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嘹亮的啼哭声,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易中海心中那片死寂的荒原。
他站在院子角落的阴影里,浑浊的眼珠穿过稀疏的冬日阳光,死死地钉在贾家的门窗上。
那里,不是一个新生的婴儿,而是他养老大计的最后一块拼图,一个崭新的“继承人”。
何雨柱这条鱼,太大,太滑,也太有野性。
想要让他乖乖地游进自己精心编织的渔网,光靠“长辈”的身份和那点微不足道的恩情,已经远远不够。
必须给他套上一个无法挣脱的枷锁。
一个能让他彻底断了念想,心甘情愿为自己、为贾家当牛做马的枷锁。
回到自己那间常年不见阳光的屋子,易中海摸索着倒了半杯凉透的白开水,一口灌下。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却浇不灭他心中升腾的阴火。
他的计划,在他的脑海里已经盘算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环节都打磨得无比光滑。
核心只有两个字。
断根。
必须彻底斩断何雨柱所有的桃花运。
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像何雨柱这样年轻力壮、手艺出众的男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心就会像扎了根的树,再也挪不动地方。
到那时,他易中海算什么?贾家那孤儿寡母又算什么?
都得靠边站。
所以,决不能让他成家!
至少,不能让他和别的女人成家。
唯一的选择,只有秦淮茹。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一个在经济和名声上都有求于他何雨柱的女人。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让何雨柱一辈子被贾家拖累,才能让他永远无法挺直腰杆,最终在年龄和舆论的双重压力下,不得不低头,接受自己为他安排好的一切。
计划的第一步,是舆论的蛛网。
一张看不见,却能把人活活缠死的网。
从第二天起,易中海就像一个勤劳的纺织工,开始在轧钢厂和四合院里,不着痕迹地吐着他的丝。
午休时,他和几个老伙计蹲在墙角抽烟,看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唉,你们说那柱子,人是真不错。心善得没边儿了。”
“怎么了,一大爷?”有人接话。
“还能怎么?你们没看秦淮茹刚生了孩子,身子弱,家里又揭不开锅。柱子又是借自行车送医院,又是偷偷垫医药费,忙前忙后,比人家亲哥都上心。”
他把“偷偷”两个字咬得极轻,却又刚好能让每个人都听清。
话音一落,周围的空气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另一个车间的工友咂咂嘴:“嚯,这么说来,傻柱这小子,对那秦淮茹是真够意思啊。”
易中海掐灭烟头,慢悠悠地站起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
“谁说不是呢。柱子就是看不得贾家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苦,刀子嘴豆腐心,总想着接济他们。”
他走了,留下了一地意味深长的烟雾和窃窃私语。
这些话,就像蒲公英的种子,乘着八卦的风,飘进了厂里每一个角落,飘回了四合院的每一个门洞。
传到邻居们的耳朵里时,味道就全变了。
“听说了吗?傻柱看上秦淮茹了!”
“可不是嘛,人家刚生完孩子,他就跟个上门女婿似的,钱都让他掏了!”
“啧啧,一个厨子,一个寡妇,这以后……热闹了。”
舆论的网已经撒下,接下来,就该让诱饵主动出击了。
易中海特意等到夜深人静,才敲响了贾家的门。
秦淮茹打开门,看到是他,眼神里有几分疑惑。
“淮茹啊,坐。”
易中海自顾自地在炕沿边坐下,目光扫过炕上熟睡的棒梗,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
“你看柱子对你们家多好,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
秦淮茹低着头,没有说话。
“做人,得知恩图报。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易中海的视线落在秦淮茹那张依然俏丽的脸上。
“没事儿,多去他家走动走动,帮着干点活,洗洗衣服,做做饭。感谢感谢人家。”
秦淮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她冰雪聪明,哪里会不明白易中海话里话外的意思。
她本就对何雨柱那优渥的条件、那份稳定的工作、那每月雷打不动的工资垂涎三尺。
只是碍于脸面和时机,不敢有太多非分之想。
现在,有了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在背后撑腰,那点摇摇欲坠的道德感,瞬间就土崩瓦解了。
配合?她简直是乐于配合!
于是,一场以“感谢”为名的精准围猎,正式拉开了帷幕。
秦淮茹开始频繁地往何雨柱家跑。
今天,她端着两个黑乎乎的窝窝头,敲开了何雨柱的门,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和感激。
“柱子哥,家里实在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刚蒸的,你尝尝,别嫌弃。”
明天,她又趁着何雨柱上班,溜进他家,把他换下的脏衣服泡进盆里,在院子的水池边搓洗,故意让来来往往的邻居都看到。
后天,她又端着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扭着腰肢,在晚饭时分准时出现。
她总能找到各种各样、合情合理的理由,出现在何雨柱的面前。
她那副柔弱无助、知恩图报、楚楚可怜的样子,确实骗过了不少不明真相的邻居。
院里的大妈们聚在一起晒太阳,嗑着瓜子,话题很快就绕到了他们身上。
“我看那秦淮茹就不错,人长得漂亮,又勤快,还会过日子。”
“是啊,配傻柱,正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看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一时间,“何雨柱和秦淮茹关系暧昧”的谣言,在四合院里传得是沸沸扬扬,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何雨柱的家中,窗户紧闭。
他坐在桌前,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屋外那些嘈杂的议论声,一字不落地飘进他的耳朵。
他脸上没有任何愤怒,也没有一丝焦虑。
他洞若观火。
这一切,都是易中海那条老狗在背后捣鬼,目的就是为了搞臭自己的名声,堵死自己所有找对象的路,最后逼着自己接盘秦淮茹那个无底洞。
“易中海,你这老狗,为了你的养老大计,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没有急着冲出去澄清,更没有把上门“报恩”的秦淮茹赶出去。
他太清楚了,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就像一滩浑水,你越是扑腾,就越是解释不清,最后只会把自己弄得一身污泥。
驱赶?否认?
那只会在邻居们眼中坐实“拔屌无情”的渣男形象。
既然你们喜欢演,那我就陪你们演。
何雨柱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锋利的光。
他决定,将计就计。
也给这满院子的禽兽,设下一个局。
他要让所有人都睁大眼睛,亲眼看看,秦淮茹这朵精心栽培的“白莲花”,到底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片片腐烂凋零的。
他要让易中海的如意算盘,再次打得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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