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源生物……果然是那里!”
苏子言心中凛然。
突然,赵仁理发出一声呻吟,悠悠转醒。
“苏教授……”
他看到苏子言苍白的脸和嘴角的血迹,还有她手中那根裂纹金簪,心中一痛,
“您的金针……”
“无碍。”
苏子言迅速收起所有情绪,恢复平静,将金簪小心收回,
“还能修复。你感觉怎么样?”
“还……还好。”
赵仁理挣扎着坐起,体内灵气乱窜,伤势不轻。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苏子言扶起他,
“聚合体虽灭,但它的气息可能已经引来了更多麻烦。而且,‘绿源生物’必须尽快探查!”
两人相互搀扶着,艰难地走出地下仓库。
外面的混乱似乎因为污染源的消灭而稍稍平息了一些,患者的狂躁程度有所下降,但灵管局的封锁依然严密。
他们必须想办法突破封锁,前往郊外的“绿源生物研究所”,探查事情的真相!
而与此同时,在申城某处豪华酒店套房内。
周文渊正悠闲地品着一杯红酒,看着屏幕上校医院混乱的直播画面,以及灵管局接管校园的新闻,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的加密手机响起。
“周主管,”
电话那头是孙胖子谄媚而紧张的声音,
“事情……事情好像闹得有点大啊?灵管局都介入了,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吧?”
“放心,孙老板。”
周文渊慢条斯理地道,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王副局长是自己人。那些蠢货只会盯着苏子言和那个小子。你只要看好你的‘本草堂’,继续留意那些对‘赤血藤’或者其他特殊药材感兴趣的人就行。”
“尤其是……那个赵仁理,如果他再去,立刻告诉我。”
“是是是!您放心!我一定盯死!”孙胖子连声保证。
周文渊挂断电话,晃动着杯中的红酒,眼神深邃。
“悬壶灵体……果然敏感。可惜啊,还是太嫩了。”
他走到窗边,俯瞰着申城的夜景。
“苏子言……我的好师侄,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你的灵体……将成为‘永恒国度’最完美的祭品。我可是很期待呢……”
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却仿佛笼罩在一层无形的、愈发浓郁的阴影之中。
......
校医院的混乱并未因地下污染源的消灭而彻底平息。
空气中残留的腐朽气息和患者们时不时的痛苦呻吟,依然诉说着方才的惊心动魄。
灵管局的特勤队员——银隼小队,在王辉的严令下,依旧如临大敌地封锁着各个出口,能量屏障闪烁着冰冷的蓝光。
苏子言和赵仁理相互搀扶着,从地下仓库的楼梯间走出,立刻吸引了所有目光。
两人衣衫沾染污迹,赵仁理嘴角血迹未干,脸色苍白如纸;
苏子言虽依旧清冷,但微微急促的呼吸和略显凌乱的发丝,都显露出她消耗巨大。
“苏教授!赵仁理!站住!”
王辉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排开众人,走到能量屏障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二人,尤其在赵仁理身上停留片刻。
“地下仓库发生了什么?那股异常能量波动是怎么回事?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王辉一连串发问,语气咄咄逼人,
“根据条例,我有权对你们进行强制审查!”
苏子言将赵仁理稍稍护在身后,迎上王辉的目光,声音虽轻却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王副局长,地下仓库是此次疫情异变的源头之一,现已暂时清除。”
“你现在更该做的,是立刻组织人手,按照‘辛温透邪、扶正固本’的原则,用桂枝汤合玉屏风散加减,稳定所有患者病情,而非在此阻拦救人者。”
她引经据典,直接将应对策略抛了出来。
“《伤寒论》有云:‘太阳病,头痛发热,汗出恶风,桂枝汤主之。’”
“此症虽非单纯风寒,但患者外有邪束,内有正虚,桂枝汤可调和营卫,解肌发表。合玉屏风散(黄芪、白术、防风),益气固表,正合其症。药方中可酌加紫苏叶、荆芥穗以增强疏邪之力,加茯苓、甘草健脾和中。”
王辉被这番专业至极的中医理论砸得一怔,周围的一些老中医和医护人员则不由自主地点头,显然认同苏子言的判断。
“你……”
王辉一时语塞,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不信中医”,更何况苏子言刚刚才展现过神奇手段。
但他又不甘心就此放人,尤其怀疑苏子言掌握了关键证据。
就在这时,赵仁理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气息奄奄地开口:
“王副局长……苏教授为了救人,身体消耗特别大……我也受了内伤……能不能先让我们回去处理一下伤势?一切等稳定下来再……再配合调查……”
他这话半真半假,刻意示弱,将自己和苏子言摆在“功臣”和“伤者”的位置上。
王辉盯着赵仁理看了几秒,他手中的能量探测仪显示赵仁理体内的能量波动确实极其紊乱微弱,不像作假。
他又看向苏子言,见她虽强撑镇定,但眉宇间的疲惫难以掩饰。
“哼!”
王辉冷哼一声,权衡利弊。
强行扣人,恐怕会引起更大反弹,而且他现在也确实需要苏子言的方案来控制局面。
“好!我就给你们一点时间处理伤势!”
王辉最终让步,但语气依旧强硬,
“但你们不得离开校园!随时接受灵管局的传唤!银隼小队,派人‘护送’苏教授回去!”
他特意加重了“护送”二字,监视之意不言而喻。
苏子言对此不置可否,微微颔首,便扶着赵仁理,在一队银隼特勤的“护送”下,离开了依旧喧嚣的校医院。
借口里边属于校内机密,将一队银隼特勤留在植物园门外。
二人回到药用植物园,又立马进入地下的灵植圃,浓郁的生机灵气让两人精神微微一振。
苏子言立刻对赵仁理道:
“盘膝坐下,意守丹田,我助你梳理乱气。”
“苏教授,您的伤……”
赵仁理担心地看着她同样不佳的脸色。
“无妨,我先帮你稳住伤势,以免留下隐患。《素问·痹论》言:‘痹在于脉则血凝而不流’,你方才气血逆乱,经脉多有损伤,需及时疏导,否则易成痼疾。”
苏子言语气不容置疑。
赵仁理依言坐下。
苏子言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温润的月白光芒,快速点向他周身大穴:百会、大椎、命门、膻中、气海……
她的手指每一次落下,都带着一股精纯平和的灵气,如同最灵巧的绣花针,精准地疏通着赵仁理淤塞扭曲的经脉。
“督脉为阳脉之海,总督一身之阳气,先通此脉,可振奋阳气,驱散体内阴寒瘀滞。”
苏子言一边施为,一边讲解,仿佛在上一堂实践教学课。
赵仁理只觉得一股股暖流在体内窜动,所过之处剧痛渐消,舒畅无比。
他不敢怠慢,连忙收敛心神,引导着这股外来的助力,与自己那丝微弱的灵气汇合,按照《药王经》的法门缓缓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