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光头风暴下的星界计划（标题需要个性化、口语化）
后勤处的铜铃在清晨的风里晃出细碎声响。
史蒂芬攥着莉安娜给的青铜瓶跨进门时，守库的老矮人正踮脚往高处货架够魔药箱，花斑胡子扫过木箱上的星芒纹——那是他上周来领材料时还没见过的新货。
“哟！是史蒂芬阁下！”老矮人听见动静转身，铁靴在青石板上磕出脆响，刚才还皱成核桃的脸瞬间绽开笑纹，“莉安娜大人特意交代了，您的份要挑最顶好的。”他捧下只镶银边的檀木盒，盒盖掀开时腾起一缕龙血草的甜腥，“三瓶龙脉凝元露，全是今年春汛时从龙脊山脉取的活水熬的。”
史蒂芬垂眸看那琥珀色液体在水晶瓶里晃，指节无意识摩挲着青铜瓶上的星芒纹。
三天前祭坛里的黑雾还在他视网膜上投着阴影，此刻后勤处暖黄的灯光却把老矮人的笑照得太亮——上回他来领低级材料时，这矮人还冷着脸说“三阶以下学员限领两份”。
“谢了。”他接过檀木盒，指尖触到盒底时顿了顿——那里压着张叠成三角的羊皮纸，展开是莉安娜的字迹：“学院评议会通过特别扶持案，你的研究项目优先级提至B级。”墨迹未干，带着紫藤香。
老矮人搓着手后退两步，铁靴在地面刮出刺耳的线：“还有……还有虚大师说，您要是剃了头，刺个元素纹，能去讲道堂领额外补助。”他指了指自己光秃秃的头顶，那里新刺的火焰纹正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明灭，“现在全院都在剃呢，您瞧我这……”
“不必了。”史蒂芬打断他，把檀木盒抱在怀里转身。
门帘掀起时穿堂风灌进来，他看见对面走廊里两个学徒正追着跑，其中一个的光头在阳光下泛着青，后颈新刺的水纹还渗着血。
莉安娜的植物园在学院东头，隔着三条回廊都能闻见紫藤花的甜香。
史蒂芬经过时瞥见她站在花架下，白裙沾着泥点，正把一株蔫了的星泪草往腐殖土里按。
她的助手小艾琳举着喷壶跟在后面，发梢沾着水珠：“老师您看，昨天您让换的灵土果然有效！这株都抽新芽了！”
“那是自然。”莉安娜直起腰，鬓角的紫藤花被汗水黏在脸上，“上次祭坛的事闹得那么凶，要不是我及时稳住植物园……”她忽然顿住，转头看见史蒂芬，眼睛亮起来，“正好！你来得巧，我新培育的星芒藤需要人试种——”
“我还有任务。”史蒂芬晃了晃怀里的檀木盒，“后勤处刚领的魔药，得尽快处理。”
莉安娜的嘴角垮了一瞬，又扬起笑：“也是，B级项目要紧。”她拍了拍沾土的手，从花架上扯下串紫藤递过去，“拿着，这花能镇精神力波动，祭坛那晚你脸色太难看了……”
史蒂芬接过花串时，她的指尖擦过他手背。
那温度比三天前拽他出祭坛时暖了些，带着植物汁液的青涩。
他望着她转身时飞扬的裙角，看她蹲下去给星泪草培土，听她笑着对小艾琳说：“等这批草药成熟，评议会该夸我是最称职的临时负责人了。”
风掀起他的灰袍下摆，紫藤花香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史蒂芬捏着花串往回走，经过演武场时脚步顿住——广场中央的元素池边，虚大师正站在块青岩上。
他原本灰白的长发不见了，油亮的光头在日头下反光，身上的道袍也换成了短打，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魔纹。
“元素入体，光头净心！”虚大师的声音像敲铜钟，震得池边的水纹都在抖，“你们可知为何古炼金术师皆剃发？因毛发藏污，断发方能见真灵！”他抬手比划个法诀，指尖窜起团幽蓝火焰，“看这火纹！刺在天灵盖，能引星界之火淬体！”
台下学徒们哄然叫好。
史蒂芬看见昨天还抱着《元素基础》苦读的小胖子正踮脚让同伴剃发，刀刮过头皮的声音刺得他耳膜发疼；几个女学徒挤在元素池边，举着刺青针往彼此后颈扎，血珠顺着锁骨往下淌，却都笑着喊“不疼”。
“史蒂芬！”有人拍他肩膀。
他惊得差点把檀木盒摔了，转头看见是同届的迈克，那家伙的光头泛着青，左眼尾刺着道闪电纹，“你还没剃？虚大师说刺满七纹能直通星界！我都刺了三个了——”他掀起袖子，小臂上的水纹还在渗血，“走啊，我带你去排队！”
“不了。”史蒂芬后退半步，闻到迈克身上浓重的血锈味，“我还有事。”
迈克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像被抽走了魂。
他机械地转身往人堆里挤，嘴里念叨着：“剃发……刺纹……星界……”
史蒂芬攥紧檀木盒往宿舍走。
