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车队无声地滑入御景王府地下专属的钻石级私人车库。电梯直通顶层。
当电梯门缓缓打开时，即便是秦卿，眼底也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眼前根本不是一个传统的住宅入口，而是一个极其宽敞、挑高近十米的空中大堂。地面是光可鉴人的顶级巴西白玉大理石，墙壁是整面的艺术玻璃和名贵木饰，巨大的抽象艺术吊灯从穹顶垂下，洒下温暖而璀璨的光辉。一整面弧形的落地玻璃墙外，是毫无遮挡的、震撼人心的京城夜景，万家灯火如同铺洒在大地上的璀璨星河，一直蔓延到视野的尽头。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极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氛，清新冷冽，如同雪后松林。
周管家和团队早已提前抵达并安排好一切。他们分立两侧，躬身迎接。
“小姐，欢迎回家。”
家？
秦卿看着这奢华到超出她过去所有想象的空间，这个词显得既陌生又遥远。
周管家细致地引领她参观这处“空中宫殿”。超过一千平米的室内空间，功能划分极尽奢华：拥有无敌视野的客厅、配备顶级厨具和恒温酒窖的餐厅厨房、私人影院、藏书阁、健身房、SPA房……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无可挑剔的品味和惊人的财富。
主卧的面积比她之前住的那栋单元楼的一层还大，衣帽间里已经挂满了当季最新款的顶级品牌服饰，标签都还未拆。配套的浴室里有一个巨大的按摩浴缸，旁边就是一整面落地窗，可以一边泡澡一边俯瞰大半个京城。
最后，周管家推开一扇沉重的玻璃门，外面是一个巨大的露天平台。夜风拂面，带着城市高空特有的微凉气息。私人无边泳池的水面倒映着城市的霓虹和天上的星光，波光粼粼。一旁还设有专业的烧烤区和酒吧台，甚至还有一个迷你高尔夫果岭。
“产权过户等所有法律文件已经放在您的书房桌上。所有工作人员均已签署最高级别的保密协议。您的隐私和安全将是我们的最高准则。”周管家声音平和地汇报，“如果您有任何需要，随时按下房内任何一部电话的快捷键，我们24小时为您服务。”
秦卿点了点头：“辛苦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小姐。晚安。”周管家再次躬身，带着所有工作人员，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乘另一部员工电梯离开。
巨大的空间里，顿时只剩下秦卿一人。
绝对的安静。只有远处城市隐约传来的、被高度过滤后的微弱嗡鸣。
她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那片璀璨而冰冷的光海。曾经，她是那光海之下最微不足道的一个黑点，为了生存而奔波挣扎。而现在，她站在了这片光海的顶端，俯视着一切。
这种位置的切换，带来的不是狂喜，而是一种巨大的、近乎虚无的空旷感。
她走到书房那张宽大的、用整块黑檀木打造的书桌前。上面果然放着一个精致的文件夹。她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法律文件，产权证上已经赫然写上了她的名字——秦卿。所有的流程在短短一两个小时内全部走完，快得不可思议。
文件夹旁边，还放着一叠崭新的现金，大概十万左右，以及几张黑色的、没有标识的银行卡。旁边有一张周管家留下的便签：「小姐，这些是供您日常零用的现金和无限额附属卡，请您随意取用。」
零用钱。十万现金。无限额黑卡。
秦卿的目光在那叠现金上停留了几秒。
过去，她送一个月外卖，风里来雨里去，被投诉、被差评、被克扣，最后到手可能也就几千块。为了省下几百块的房租，她可以忍受地下室的潮湿和霉味。为了给赵辉买一件像样的生日礼物，她可以连续吃一个月的泡面。
而现在，十万块，只是随手放在桌上的“零花钱”。
她拿起那部旧手机，再次点开「资产」界面。
【总资产估值：≈1.89×101?USD】（之前支付房款和给赵辉的五个亿，对这个数字来说，连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都算不上）
她手指滑动，点开了「情报」图标。界面跳转，同样简洁：「信息查询」、「人物档案」、「事件分析」、「风险预警」。
她尝试在「信息查询」里输入了「秦卿死亡真相」。
屏幕显示：「权限核实中……信息加密等级：绝密。调取需消耗‘权限点数’：500点。您当前拥有权限点数：1000点（初始赠送）。是否确认调取？」
还需要消耗点数？秦卿微微挑眉。她没有立刻确认，退了出来。
她又点开「服务」-【特殊请求】，里面是一个空白的输入框。
她想了想，输入：「我想知道，‘序列零’和这笔资产的真正来源。」
点击发送。
屏幕显示：「请求已接收。信息过于核心，解答需更高权限或完成特定解锁条件。请优先提升权限等级或探索相关触发事件。」
又是权限不足。
她放下手机，走到酒柜前，里面摆满了她看不懂名字但显然价值不菲的洋酒。她拿出一瓶看起来最顺眼的，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摇曳，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她喝了一口，辛辣中带着回甘。很陌生的味道。
她重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世界。
拥有了近乎无限的财富，却似乎被卷入了更深的迷雾。这笔“脏款”像是一个巨大的、散发着诱人光芒的漩涡，吸引着她，也禁锢着她。
第一笔零花钱怎么花？
她看着窗外，轻轻晃动着酒杯。
愁人。
不是愁没钱花，是愁这钱背后的巨大因果，该如何去面对和厘清。
以及，如何用这滔天的财富，去撬动那被严密掩盖的过去，和深不可测的未来。
这似乎比单纯地花钱，要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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