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满级大佬不装了,带全宗飞升 > 第六章:三个月
换源:


       巫祝山下。

目睹了一座山轰然崩塌的路鸣雀和吴氏多多少少也对请云宗之事有所耳闻了。

“娘,你听说了吗,路簪接手了请云宗,她如今都当上掌门了。”

话里话外尽是愤懑,家里欠的债算是还不上了,连入宗门这最后一条出路怕是都走不通了。

“乖女儿,稍安勿躁,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另想他法。”

“再说了,如今的请云宗里里外外就剩个空壳子,她还能蛮横到哪去?”

所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偌大东洲乃至平洲大陆还容不下一对母女不成?况且依雀儿天资,何愁无路走。

早年间可就有天师说过,她的女儿,未来乃是一方领主,冠绝天下!

此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母女二人身后……

入夜,月清凉,高悬于枝。

路簪小心将惊蛰剑放在石桌,满脸愁容,指尖轻抚过剑身,带着微微凉意,“知道你喜食月光,趁着现在空闲,多吃点。往后恐怕是再没什么安生日子了。”

她抬头看向那轮孤月,月影轻筛在清丽的脸上,恍惚了,惊蛰伴她已不知多少岁月,每每沉睡总叫她心中惶惶。

他只静静躺在月光下,剑身上的流光似乎凝实了几分,仿佛无声回应着她的愁绪。

少了他时不时耳边聒噪和戏谑竟还真觉得难捱。

她本不是个话多的人,却对着惊蛰低声絮语起来,持续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熹微晨光穿透稀薄雾气,照亮残破的请云宗,路簪眼中的柔和随夜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坚定和决绝。

她豁然起身,指尖在惊蛰剑柄上轻轻一叩,一声几不可闻的清脆剑鸣在寂静中荡开……

秋槐循路簪令叫齐仅剩弟子。

在那些未知的麻烦找上门来之前——她必须先一步将自己变成悬在他们头顶最不可预测,也最令人寝食难安的“麻烦”。

只有成为他人眼中避之不及的“麻烦”,方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里,为请云宗挣得一线喘息之机。

“三个月。”路簪淡然出声,眼神扫过零星几个弟子,他们的脸上愁云密布,全然看不到一丝关于生的希冀。

“我会离开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会还你们一个更为繁荣强大的请云宗。”

三个月?

在这片废墟之上?

繁荣强大?

路簪的话像死水潭中晕开的涟漪,片刻汹涌之后归于平静。

见众人缄默不语,她无视对面的沉寂,声音平静却毋庸质疑道:“此间,是走是留,全凭己愿。我也会设结界以保请云宗三个月安危。”

他们面面相觑,路簪先前壮举大家都有目共睹,可撇去她狂妄的空头承诺,现实的冰冷更让他们心中没底。

留下?

请云宗大势已去,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仅凭路簪一人,如何能只手回天?留在这里,岂不是坐以待毙,白白虚耗光阴?

离开?

可放眼天下,乱世烽烟四起,邪修魔物横行无忌,失去了宗门这最后一点庇护,他们这些修为低微的弟子,又能去哪里寻得安身立命之所?恐怕连活着都成奢望。

而后,死一般的沉默在蔓延,只有晨风拂过断壁的“呜咽”。

“掌门,”秋槐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上前一步,眼神中混杂着忧虑和期冀,“三个月后……您还会回来吗?”

他问出了各弟子心中的不安,怕这承诺,只是一场诀别前的宽慰。

不知为何,他竟然愿意相信路簪,即便只是一句承诺,要能得到肯定,他心中便多几分把握。

路簪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笃定:“当然。”

秋槐眼眸一亮。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啊?我承认你是很厉害,但是三个月让请云宗繁荣强大不说,现在的请云宗恐怕连立足东洲都难。”

容姻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噎人,但说的何尝不是事实呢。

面对尖锐又刻薄的质疑,路簪没动怒,迎上容姻挑衅的语气,“不试试怎么知道?”

路簪举手投足都充满了自信,丝毫不露怯,掌握着一切的从容。仿佛事情早晚落定在她料想的地方。

三个月,很短,不过瞬息。

她紧了紧手里的惊蛰,有的事有的人,不管多久她总要面对。

……

最后,出乎路簪意料,邪修围攻后所剩弟子皆留了下来,连容姻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皮子也没说要走。

生在这,长在这,到底不舍。

只是众人问起长老时,路簪脸色难看。

请云宗,崖囚。

嶙峋的黑岩壁俯身看去,一眼望不到头,冰凉的水珠不断从缝隙里渗出,汇聚,滴落。

“嘀嗒……嘀嗒……”声音在空洞中不停回响。

几个老不死的是料定路簪不会拿他们如何,悠闲打起了盹。

通道尽头那片浓郁到窒息的黑暗,被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撕开。

没有脚步声,没有灵力波动,路簪一身白裙出现,似笑非笑,缚手而立,裙裾纤尘不染,连褶皱都显得完美,与湿滑黏腻的崖囚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你怎么来了?”

路簪的出现有如凉水入滚油,瞬间打破了虚假的“悠闲”,几个老东西很是不悦。

“我来看看你们。”她的目光缓缓在漆黑洞中扫过几张惊疑不定的老脸,“顺便看看你们视为珍宝的寂灭大阵该如何启动。”

“!!!”

众人被路簪打搅的不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心惊和骇然,槁木般的身体猛然绷直。

岩壁上渗出的水滴,依旧落着,前所未有的清晰可闻,此刻这声音却像是催命的鼓点,敲在几人疯狂跳动的心脏上。

她是如何知晓?

这寂灭大阵是他四人合力为之,外人断不该知晓在请云宗布置了该阵。

要么,她藏得太深了。

他们都看不透她的深浅。

“邪修都围攻上山了,却没想启阵,应是留给我的?”

“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话轻飘飘的,却带着万钧之力,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几个老东西的脸上,龌龊心思藏无可藏。

一时间无力辩驳,更被她的洞察力所震惊,也开始胆寒。

此女子非同小可,能隐藏实力至今,绝非等闲。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等可是宗门老人,为请云宗立下过汗马功劳,就凭你也想三言两语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

真是可笑。

她可不是什么善于跟人扯嘴皮讲道理的人,既然立过汗马功劳,那最后再为请云宗献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