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石桌上的碗碟已被撤下，换上了一壶清茶。三人围坐，气氛从之前的轻松嬉闹转为略显肃穆。
“人齐了，说说正事。”林凡抿了口茶，目光扫过张起灵和面带好奇的灵清欢。他从怀中取出那枚橘黄色的玉佩，轻轻放在石桌中央。
灵清欢立刻被吸引了目光，她凑近了些，凭借五脉的专业知识仔细审视：“嗯…质地是普通的黄口料，杂质多，水头差。这雕工…很奇怪，不像中原任何朝代的风格，倒有些西域的影子，粗略看像是西汉那会儿的东西。品相很一般，市场价值不高。”她给出了专业的判断。
林凡点点头：“材质和工艺确实不值钱。但它真正的价值，在于附着其上的一缕…奇怪的能量。”他手指点了点玉佩，“我得到后，试着掐算推演了一番它的来历。”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了几分：“结果，不太寻常。此物牵扯的因果极大，至少关联着一座王陵级别的大墓。更重要的是，那能量中…带着一股妖魔的气息。”
“妖魔？”灵清欢眨眨眼，一脸难以置信，“还有…掐算？能量？林凡，你是不是…发烧了？”她说着，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林凡的额头。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林凡轻轻抓住她探过来的手，神色认真地看着她：“清欢，我没开玩笑。我和小哥，都不是你认知里的普通人。”他看向张起灵，“小哥走的是外功路子，锤炼自身，超越极限。”
然后他转回目光，看着灵清欢：“而我，修炼的是内气，追求的是返璞归真，乃至…破碎虚空。”他用了一个相对更容易让此界之人理解的词来替代“飞升成仙”。
灵清欢愣住了，看看面无表情的张起灵，又看看一脸认真的林凡，结结巴巴地问：“破、破碎虚空？你们…是神仙？”
“不是神仙。”林凡摇头，“只是掌握了一些超越常人的手段和知识的…普通人。本质上，我们还是人。”
听到这话，灵清欢莫名松了口气。她刚才一瞬间甚至担心，若林凡真是神仙，自己这凡人该如何自处。
林凡继续道：“推演时，我还在气运长河中，感受到了一双眼睛…一双极其恐怖的眼睛，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窥探。”他回想起那瞬间的悸动，语气低沉，“那地方，很危险。”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去？”灵清欢不解。
“两个原因。”林凡伸出两根手指，“其一，我的功法特殊，妖魔之力于我而言，亦可转化为修炼的资粮，那地方对我有吸引力。”
他顿了顿，看向张起灵，语气更为郑重：“其二，也是最重要的。我推算到，那精绝古国之地，可能存在一条通往异世界的裂缝。若真是如此，一旦裂缝失控，妖魔之力涌出，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去查探清楚，必要时…阻止它。”
“异世界…裂缝…”张起灵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似乎触碰到了他记忆深处的某些碎片。他抬起头，看向林凡，重重地点了一下：“必须去。”守护，仿佛是他刻入灵魂的本能。
“精绝国？”灵清欢努力从震惊中搜索知识，“汉代西域三十六国之一，传说一夜之间神秘消失的那个？”
“对。”林凡肯定道，“根据推算和查阅的资料，目标就在西北那片大沙漠里。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坐火车去西北。”
信息量巨大，灵清欢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猛烈冲击。妖魔、异世界、修炼、破碎虚空…这些只存在于志怪小说里的概念，突然被身边最亲近的人以无比认真的态度说出来…
她甚至下意识喃喃了一句：“可…可是建国后不许成精啊…”
林凡失笑，耐心解释道：“并非新成的精怪。那些是古老年代遗留的问题，彼时天地环境与今不同，确有异物存世。后来被历代修炼者联手驱逐或封印。如今世间虽看似平静，但某些角落仍有遗迹，也有像我们这样的修炼者暗中守护，寻常人接触不到，也算安全。”
他指了指自己：“我算是…求仙的那一类。”又指了指张起灵，“小哥更像是…守护者。虽然他因为一些原因，丢失了很多记忆，只知道自己必须守护某些东西。”
张起灵沉默着，算是默认。
灵清欢消化着这一切，目光在林凡和张起灵之间来回移动。最终，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接受了这个光怪陆离的新世界。她拍了拍胸口，露出一丝小女儿的娇态：“好吧好吧，天塌下来有你们这些高个子顶着。不过…”
她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猛地抓住林凡的胳膊，语气兴奋而期待：“林凡！你刚才说修炼？破碎虚空？那是不是能…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对于女孩子来说，后者似乎更具吸引力。
林凡看着她瞬间亮起的眼眸，笑道：“理论上是能的。不过此世修炼艰难，灵气匮乏，长生久视并非易事。但延年益寿，驻颜有术，倒是不难。”
“真的？！”灵清欢瞬间激动起来，仿佛看到了无数华服珠宝，“我要学！林凡你教我！我要青春永驻！我要当世间唯一的女仙！”
看着她瞬间将妖魔危险抛诸脑后，一心只想永葆青春的模样，林凡不由莞尔。
他点点头：“你根骨不错，是有天赋的。此事不急，等从沙漠回来，我再细细教你。”
心中却已下定决定要引她入门。漫漫仙路，孤身一人实在寂寥。他不愿千百载后，回首凡尘，故人皆已化作黄土，唯余自己形单影只。有她相伴，甚好。
“好！一言为定！”灵清欢欢喜无限，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仙姿绰约的未来。
决议既定，三人又商议了些明日出发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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