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娜虚弱的问道：“……你们的实验……在天穹市的实验，会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胡狼说道：“你很在意人数吗？”
“我本以为对空之律者来说，死亡人数和晚餐后桌上的面包屑一样毫无意义。”
“有了答案我一定会告诉你，只要那时候你还能听得见我的声音……”
“下一个项目，律者核心与生理组织的连接反应。”
琪亚娜忍不住放声尖叫。
屏幕另一端，在不知何处的地方，胡狼面具底下发出一串了乐在其中的笑声。
胡狼惊叹道：“……你的细胞组织的崩坏能抗性太惊人了。”
“注入崩坏能溶液后，圣痕开始发光。”
“……这些印记可真美。这也让我对尊主许诺的未来有了更大的信心。”
琪亚娜继续问道：“说道圣痕……你们偷走天命的疫苗，惹上了女武神……费了那么大功夫……”
“可除了死士……我没有在这座城市里任何一个人身上看到过圣痕……”
“你的计算肯定出错了……”
胡狼说道：“我不想和一个实验品讨论专业领域的问题，这很可笑。”
她摆了摆手，激活了一项新的测试。
听着琪亚娜痛苦的叫声。
她才说道：“你这只幸运的蝼蚁，得到了神一般的力量，就自以为可以对世界上的一切指手画脚了……”
“这是足以改变人类命运的精妙知识！”
“我不允许你用这么轻蔑的态度来讨论这个严肃的话题！”
“怎么改良疫苗，要用多少当量的崩坏能去洗礼这座城市，才能让人体内的圣痕被彻底激活……”
“其中的秘密，只有像我这样天才才可以理解。”
琪亚娜再度问道：“崩坏能……释放在哪里？城市的中心……还是边缘……？”
胡狼冷声道：“你的问题太多了，跳过其他测试，直接开始解刨吧……”
看到这种画面。
爱莉希雅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凯文，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允许她做出这种行为？”
梅比乌斯立刻说道：“怎么？事到如今你开始心疼了？别忘了，我们当时也没有少做这种事情，为了战胜崩坏，有些牺牲是无可避免的，就算是将我自己送上手术台也是如此。”
“……”
往世乐土中瞬间沉默下来。
是啊！
为了对抗崩坏，她们牺牲了太多太多。
也同样经历了太多太多，事到如今，又怎么会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呢？
只是……
爱莉希雅说道：“但我们依然要心存美好，依旧要对生命感到敬畏，不是吗？”
一直沉默的凯文开口道：“我并不是他，他亦不是现在的我，但我相信，他这么做是有着自己的理由了，毕竟……”
他余光看向一旁的华。
大家也都明白他为说出口的话。
就连曾经的战友华都站在了对里面，或许真的是发生了什么无法预测的事情吧。
伊甸开口道：“我们还是好好看吧，身为记忆体的我们，早已无法干涉那些事情，不是吗？而且，我们应当相信凯文，他是真正的希望。”
相比于这些了解凯文的人。
其他观众则是对胡狼做的事情痛恨不已，连带着对凯文也有了一些不满。
温迪甚至直接喊着：“这样的凯文究竟哪里能被称为英雄？还不如让我们来看看白厄。”
而他们的反应正是宋志恒想要的。
未有这样错误的认知，在最后发现真相的时候，记忆才能更加深刻。
他只是笑着说道：“别慌，你们先继续往下看。”
他继续播放剧情。
被囚禁在实验室的琪亚娜忽然笑了：“为了这一丁点答案，和你耗了这么久……”
她仿佛一直在强忍着欣赏一出拙劣的喜剧，如今终于失去了耐心。
“算了，我猜也套不出更多情报了。”
胡狼眼中那个痛苦颤抖的弱者，毫无还手之力的试验品，忽然露出了猎人才有的微笑。
胡狼无比震惊：“这不可能……你刚刚明明已经……”
她对于自己的实验是有着十足的自信。
没人能在那种试验下，还安然无恙。
琪亚娜轻松的说道：“哎呀，学尖叫和假哭都是女孩子的必备技能啦。”
“就你那两下子，其实也没那么疼。”
琪亚娜抬起拳头。
一拳，两拳……
坚如钢铁的强化玻璃在她的愤怒之下如同破裂的薄冰。
“记住，今天要粉碎的可不只这几块玻璃，还有你们那愚蠢的圣痕计划！”
胡狼说道：“你会见识到……”
琪亚娜又是一拳击出，玻璃轰然破裂，胡狼的威胁戛然而止。
“小心你的狗头！”
琪亚娜扯开身上纠缠复杂的输液管线，踏出实验舱，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
四周警报声尖啸，收容闸缓缓开启。
一头巨大的昆虫状的怪物挡在她眼前，甲壳泛出狰狞的紫色。
少女微微一笑，执枪跃起。
与怪兽展开了战斗。
符华连忙问道：“琪亚娜，你的身体……”
“你真的没事吗？”
琪亚娜一边战斗一边说道：“说来也奇怪……这家伙的折磨，一点也不疼。”
“……哎。”符华发出深深的叹息。
琪亚娜并未在意。
而是和地下实验室的崩坏兽战斗起来。
这场战斗对于她而言是非常轻松。
但却出现了一个她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芽衣……”
“你来做什么？……你、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这里……很危险！”
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坚强到可以坦然面对老友重逢的景象。
但见到芽衣的一瞬间，她的自信崩溃了。
她又成了那个在天穹市彷徨无措的流浪女孩。
心中挥之不去的愧疚，对再次失控的恐惧……
过去的恶魔在她身后不停窃窃私语。
芽衣沉默着，上前紧紧抱住了琪亚娜。
她紧紧扣住琪亚娜的衣角，仿佛一松开，眼前的女孩子就会烟消云散。
“琪亚娜，你受伤了……”
“我带你回去，回休伯利安，学园长她们都在等着你。”
琪亚娜沉默许久，才说道：“我……不能回去，芽衣。”
回去？
她还能像过去一样，冲着朋友们肆无忌惮的嬉笑吗？
她还能若无其事的站在她们面前吗？
而她们……还会像过去一样带着亲昵的笑容回应她吗？
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像在脸上刻下了伤痕。
强装的笑容只会让痛苦更加清晰。
“很抱歉……我不能让你们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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