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东宫的枫叶红了一片。林辰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陈峰送来的调查结果,眉头却没有舒展。李福每月去李忠家、宫外有豪宅,这些虽然能证明他贪墨,但还不足以把李忠和二皇子牵扯进来——没有直接证据,李忠大可以推说“不知情”,二皇子更是能置身事外。
“殿下,还不够吗?”李德全站在一旁,看着桌上的证据,有些着急,“这些已经能证明李福贪墨了,咱们直接告到陛下面前,把他办了也行啊!”
“不行。”林辰摇摇头,“只办了李福,治标不治本。他背后的李忠和二皇子还在,以后还会派其他太监来东宫贪墨,甚至会变本加厉地针对咱们。要办,就必须把他们一起拉下水,至少也要让李忠付出代价,让二皇子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李德全叹了口气:“可李忠是内务府总管,背后有二皇子和李贵妃撑腰,想要找到他的证据,太难了。”
林辰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子里快速思考着。他想起账本上那些有问题的支出,大多都有李忠的签字审批——这是不是可以作为李忠“知情不报”甚至“参与贪墨”的证据?但光有签字还不够,得有更直接的证据,比如李忠和李福分赃的证据。
“陈峰那边有没有查到李福和李忠分赃的线索?”林辰问。
“陈峰说,李福每次去李忠家,都会带一个小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而且他去的时候很隐蔽,都是晚上从后门进去。”李德全回答,“陈峰想派人跟着,可李忠家守卫严密,根本靠近不了。”
林辰皱了皱眉,这确实是个难题。李忠在宫里多年,做事肯定很谨慎,不会轻易留下分赃的证据。难道就只能先办了李福,再另找机会对付李忠?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陈峰的声音传了进来:“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林辰连忙让他进来。陈峰走进书房,脸色有些兴奋:“殿下,属下查到了!李福明天要去宫外的宅子,而且还会带一笔‘货款’过去,说是要和‘生意伙伴’交接。属下猜,这笔‘货款’可能就是他贪墨的钱,要和人分赃!”
林辰眼睛一亮:“‘生意伙伴’?你知道是谁吗?”
“暂时不知道,但属下已经安排了两个可靠的兄弟,明天跟着李福,看看他要和谁见面。”陈峰回答,“另外,属下还查到,李福的宅子附近有个茶馆,视野好,属下的人可以在茶馆里盯着,不会被发现。”
“好!”林辰一拍桌子,“明天一定要盯紧了,不管他见的是谁,都要记下来,最好能拿到他们交接的证据。要是能拍到他们给钱的场景就更好了——哦,不是,是画下来,画清楚他们的样子和动作。”
他差点脱口而出“拍照”,还好及时改了口。陈峰虽然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属下明白!明天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第二天一早,李福果然借口“采买东宫物资”,出了宫。陈峰安排的两个侍卫悄悄跟在后面,看着李福进了宫外的宅子,没过多久又出来,手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布包,然后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侍卫们跟在后面,看着李福进了一家名叫“清风茶馆”的地方,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李福的桌前坐下。侍卫们在楼下的茶馆里,透过窗户缝隙,隐约能看到两人在交谈,还看到李福把布包递给了那个男人。
等男人离开后,侍卫们悄悄跟上去,发现他竟然走进了内务府总管李忠的私宅!
“什么?李福见的是李忠的人?”林辰听到陈峰的禀报,心里又惊又喜,“你确定那个男人是李忠的人?”
“确定!”陈峰肯定地回答,“属下的人认出了,那个男人是李忠的贴身管家,叫张全。以前跟着李忠出入过东宫,属下的人见过几次。”
林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李福把贪墨的钱交给李忠的管家,这就证明李忠不仅知情,还参与了分赃!有了这个证据,就能把李忠也拉下水了!
“太好了!”林辰站起身,在书房里走了几步,“现在证据差不多了——账本上的问题记录、刘老栓的证词、李福宫外的豪宅、还有他给李忠管家送钱的证据。这些加起来,足够让父皇重视了。”
李德全也松了口气:“终于能把这两个蛀虫办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东宫!”
林辰却没有放松:“现在还不能急着禀报父皇。明天就是十五,父皇会在早朝后召见各皇子,询问近期事务。到时候我再把这些证据呈上去,既能显得我‘认真处理东宫事务’,又能让二皇子措手不及。”
他已经想好了,明天在父皇面前,先不说李忠和二皇子的关系,只说李福贪墨、李忠“监管不力”,看看父皇的态度。如果父皇愿意严惩,再顺势提一下李忠和二皇子的关系,让父皇心里有个数;如果父皇敷衍,也能先把李福办了,算是初步的胜利。
第二天早朝后,皇帝果然召见了林辰、二皇子赵裕和三皇子赵瑾。林辰心里揣着证据,表面上却装作平静,跟在赵裕身后进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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