路过占星台时，他抬头看了眼塔顶的青铜星盘——往常这时候，守盘的老学士该在调方位了，可今天星盘下空无一人，只余铜角在风里发出呜咽。
月上中天时，任务大厅的石墙渗出凉意。
史蒂芬贴着阴影挪到最里间，指尖在墙上摸索到第三块松动的砖，扣开后露出个巴掌大的暗格。
他摸出张羊皮纸按在墙上，那是他用封魔锁链里的邪物血画的解禁制符，泛着妖异的紫。
“咔”的轻响，石墙裂开道缝隙。
史蒂芬猫腰钻进去，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这里是任务大厅的密档室，他上周翻旧日志时发现的——当年学院初代院长为藏星界资料建的，后来被遗忘了。
烛火在他掌心亮起，照见满墙的羊皮卷。
他的手指掠过标着“星界坐标”“异星法则”“传送阵残图”的标签，最后停在最顶层的铁盒上。
盒盖锈得厉害，他用炼金术轻轻一掰，“吱呀”声在空荡的密档室里格外刺耳。
卷着的羊皮纸展开时，他的呼吸顿住了。
那是张残缺的星界传送阵图，符文轨迹竟和三天前祭坛里，虚大师血珠绕着暗红晶体画的轨迹有七分相似。
他指尖发抖，刚要把图纸往怀里揣，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竖起——
有东西在看他。
不是那种被巡逻队发现的紧张，是更冷、更沉的视线，像冰锥扎进脊椎。
他猛地回头，烛火“噗”地灭了。
黑暗里，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某种黏腻的蠕动声，像……像祭坛里那团黑雾。
“谁？”他喝问，手已经摸到腰间的封魔锁链。
没有回答。
只有风从石缝里钻进来，掀起他脚边的羊皮纸，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人在耳边低语。
史蒂芬摸出火折子重新点烛，光线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地面有串湿脚印。
不是他的，也不是人类的——脚印呈花瓣状，每个“花瓣”边缘都渗着暗紫色黏液，正缓缓往密档室深处延伸。
他盯着那脚印看了三息，突然弯腰把星界传送阵图塞进怀里，又从铁盒底摸出块刻着符文的黑晶。
那是他前晚在祭坛外拾到的，当时没注意，现在借着烛光，他看见黑晶表面浮起行小字：“星界之门，需以血祭。”
密档室外传来巡夜队的脚步声。
史蒂芬迅速退出暗格，把砖缝复原，转身时撞得靠墙的木箱“哐当”响。
他屏住呼吸等巡夜队过去，低头时发现手背被黑晶划了道小口，血珠滴在地上，正好落进那花瓣状脚印的中央。
血珠刚触地，他听见密档室深处传来“咔”的轻响，像某种机关被触发了。
他攥紧黑晶往宿舍跑，路过演武场时，月光照亮广场——那里横七竖八躺着剃了头的学徒，他们后颈的魔纹还在亮，像缀了串幽蓝的星子。
虚大师的道袍扔在元素池边，空得像具剥了皮的壳。
回到宿舍锁上门，史蒂芬把星界传送阵图摊在桌上。
烛火摇晃下，他看见图纸边缘用极小的字写着：“地下三阶，旧炼金炉旁。”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行字，窗外的月光正好照进来，落在他胸口的蛇形印记上。
那印记突然发烫，像被火烤着，和三天前祭坛里暗红晶体的跳动频率，分毫不差。
他摸出黑晶放在图纸上，黑晶表面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在桌面投下团虚影——是个圆形法阵，和图纸上的残缺部分严丝合缝。
“塔灵。”他低声唤道，喉结动了动，“联系地脉监测仪，查地下三阶的结构。”
“已连接。”机械音里带着电流杂音，“检测到地下三阶存在……异常能量波动。”
史蒂芬望着桌上的法阵虚影，又摸了摸怀里的星界传送阵图。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吹得图纸哗哗响，像在催促什么。
他伸手按在胸口的蛇形印记上，那里的热度透过皮肤传到掌心。
有些事，该自己先查清楚——而现在，他有了更明确的方向。
床底下传来“吱呀”声，像是地板在缓慢移动。
他低头看时，只见床脚的青砖正裂开细缝，有暗紫色黏液顺着缝隙渗出来，在地面画出个模糊的花瓣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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