵懒模样，但此刻落在孙泰山的眼中，却比九幽之下的恶魔还要恐怖。
林风看着他，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别急啊，孙宗主。”
“你的‘献祭’，才刚刚开始呢。”
【100%！上传成功！】
【恭喜您，获得文件“血灵献祭大阵（完整版）.zip”！】
【提示：您已获得该阵法的临时最高管理权限！】
林风的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如同天籁。
随着天道网盘提示音的落下，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那咆哮的能量洪流，那剧烈颤抖的山峰，那凄厉的惨叫与哀嚎，都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时间与空间，都仿佛凝固了。
孙泰山和一众长老，还保持着疯狂灌注灵力的姿势，脸上的惊恐与绝望被定格。那些幸存的弟子们，则呆呆地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唯一能动的，只有林风。
他从王座上缓缓站起，伸了个舒服的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仿佛真的只是刚睡醒。
“唉，这一觉睡得，真是神清气爽。”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被吸成干尸的年轻修士，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高台之上，那个已经面无人色的孙泰山身上。
“孙宗主，你这待客之道，可真是……别出心裁啊。”林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又是献祭，又是熔炉的，搞得这么大阵仗，就为了请我喝一杯‘特调灵饮’？”
孙泰山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想开口求饶，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将他彻底淹没。
他终于明白，自己究竟犯下了一个怎样弥天大错。
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对方是猎物。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连对方餐盘里的尘埃都算不上。从始至终，对方都只是在看一场猴戏，一场由他自导自演，最终将自己送上绝路的滑稽剧。
“你的阵法，我看过了。”林风一步步走下祭坛，踱步到高台之下，仰头看着孙泰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创意不错，可惜漏洞太多，能量利用率也太低。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好的‘材料’。”
他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如同开启某个开关的指令。
嗡——
刚刚沉寂下去的血灵献祭大阵，再一次轰然启动！
但这一次，情况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
那股恐怖的吸力，不再针对广场上的弟子们，而是精准无比地，锁定了高台之上的孙泰山，以及那数十名玉鼎宗的长老！
“不——！”
孙泰山终于冲破了恐惧的禁锢，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他惊恐地感觉到，自己苦修数百年的修为，自己那引以为傲的结丹后期灵力，正以一种比刚才那些弟子们快上百倍的速度，被疯狂地抽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