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作息让顾念起来的也比较早。
家里只有阿姨在忙着，看她下楼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时钟，才6点。
打了个招呼。
“小姐早。”
顾念礼貌点头，就出了门。
室外清新的空气让她放松，耳机里传来的音乐声无比欢快。
吃完营养搭配的早餐，她再次出了门。
自己拿身份证去各个银行都重新办了银行卡。
她不想自己的东西和家族混在一起。
回到家，拉起还在睡懒觉的顾晏。
“帮个忙！”
那语气，理所应当。
“啊？姐，帮什么忙？”
“起来你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周六，姐，让我再睡会儿……晚会儿……”
“我数一……”
还不等继续数，顾晏一咕噜爬起来。
顾念可不想顶着这张脸去做交易。
顾晏有些不情愿看着他姐把他裹成一个大粽子。
密不透风。
脸被遮的严严实实。
口罩，帽子……
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抖了一下。
本来还有些瞌睡的，立马清醒。
“姐，我有钱我有钱！”
顾晏扯掉帽子，慌忙道。
“我零花钱都给姐姐攒着，再不济我还能卖卖惨，管爸妈要点！姐……你别急……”
“再不济，咱把这别墅卖了，我知道房本在哪……”
顾念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
“咱不能抢银行的……”
顾晏声音弱弱传来。
“哈哈哈哈……”
顾念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拍了拍顾晏肩膀。
“放心，傻弟弟，不抢银行！”
顾晏还是有些迟疑，“姐会害你吗？”
顾晏想想也是，他姐除了喜欢压榨他点钱。没缺点。
“好！我信姐！”
虽然有点傻，可是他姐是真的笑了。
他姐，笑了。
就算是抢银行也值了。
……
顾晏看着一身运动装的顾念，觉得似乎变了一个人。
褪去了懒散的模样，认真，专注，看起来英姿飒爽。
这还是他姐？
他总有种感觉，姐姐一直在变。
光线昏暗的安全屋里，只有三块屏幕散发着幽蓝的光，映照着顾念异常专注的脸。
键盘急促的敲击声如同暴雨打在铁皮屋顶，是她战斗的号角。
“交易换成现金，欧元。”
对方很快回复，“好。”
爽快至极，是知道她逃不脱吗？
“购物中心的储物柜，各自拿好东西离开。”
“好。”
对面依旧简单回复。
电脑屏幕倒映着顾念微微隆起的眉。
“去吧。”
顾念拍了拍顾晏肩膀示意。
战斗还没开始，她不会轻易认输。
“给你的东西收好。”顾晏点头，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一步三回头。
妥妥的新兵蛋子！
顾念抬眼，眼神坚定。
身上的吊儿郎当和漫不经心完全消失。
她不能赌，高额的回报后面必定陷阱重重。
顾晏也坚定了一下目光，转身离开。
交易很顺利，顾晏找到约定的地点，大型购物中心的储物柜。
顾晏放下书法卷轴，对方放下现金箱。
双方通过手机远程确认物品真实性。
过程极快，基本没有直接接触。
“姐，箱子到手，鸽子已放飞。”包裹严实的顾晏对着麦克风低语，眼睛紧盯着中间屏幕上的城市地图，一个代表他的光点正在快速移动。
按照他姐教他的分析，得出答案。
“但蜂群跟上来了，很密集。”
耳机里传来顾念冷静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按计划，引他们去东港。注意节奏，别太快，让他们以为咬住你了。”
“明白。”
顾晏猛地一拧电动车把手，小巧的车辆载着他和那个装满了欧元的银白色手提箱，钻进了错综复杂的老城巷弄。
他的手机正在疯狂地向对方的技术团队发送着经过精心伪造的GPS信号，描绘出一条直奔废弃东港物流区的完美轨迹。
距离顾念不远处，一间豪华酒店套房里，周余淮端着酒杯，看着手下技术员平板上的地图。
“老板，是一个包裹严实的人！看起来年龄不大，骑个电动车！”
听着耳机中传来的汇报声。
“老板，信号很稳定，正在往东港移动，速度很快。”技术员报告。
周余淮晃着酒杯：“太稳定了。”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一个小毛孩，拿着几百万现金，能在我们的追踪下跑得这么稳当？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他放下酒杯：“分一队人去东港。另一队，给我抛开GPS信号，用城市的摄像头抓那个小鬼的实时位置！再查所有信号关联路径，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帮他！”
……
顾晏感到压力骤增。屏幕一角不断弹出红色的警报。
“姐！他们好像察觉了！在用摄像头抓我！攻击路径也在反向溯源！”
“别慌。”顾念的声音依旧平稳，
“启动‘烟火’计划，干扰他们的视觉。我帮你清理你的数字尾巴，所有路径跳转到‘肉鸡’上去。你自己，立刻进入二号预定地点。”
顾晏再次调转方向，执行指令。
几秒钟后，几个关键路口的交通监控画面短暂地跳起了雪花。
同时，网络上瞬间爆发出无数个来自全球不同地方的、加密的虚假数据流，像一场数字烟花，暂时遮蔽了真正的信号源。
他的电动车冲进了一个大型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那里信号复杂，人流如织。他迅速将车和箱子塞进一个提前准备好的储物柜，脱下外套反穿，戴上鸭舌帽，瞬间就像换了一个人，汇入了逛街的人流。
……
“老板！东港的信号是假的！我们失去了摄像头里的目标，他进了商场！反向追踪……指向了十几个海外IP，无法确定！”
技术员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周余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几乎能想象到对方在幕后嘲讽的表情。
他精心布置的网，被对方轻易撕破，甚至连对方派出的一个小毛孩这根线都跟丢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那他也不用担心了。
“查一下，顾念在哪！”
刚走出酒店，耳机里传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一个保镖收到了公共安全系统的提示音，他看了一眼平板，难以置信地抬头：“周先生……我们刚收到一条来自市游泳馆入场系统的实名验证信息……是顾念。”
转身去了游泳馆。
他倒要看看，这个像泥鳅一样滑溜、又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
市游泳馆内，光线明亮，充斥着消毒水和潮湿的空气味道，以及孩子们的嬉笑声。
顾念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连体泳衣，外罩一件白色薄纱防晒衫，正坐在泳池边的休息椅上，慢条斯理地喝着一瓶矿泉水。
水珠从她湿漉漉的发梢滴落，她看起来和周围任何一个来游泳的市民没什么不同。
只有她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扫过入口处。
每个人都很可疑，每个人又都很正常。
看到女人戒备的眼神，周予淮嘴角勾起。
看来是她了。
……
……